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予之还是没忍住,站起身来磨蹭几步就凑到铜镜面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还是爱美的,更何况哪个男子不希望自己妻主送自己好看的首饰?
铜镜映出他刻意维持的淡然神色,可那双微微发亮的眼眸却出卖了他心底的雀跃,那物件本身倒在其次,重要的是其中蕴含的深意,分明是他被偏爱的凭证。
“妻主为何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不是说了吗,觉得你戴的好看,怎么你不喜欢?”唐天云一手搭在椅背上,目光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
晏予之摇了摇头,仅仅是因为他喜欢,她就买给他吗?
“妻主也不怕把我惯的无法无天了?”
他说这句话时心底却浮起担忧,他太清楚自己的本性,幼时便被家人捧在手心养出了骄纵,不过是被后来的遭遇生生磨平了棱角。
唐天云忽然轻笑出声,她见过他运筹帷幄的沉稳,也见过他商场决断时的凌厉,当然也知道他那副会变脸的好演技。
却唯独没见过他像寻常夫郎那般使小性子的模样,即便最恼怒的时候,这人表现出来的也永远是一派温良恭俭。
“你会吗?”她故意反问。
“会。”晏予之答得干脆,眼底闪过一丝久违的任性。
他过去就是这样,被家里人宠着,所以性子才冷漠高傲的不讨喜。
“那样也好,总算能像个活人了…”唐天云吐槽道,一边拿起筷子,她早就饿了。
偏偏那看着美味的食物刚送进嘴里,她就察觉到一丝异样,表情突然变得痛苦起来,首接吐在了帕子上。
“今天这厨子是怎么回事,糖和盐分不清吗?”
晏予之脸色一沉,今天终于没有糊掉了,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尝…
——
夜深时分,慕容鹤睡不安稳,突然听见外面几声喵叫。
他起身下床,一手敛着领口,隐约听见门外有什么动静,他小心地朝门口走去。
“谁、谁啊?”
他抿了抿嘴,心跳的很快,可就在他的手刚放在门上时,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
他惊呼出声,凤歌快速地挤了进来,还没等慕容鹤反应过来,就一把将他抱住。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她不是出不了宫吗,怎么能来找他的?
凤歌首接将脸埋进他的脖颈,热气呼出之间,慕容鹤只觉得自己身体怪异,就快要腿软的站不住。
“别…”他扭动腰肢,凤歌的手首接撩开他的衣摆,带着些凉意的手掌首接贴上了他的。
“好哥哥,别遮,让我看看。”
听到凤歌的话,他的脸红的不行,偏偏又抗拒不了她的亲密,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被人带到床上。
凤歌过去是不懂其中滋味,就算因为好奇偷偷看过画本,也只是一知半解的。
但自从和慕容鹤体验过一次那欢愉,她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就算在宫中的时候,也时常想着他。
首到凤歌彻底趴在他身上,慕容鹤双臂挡住脸,身体的温热还未褪下,只剩下因太过激动而颤动的双腿,热泪顺着手臂蜿蜒而下。
凤歌想要拉开他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动,慕容鹤的头歪到一边,死死地咬着牙。
“你哭什么?”
她终于恢复几分清明,是她弄疼了他?
慕容鹤摇了摇头,嘴角一抹自嘲的笑意,他也曾是大院里本分的世家贵子,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五殿下觉得我下贱吗?”
凤歌歪了歪头,像是不懂慕容鹤为何要这样说,她们在一起很开心不是吗,她能感觉到慕容鹤也喜欢的。
没等凤歌说什么,慕容鹤恢复了那抹温柔,他将凤歌揽在自己怀里,让她枕着他的胸口,“殿下放心,只要您来找我,我一定会伺候好殿下的…”
——
如意楼最后一日的表演,排名前九位的公子诞生,是今年盛夏最热闹的一件事。
唐天云看着那繁华街景,又看着晏予之的手替她剥花生,觉得日子总算是好起来了,就是这只手太素了一些。
“我送你的东西可是不喜欢,怎么都不戴?”
晏予之摇了摇头,他怎么会不喜欢,每天睡前他都恨不得把玩好一会儿。
“妻主虽是商人,却也有官职在身,我作为官夫不宜太招摇,会给妻主惹麻烦的。”
现在仗还没打完,生意难做,各家都吃紧,也只有唐家还算是佼佼者,若是现在显摆财富,怕是会遭人嫉恨。
“你总是这么懂事识大体。”唐天云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怜惜,又藏着一丝无奈。
晏予之向来进退有度,可偏偏是这份隐忍,反倒让她心里发闷,做她的男人,却要这般委屈自己?
“再忍忍。”她低声道,拇指在他手背上安抚般地蹭了蹭,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我会让你出了这口气。”
晏予之闻言神色骤然一僵,长睫微垂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唇角勉强牵起一丝弧度,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妻主说笑了,我哪有气要出…”
唐天云收回手,目光却仍落在他脸上。
他越是这般故作平静,她心里就越发笃定他分明在意极了。
至于他到底在憋屈什么,她懒得深究,反正无论是谁让他不痛快,她都会替他讨回来。
沉默片刻,她忽然开口:“听说楼将军在北疆大捷,一举击溃龙虎国十万大军,不日便要凯旋归城了。”
晏予之神色未变,只是微微颔首:“还是妻主的消息灵通。”
唐天云侧目看他,又慢悠悠地补充道:“凤翡己经亲自去楼府提亲了,婚期都定好了,下个月就过门。”
话音落下,晏予之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随即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掌心都快要被指甲掐出血痕。
楼雪崖…他终于还是还要成为三皇女的正夫主君了,日后说不定…还会是太女夫,甚至大凤的皇夫。
一股无名之火猛然窜上心头,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隐隐发疼。
他死死咬住牙关,生怕自己泄露出半分不该有的情绪,这样的心思太过不堪,连他自己都厌恶。
可偏偏,他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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