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栅栏,原来瓷器店的店铺,已经换了一块金光闪闪的店铺牌匾。
薪源号。
朱老二想着取个什么大明能源集团总公司的名号,世人应该不太能接受。于是请沈榜沈老师想了一个。
薪,荛也。
或源也,或委也,此之谓务本。
荛是柴草的意思,源的意思是水源,寓意生意源源不息,财源广进,更要正本清源,以解决百姓冷暖为宗旨。
沈榜摇头晃脑解释了半天,朱老二看到里面有个源字,刚好和能源扯的上关系,更是无所谓。
请沈榜将店号写下来,一边让人到顺天府登记在册,就作为新商号的名称,而大栅栏这边的瓷器店也改造为商号的总部。
大栅栏正街,薪源号总部,一楼是并排五个门面,门面相通,白墙褐柱灰色地砖,没有了以前琳琅满目的各式瓷器,入门所见一块白色龙璧,镶嵌薪源号三个镀金刻字。
左手边是绸布包裹的展台,上面展示些各式煤炉样品,有单口、三口煤炉,壁炉、烤炉、蒸炉不一而足,都是外裹铜皮,金光闪耀。
右边是一个个隔开的茶室,里面茶桌、皮椅一应俱全,用于小坐休憩,商谈事务。外面是大块的琉璃窗户,屋顶则镶嵌白漆吊顶,窗明几净,端庄大气。
后院,原本的麻将作坊已经搬到滩涂堆场新建的作坊,这边重新粉刷后当作账房、库房、餐厅等使用。
二楼,楼梯上去是大会议室,底层厚木板上钉着毡布,又在上面铺了大块的木地板,正中间放着一张黑色水漆鎏金会议桌,两边各是一排高背皮椅。旁边还隔出小间,作为商号掌柜,主事的办公值房。
此刻,两排皮椅上,左边一排是陈扈中,周大宝,胡康才,唐大,几个领着薪源号差事的清客,新招纳的账房主事等等,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右边一排是朱弘德,张彪,王柏和那些纨绔公子,他们也在商号领着俸禄,交头接耳,左顾右盼。
上首主位老板椅上的是朱老二,手中拿着一块布匹,又揉又捏,不时拉扯,拿到鼻子下闻了闻,还贴在脸上着。田八、张峯在他身后侍立着。
这是匠人刚刚试制出来的羊毛绒布,前几日,从江南征召的织造机械匠人、织造师等人到达京城,田八把他们安顿在滩涂堆场,拨了一处作坊和织造机械,让他们用羊绒羊毛试制布匹。
还是太粗糙了,朱老二随手扔到桌上。田八赶紧奉上一块湿毛巾,朱老二擦手后,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陈扈中站起来,正要说话。
朱老二伸手指向他,向下压了压,“以后会议上述事,不用起身。”
陈扈中不知所措的站了一会,咬咬牙坐下去,开口道:“启禀殿下,今天上午路边展示,总共卖出七个煤炉。另据伙计回报,各家煤铺均没有代销商号的煤炉和煤球。”
还没等朱老二说话,那边朱弘德就坐不住了,嚷嚷起来,“岂有此理!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必会全力推销,商号还给了他们抽成!他们竟然敢出尔反尔,是欺我无人邪!”
朱老二也没有制止他说话,等他说的差不多了,才轻轻敲了敲桌面,朱弘德果然弱下声来,忿忿不平的闭了口。
“堆场那边,水车造的如何了?”朱老二看向唐大,低着头没注意到的唐大被她旁边的胡康才轻轻推了一把。
唐大有点局促,他被朱老二从工部要了过来,除了负责滩涂堆场水车的建造,还领了试制四轮马车的差事,按照朱老二的要求,他正在攻克弹簧和车桥转动轴的技术难关。
“启禀,启禀殿下,堆场那边水车已经造好十座,已经投入使用。还有十五座正在建造,预计下月底可以投入使用。”
朱老二点点头,又看向陈扈中,“已经生产出多少煤炉和煤球了?”
“启禀殿下,工部作坊那边已经交付三千个煤炉,前阵子又下定了一万个,商号和工部作坊商议,这一批煤炉按照二两二钱五分一个的价格采购。商号自营的煤炉作坊也开始生产,每日能够生产一百五十个,陈本要二两三钱一个。堆场那边,煤球已经制作三十一万有余,仓库已经饱和了。”
朱老二点点头,看到周大宝欲言又止的表情,“周掌柜,你有何言?”
见到朱老二问话,周大宝也顾不得旁边脸色微变的陈扈中,回话道:“殿下,属下有一个建议,在堆场研磨煤粉,制成蜂窝煤后运到京城,路上颇有损坏,何不将煤粉运到京城后,找一场地,再压制为蜂窝煤球?”
“可。此事交给周掌柜去做。”
“遵命。”陈扈中和周大宝站起来躬身领命。
“账房那边资金如何?”
账房管事邓子良从大德兴票号聘来,看似木讷,实则账目上的些微差池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启禀殿下,账面资金仅剩三千四百二十八两六钱四分。商号以滩涂堆场为担保向大德兴票号拆借了三万两白银。如需向工部作坊支付煤炉等费用,恐怕账面略微紧张。”
“孤知道了,孤会下帖子给工部堂官,制作费用暂时赊欠。你去和大德兴票号商议,再拆借几万两以备不时之需。”
邓子良面无表情的坐下来。
这时候朱老二才问朱弘德,“高远(朱弘德字),煤窑和煤铺代销之事如何了?”
一直憋着话的朱弘德才开口:“殿下,本来那些煤铺都应了会代销我们的煤球,可现在却临时变卦,吾等是否去请顺天府,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
朱老二摇摇头,“此事再议,你且把煤窑的事说一说,那些煤窑有多少产量愿专卖于商号?”
“殿下,西山煤窑共计一百一十二家,日常石炭产量为二百三十万斤。原来只有几家煤窑愿意出售给商号,自从盐铁监在滩涂堆场路口设点,以查以次充好之事后,商号每日能购得八十万斤。”
“哦,其余产量呢?”
“有些煤铺和盐铁监的公公相熟,甚至有帖子递到冯公公门下,他们也不好太过苛责,草草检验过便放行了。”朱老二向万历进谗言,要在滩涂堆场边检查运往京城的运煤车,对那些背景不硬的煤窑运煤车百般刁难,逼着他们把煤卖给堆场;可有些手眼通天背景深厚的煤窑,自然有办法过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其实堆场给的价钱也不低,扣去城门税,每车炭石运到堆场和运到城中煤铺的价格差不多,还省下来几十里路程的时间和运费的支出。
朱老二想了一会,下了决心,“此事先不要理会,孤自有办法整治。既然这些煤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休怪孤不讲情面!朱弘德听命,启动第二套计划。”
朱弘德大喜,站起来捶胸领命,“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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