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的被吃了吧?今年不是才喂过吗?」有人小声咕哝了句。
靠近亚种,我闻到一股很淡的甜腻味道,像烂西瓜,其中隐约还有很淡的血腥味。
顺着味道闻去,忽然耳机里传来呼救,接着是一声枪声。
巨大的声响惊起一片鸟。
「不好,A组有情况,我们过去看看。」
随着几人往A组跑去,隐约觉得树下有东西在盯着他,回头一看,黑影闪身不见。
身后有人他脚步慢下来,开口催促,「姜鹤,干嘛呢,快跑。」我觉得不会是我看错了,一定有东西在监视我们。
赶到的时候A组人相互间背靠背,围成圈,气氛很紧张。有人先看到赵警官,「老赵,别过来这里有东西。」
可己经晚了,话音刚落一村民被撂倒,倒拖着把人卷走。
边上的警察见情况不对连开数枪,但对方速度更快,子弹没打着。赵警官迅速冲向前,「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没?」
警察摇摇头,没看清,太快了。
灌木丛里传出微弱的呼救声,短促而惨烈,很快就不再有其他动静。
赵警官将枪口对准声音来源的方向,「快走,我来断后。」
我吹响口哨,短促的口哨声三次,接着是稍长的哨声三次,再吹三次短促的哨声。这是国际专用的“sos”求救信号。循环三次,得到C的同样的“sos”求救回复。
我当下想的是这东西有智慧。
队伍迅速下撤回亚种附近。
原本跑在第一位的男人惨叫声,倒地迅速被拖走。「这边也有,往右边跑,快!」
林子里,大伙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乱了阵脚,一时间顾不上方向,只顾避开有那东西存在的方向。
队伍迅速做出应对调整,原本处于队伍最中间的人,成为带头朝右方撤离的第一人。
没跑几步,他也被撂倒在地,然后被迅速拖走。
赵警官大喊,「别动!保持安静,祂在围堵我们。」他大跨步上前,毫不犹豫抬手就是三枪,子弹射出,发出「噗」得声。
击中了!
我上前拾起被击落在地上的一截“尾巴”,手里的“尾巴”没什么温度,像壁虎的断尾,还在左右摆动。
我捏着祂,后背一阵剧烈刺痛,那种痛就像是被人拿火棍獠在你身上。疼痛使你双手不稳,“尾巴”从手里被抖落到地上。迅速钻入土里不见。
「姜鹤,怎么样打中了没?」
我点头,又摇头。
「什么意思?打中了就点头,没打中你就摇头。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你什么意思?」
我讪笑,「不好意思,赵警官,是打中了。但我刚拿起来,那东西就从我手里滑走了。」
赵警官没法接受,重复两遍,「滑走了?滑走!」
「是啊,滑进地里,不见了。」
「……?」
赵警官后退一步,「姜鹤你,真的是姜鹤吗?」说这话多赵警官身后几人也纷纷退后两步,面容冷峻的看着我。
「是真的!那东西很滑,断肢上都是粘液,触感就像章鱼须,我根本握不住。」
赵警官把枪口指向我,「你明明不是距离“断肢”最近的人。为什么要去捡? 」
「赵警官,别误会我是好奇对方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仔细回忆下,我从头到尾都没做任何伤害小组的事情。」
赵警官没有把枪放下,他说,「姜鹤,现在的情况我不得不怀疑你,这样你转过身去,把外套和外裤脱掉我然后扔给我,我得确认你没把“断肢”藏在身上,以及确保你的身上没藏任何武器。」
无奈人家有枪,我没有,只好转过身把衣服脱下来。
还好他只是要求我把外衣外裤脱下来,没要求我全身脱光,不然非得指着身后的图腾刨根问底。
我脱下衣服,「赵警官我脱好了,是你来拿还是我丢给你?」
身后静悄悄的,没半点声音。我不敢贸然回头,生怕他又给我冠上个企图偷袭的帽子。
「赵警官!赵警官你在听吗?」还是没人回应。「赵警官,我回头了啊。」我回头,身后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劳什子的赵警官,一群人竟然趁我背过身的时候偷摸溜了。
方向不好寻找,我在原地竖起耳朵去听,周围没有人的脚步声。
好像一下子他们都从原地消失了。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路只有三条,第一条我往上走,去找A组汇合。
可是依照之前的情况推测,A组可能遭遇了和我们同样的遭遇。如果还有人幸存不出意外这个点也能等到下的人了。可是没有。
第二条路,沿着那东西逃窜的方向我继续往前走,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但问题是我手里没有武器,包里的食物也只够我吃一天的。
第三条路,是我顺着刚来时的方向往下撤。难点是我大概率会遇到不久前看到的黑影。
我看着手腕上腕表指向的时间。再过不久太阳就要下山。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一拍脑袋想起包里还有小的。
我颠了颠包,「小的,你说我往哪走?」
他在包里瓮声瓮气的说,「往下走。」
「往下走,好!我们就往下走,小的你是知道什么了吗?」
小的嘴里含糊不清,「小的肚子饿,下山找吃的。」
……
按照我的推测,前对人离开的时间不会太久。照道理不可能走那么快。以我一人赶路的速度,和对方一队人马的前行速度,不可能赶不上对方。
可一路走来,都没遇到队伍里的人。
除非他们没走这条路,不然…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遇到那东西了!
想到这 ,我脚下步子不觉加快。
继续往前,果然是遇到那东西了。几人像前一次遇到A组那样,围成个圈,一致对外。
不同的是之前还有十几余人。现在只有零星几人,那东西这次并没有拖走一个就罢休,反倒是每隔三五分钟就拖走个人。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害怕自己是下一个,又生怕自己不是下一个。
被凌迟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小徐,你住手吧,我知道是你做的,你的目的还没达到吗?」
「她不该死吗?」声音是从我身后发出来的。我迅速背过身,「别担心姜鹤,我对你可没有意见。」
「她该死,可是村民们也该死吗?他们是来帮忙救援的,你不能因为他们参与救援就残忍伤害他们。」
「不行,我不能让她再有生还的机会。小徐必须死!」
「小徐现在你的样子,和伤害你的人有什么区别!难道你就没想过他们有没有小孩,有没有家庭?」
「亚种觉醒后,需要不停的进食,这种进食是我无法控制的。所以…」小徐说完嘴角向后极致咧开,「所以,如果你想救他们,就去阻止祂啊。当你的救世主。」
「等下!」赵警官出声,「你是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小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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