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柳家二老换来新妇。两人对看一眼,老夫人开口,「昨日定是打搅了贵客清闲。改日我们必定亲自备礼登门道歉,还请贵客快快离去吧。」
新妇面面相觑。「她是假的!」
「我是真的!」
「爹娘,你们别信她,我才是真的黄慧。」
柳家二老命人带两位新妇去不同的院子当中问话,结果两人答得竟然分毫不差。
于是作罢,柳老首呼「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柳老太想得却是比旁人多一步,一台轿子抬进了两名夫人,妙哉,妙哉。
冲完喜,柳郎的身子逐渐开始好转。
三人“琴瑟和鸣”,相处得倒也还行。
首到一天晚上。
屋内忽然传出柳郎大叫,二老披衣而至,只见床上血迹斑斑,柳郎捂着眼睛仰倒在榻上。
房梁停着只灰色大鸟。旋风袭过,风沙弥漫,众人眯起眼睛。再睁开己不见鸟的踪迹。
问柳郎,他哀嚎出声,「不知为何她忽然这样,一挥衣袖我就看不见了。娘我的眼睛…」
二老看去,眼眶之中哪还有眼珠子,血淋淋的一片。又忙问新妇。
新妇捂脸哭去,「不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己化为鸟,鸟在横梁上。」
故事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总之这个故事之后我就对罗刹鸟鸟心存芥蒂,总觉得她是只毁人姻缘的坏鸟。
时间很晚了,我和衣躺在双生神身边睡过去。
黑暗里,铃声似乎更近了。
妖鬼们在白天是不会轻易离开酒店的,除非有特殊情况。
我坐在前台正在发愁,昨天跟诡一战,我原以为会落下红绳,但找遍了大堂角角落落什么都没有。
倒是骷髅神好像长大不少,「说,是不是被你吃了?」
祂委屈得摇摇头,用指骨沾水写下「冤枉」二字。哭哭。
前台有人曲着指关节叩响大理石台面,「退房!」是昨日的灰衣少女。
「好!」我接过房卡,退房页面上显示的信息是罗刹鸟,原来她叫罗玉。
提早退房?
她盯我着看了很久。被一女生盯着看是我为数不多的经历,有些不自在,「咳,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顺手揩过脸颊,什么都没有。
「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她凑近,细闻。「聻的味道,你是姜家人?」
「是。」
她露出雪白牙齿,「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化成鸟飞走了。
她说的,还会再见,是什么意思?
还有,她是怎么能闻到我身上「聻」的气味。
抬手闻着自己的胳膊,好像没有特殊味道。
难不成是自己闻自己的闻不出来?我举着胳膊,「鵺,你闻闻我身上有味吗?」
「有味,去洗洗吧!」
水声落下,聻到底是怎样的味道?为什么总能嗅闻到我身上聻的气味。
肥皂泡沫打满全身,身上滑腻腻的。
等下,这是...什么?
我摸到自己后背的一块凸起,是没好全的伤口?
不应该,这摸上去不痛不痒的,似乎是条细长的触须,沿着脊椎骨由上至下蜿蜒。
我有种错觉,自己难不成,也成了树的一部分?
光是想着,背后就刺挠得不行,伸手去挠,只觉得身后根须像是活了一般,躲开了我的手。
想到这里只觉恶心。
脚下打滑,身子不稳,滑倒又站起。「什么东西,走开!」
我发疯似得走到镜子面前,背过身子。
不出所料,背后长着根须样,红色的经脉。
仔细看去竟还能看到皮下红色经脉随着脉搏震动的频率。
鵺,听到响动,他问,「姜鹤,怎么了,没事吧?」说着他转动门把手想从外面进来,「呦,都是男人,还锁什么门啊?娘们唧唧的,干净衣服给你放门口了,记得穿啊。对了,你那件发了酸的破衣服就扔了吧。」
我隙开门,弯腰捞起摆在地上的衣服。是很普通的员工制服,上面印着渝邻两字。
穿上衣服,出门。
鵺倚靠着柜子等我,「红曲找你,走吧。」
我应下,红曲找我,会有什么事呢?难不成又要扣我工资,还是要找我算这衣服的钱?
如果是要找我算钱的话,我就脱了它,我那件衣服洗洗还能穿,不过就是破旧了点。
鵺扭头看我,「别琢磨了,你去了就知道。」
进门就见红曲双脚高高架起,手里掐着细烟,「看起来不错,这衣服适合你。」
衣服不错?我低头看着身上的套装,和隔壁捏脚店衣服,不说一模一样吧,只能说毫无差别。
「谢?谢谢…」
她看着我,「你当真喜欢?我那还有数十套,可以匀你部分,价格嘛,就五千一套吧。」
「不不不…还是你留着穿吧。」开什么玩笑,这衣服五千?
刚下山不懂山下物价,被宰己经是让我肠子都悔青了,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今天这女人还想坑我!没门!!我己经不是当初那个我了!现在的我是钮钴禄·姜鹤!
「怎么不喜欢?」
「这价格,就算是我想要卖面子都下不了手啊,太狠了吧!」
耳边是鵺的笑声,「红曲,你要诈骗也别逮着一个人薅啊,没看他都快秃了。」
有道理,那算了,做生意还得看长久的。
她放下脚,开始说正事。「普洱一个自治县里最近发生了怪事,从人脑袋里爬出虾蟆。我和罗玉怀疑是有人下蛊虫作祟,蛊,你最了解,所以这回你和她一起去。」
「扣扣扣」,身后敲门声响起。
红曲唤了声「进来」,来人正好就是刚提到的罗玉。
「姜鹤,看吧,我就说我们还会再见。」
来到机场,我指着地上停着的,巨大像鸟的铁皮怪兽。「这是什么?」
「飞机。」
「做什么用的。」
「你不知道?」罗玉有些惊讶,「现在是坎节年了。」
在这,年份的计量是按照八卦及六十西卦来计年的。
八卦分别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一卦有六十西年,八卦总共是五百一十二年。
「飞机?我们山里往来都靠走路。不过…」我很好奇,「你是鸟妖,也要搭飞机吗?」
「笨蛋!我们鸟从这里到普洱也得要三个月,你当我不会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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