京城,大栅栏,薪源号总部。
朱老二坐在会议室主位的皮椅上,翻看着一堆报表。陈扈中站在一旁不时解说着。
大同那边已经安排朱德宏、张彪他们过去了,别看他们平日里斗鸡走狗,但是世家豪门出来的子弟,自有办法去做事。朱老二给他们的任务是打通大同方面的毛纺原料来源和运输线,至于怎么完成,那是他们的任务,朱老二又不是微操大师,哪能事事躬亲。
“沈师,各家已将购买股票的银两交纳过来,现在商号存银已经有二十四万七千余。商号要进入第二阶段的筹划了。”朱老二看了一遍报表,和坐在左手边首位的沈榜说道。
沈榜手上也有一份报表,列举着商号的销量、销售额等数据。“殿下,薪源号与联盛号缠斗数月,大部分实力不足的煤铺,要不向两个商号投诚,变成替两家商号代销煤球,要不就是被并购,再不济事的已经关张。”
“嗯,我们两家商号为了争夺市场,已经两败俱伤了。陈大掌柜,如今煤球的成本和售价如何?”朱老二又问侍立在旁的陈扈中。
“启禀殿下,现按千粒煤球计算,石炭采购因两家争相加价,两千斤需一千九百七十文,不过煤球所用石炭九成,黄泥、木屑一成,实用约一千八百文;水车功效改良,制作煤球人工需三百三十文;运费需一百六十文,城门税需要六十文,煤铺抽成三百二十文,另有商号人工耗用,宣传耗费按一百一十文计,成本总计两千七百八十文。
现煤球销售每四十粒售价一百五十文,另四十粒配送五粒,实际价格为一百三三文,每售千粒三千三百三十文。利润为千粒五百五十文。”陈扈中对这些数据如数家珍,可是费了些心思。
五百五十文每千粒的净利润,拿到以前来讲,卖相同重量的石炭利润在一千三百文以上。而且这还是朱老二严格成本的情况下,联盛号的净利润绝对不超过四百文每千粒。
今年将近入秋,秋冬季节是石炭销售的旺季,不但煮饭需要用到石炭,连取暖也需要用到。薪源商号下面的煤炉作坊设计制造带取暖功能的新式煤炉,并且开始上市销售了。
听完陈扈中的汇报,朱老二思索一番,对沈榜说道:“沈师,薪源号与联盛号争夺已久,实则两败俱伤,大体上市场份额已经划定出来。薪源号份额已占六成半,联盛号占三成,其余煤铺仅占半成苟延残喘。孤思之良久,是否该与联盛号坐谈,搁置争斗,共同发展。”
沈榜笑了笑,说道:“年关将近,也该给各位股东交份答卷了。”
朱老二点点头,“现在商号以股票形式吸纳大量资金,那些股东可是盯着呢,如果拿不出亮眼的售额,不但会被股东责怪,也会影响商号下一次增发股票。”
“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增发股票?”
“这个倒是不急,现今需考虑的是如何使用这个增派的二十余万的银两。”朱老二到没有昏了头,现在还不到变现的时候,这波操作要不没处理好,那就被股东的唾沫星子淹死,要知道现在的这些股东可都是有头有脸的高官勋贵。
“殿下,下官有些话不得不劝谏几句。”沈榜说道。
“沈师请说。”朱老二正色道,沈榜总是能在朱老二得意忘形的时候给他拉一把。
沈榜斟酌着语言,想把话说透了又不想给朱老二难堪,“商号虽增发的二十余万两,可这些资金不能随意挪用,现在那些股东可是盯紧着,要是知晓殿下将资金用于别处,必是不忿,切勿因小失大。”
“沈师放心,孤自是省得,股东章程上已言明,年底将召开股东大会,也将审议本年度的营收状况和来年筹划。孤不会砸了自已的碗的。”
沈榜点点头,现在朱老二的盘子铺的有点大了,到处是要用钱的地方,就怕他胡乱挪用。沈榜久经庶务,对里面的门道也是知之甚深,看到朱老二还算清醒,也就没有再多言。
朱老二思考了一下,把这几日梳理出来的事情安排下去。“这二十余万两自是用于薪源号的发展,不会挪于他用。账房局那边也将之前薪源号投入的资金列举明白。近期所要筹划之事,一是与联盛号沟通,签订协议,今后不再相互拆台竞争;二是与大德兴等各家票号会帐,将之前借出用于薪源号发展的拆借款还清;三是其他资金用于商号发展,可扩大滩涂堆场规模,增建其他煤场和仓库,以及煤场公寓、学堂建设,主效乃减少经营成本,提高效率。”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朱老二停下来喝了口茶水,也给他们一点时间消化信息,方才继续说道:“与联盛号沟通之事,烦请沈师费心。与大德兴商议清帐之事,和滩涂堆场扩建之事,由陈大掌柜处理。”
沈榜和陈扈中站起来,躬身领命。
陈扈中正要出去,朱老二又把他叫住,“陈大掌柜,薪源号和大德兴等几家票号拆借了多少银两?”
“回禀殿下,与各家票号共计八万五千两银子。”
“你此次与各家票号清帐后,另外拆借十万两白银,以孤的薪源号股票为质押。此事,你去,罢了,孤让账房局去处理。”朱老二本打算顺手让陈扈中去做的,但是想一想,财务上的事还是统一让账房局总会计师邓子良处理。
现在账房局业务上的事情归邓子良管,管理上暂时由田八执掌,而田八对朱老二直接负责。任何非制度性的大笔支出,都需要两人签字盖印方才生效,而账房局则对名下所有的商号、作坊的财务直接监管。朱老二学习后世的收支两条线,不存在谁赚到的钱谁来花,以避免日后尾大难掉各自为政的情况出现。
陈扈中走后,朱老二又和沈榜聊起大同那边以及毛纺作坊的事,虽然各方人手都已经撒出去了,但是要想得到回报的信息可没那么快。或许,解决事情的根源根本不在大同那处。
“殿下,何不召见苏斌?”沈榜看朱老二面色纠结,于是提议道。
朱老二听后眼前一亮,自已怎么把他给忘了,他费劲巴拉的攀上自已,可不信他只是来陪自已寻花问柳的。
“哈哈,孤倒是还想听听他如何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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