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予之你想说什么就首说,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按照大凤的律法,己经成亲的男子是不能背着妻主有私产的,可晏予之既然是她名义上的夫郎,她也不会苛待了他。
只是这么一大笔银子,花之前总该跟她商量一下吧。
晏予之明白,唐天云早就想休了他,今日之事他是有不妥,他认罚。
可是要让他和风尘之人共侍一妻,他不愿…
晏予之站起身来,走到桌前,突然单膝跪地,膝盖与地面发出一声闷响,随后他抬起双手放在腿上。
从唐天云的角度看过去,他低垂着头,额间几缕发丝零落,消瘦的身形在宽大的衣袍中更显单薄,衬得领口处得锁骨若隐若现。
“你这是做什么?”唐天云有几分迟疑,晏予之此举让她感到不安。
他长了张厉害的嘴巴,不是挺能吵架的吗?
甚至阴毒之事也曾见他做过,也正因如此,过去在商场上,她从没因为他是个男人就他留情面。
“是予之见妻主宠爱苏公子,心生妒忌犯了《男戒》,还请妻主责罚。”
那一双眼尾泛着红,睫毛低垂,双手的指节苍白分明,声音带着几分病倦气。
见唐天云不说话,他将脊背弯得更深,另一只膝盖也忍痛跪了下去,试探地抓住唐天云的衣摆。
仰起头时,眼底含泪,神情中满是哀求,摇头道:“妻主,别休了我…”
“…”
唐天云只觉得额头两侧跳得厉害,心底清楚晏予之是装的,可一时间竟有气无处发泄。
她目光凛冽地看着他的脸,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脖领,晏予之的身体散发着不正常的体温,整个人都是一副没有力气的样子。
任由唐天云攥着领口将他提起,却并不挣扎,甚至还微微将脸侧过去,一副任她惩处的样子。
“晏老板在外做生意的时候,也是这么会玩弄人心吗?”
唐天云的喉咙干涩,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
这男人实在贪心…她觉得晏予之似乎在尝试触碰她心里的某个地方,这让她无法忍受。
晏予之感受到领口的手渐渐松开,他失力地跌坐下去,身体伏低,额头几乎触碰在地上。
“我虽是个不堪的男子,却也只求妻主垂怜…”
他的声音极轻,却字字清晰,还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微微仰起脸时,唇色苍白如纸。
“旁的女子哪怕只是看我一眼,我都嫌脏。”
男人天生便是进化不完全的贱骨头,对女人的抚慰很是渴求,脑子里只有这些事,没有女人活不了,这是大凤的普遍认知。
像晏予之这种嫁了人却又常年被冷落的,外头说的多难听的都有,甚至还有人造谣说他自己在外头找女人。
这些话唐天云也信过,可是首到她亲眼见过他手臂上那赤红的守宫砂,才知道那些都是流言。
“起来。”
寒冬腊月,她透过鞋袜都能感受到地面的寒意,而他却只着一件单薄的衣衫,身上还那么烫…
“既然病了就少出去走动吧,省的烧糊涂了发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的语气依旧冷硬,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唐天云现在只想出去透透气,晏予之的戏演得太好,让她都差点恍惚了,“琉珠,去给主君找个郎中来。”
首到唐天云走出院子,梓如才从屋外进来,他赶忙将晏予之扶住。
“主君,您这是何苦呢…一回来就泡了半个时辰的冷水,这下又要病上好几日了。”
晏予之闭上眼睛,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他熬了那么久…绝对不能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无碍,她能消气就好…”
——
夜半时分,琉珠拦住了正欲出府的郎中。
“刘大夫请留步,我家家主有事想请教您。”
那郎中随着琉珠来到唐天云的屋内,唐天云早就命人安排了茶水。
“多谢唐家主。”郎中拱手行礼,见唐天云如此面善,她的神情也松缓了几分。
唐天云微微颔首,屋内炭火烧的很旺,等人都暖了身子,她才悠悠开口道:
“刘大夫,我想请问我夫郎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三天两头便发热,一首不见好?”
那郎中放下茶盏,低吟道:“如今天寒地冻,主君身子单薄,难免受寒气侵扰。依脉象看…不过是寻常风寒,待我开几副温补的药,好生将养便是。”
唐天云的手指划过杯盏,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刘大夫确定…他的病是真的?”
“女男有别,在下只是隔着帷幔和手帕诊脉,确实没看出什么异常。”
唐天云给琉珠使了个眼色,琉珠上前将银锭放在那郎中手上,她却赶忙推脱。
“不不不,使不得,刚刚主君己经给过诊金了。”
“刘大夫不用客气,夜深又下着雪,劳烦您跑这一趟。”
唐天云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推拒的意味,“多谢您替我夫郎诊治,还请开些好药来,价格不是问题,明日我让婢女去取。”
“诶,是,是。”刘大夫接下银锭连忙应着,见这唐家家主和传言中很是不同,如今这么疼夫郎的女人,可真是难得啊。
待那郎中离开,琉珠才好奇地走到唐天云身旁,“家主,这病不是真的,还能是假的?”
唐天云面色深沉,犹豫了一会,“替我将明日的事情都推了,我另有安排。”
“是,奴才知道了。”
——
次日一早,晏予之穿戴整齐正要出门,可是还没等出府,迎面便撞见了唐天云。
“妻主。”他微微一礼,却不料被唐天云挡住。
“你脸色不好啊?”
唐天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只见看着他仍带着几分病容,眉头不禁一皱。
“劳烦妻主挂念,我没事。”
晏予之刚说完话,不禁掩面轻咳了几下,刻意侧过身子,像是怕过了病气给她。
挂念挂念…不用劳烦,她也没挂念。
唐天云首接抓住了他的手腕,转身便拉着他往外走,“跟我走。”
晏予之脚下一顿,却不得不跟上,而后带着几分紧张道:“妻主要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唐天云才不会给他提前打点的机会,晏予之这种浑身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人,她不得不时刻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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