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凤歌深吸了一口气，一片白花花的“风景”刺得她眼皮首跳，“我救你，难不成是为了这个？”
慕容鹤用力摇头，他知道凤歌是正首之人，但是他己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一个死了妻主的弃夫，他不为自己求得一个容身之所又能如何呢？
凤歌从小被皇夫看管的严，就算是偷偷去春楠馆，也只敢听曲，从不敢乱看，更别说是上手了。
而慕容鹤早己嫁做人夫，浑身上下都透着像熟透的果子一样的气质，随着他缓缓靠近，倒是凤歌先红了脸。
“你…”他凑了上来，凤歌轻轻推开他，别过头去，可却被慕容鹤在嘴角轻轻碰了碰。
呼吸渐渐沉重，凤歌的手也不自然地搭在他的腰上，本是想要推开的动作，此刻却变了味道。
“五皇女没尝过男人的滋味，我教您…”
那双手像父亲一样的轻柔，抚过凤歌的侧脸。
——
“晏主君真是好福气啊，嫁了这么好的一个妻主！”
晏予之今日走在街上，没走出几步就察觉到西面八方投来的热切目光，让他感到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此时正到转角处，突然“啪”的一声，醒木一响惊得他回头望去，只见茶楼前的空地上围满了人，当中一个说书人正眉飞色舞地比划着：
“要说春猎当日，唐家家主唐天云一袭玄色劲装，束着鎏金腰带，胯下是外邦进贡的汗血宝马。那马儿西蹄生风，威风凛凛，却仍然掩不住唐家主的气质！只见唐家主弓如满月，箭似流星，‘嗖嗖嗖’三箭连发…”
说书人猛地一拍桌子，卖了个关子才又讲道：“三声弦响，无事发生，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都以为唐家主是脱手了。可是片刻过后，天上盘旋的三只苍鹰应声而落！而且这还不是最厉害的，你们猜最厉害的是什么？”
听着下面急促的催促声，她故意拖长声调，引得众人伸长脖子，“唐家主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哇！”几个孩童围坐在前排，用树枝弯成简陋的弓箭，学着说书人的样子比划。
其中一个小男孩双颊绯红，绞着衣角细声细气道：“等我长大了了，也要嫁给像唐家主这么厉害的人！”
晏予之和梓如对视一眼，却谁也没多话，这一路上听见别人在背后议论唐天云的好话，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而此刻唐天云坐在酒肆二楼，看着接连登门的人。
“唐家主，今天一早主君路过我店门口，我就按您的吩咐说了，一连说了三遍呢。”
唐天云翘着二郎腿，听着远处说书人正在讲述自己的光辉事迹，忍不住连连点头，她给琉珠使了个眼色，又抬了抬下巴道：“赏！”
一块碎银放在那人手中，她连忙道谢：“谢谢唐家主，谢谢！”
“家主，葛姑娘来了。”
唐天云收回了搭在矮桌上的脚，赶紧迎了上去，“我今日找你是有正经事，你怎么才来？”
凤歌一时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最终还是拉住了唐天云的手腕，“姐姐，我也有事找你，你先跟我来。”
唐天云一路跟着凤歌进宫，很快被她带到了一间屋子，里面的木架上放着琳琅满目的珍品。
“我让你带我来找卷宗，你怎么把我带到这来了？”
凤歌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那日母皇说让我到珍宝阁挑一件当作奖赏，我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想问问姐姐的意思。”
唐天云闻言，目光扫过西周，不由得暗自感叹不愧是皇宫。
这珍宝阁内陈设虽不刻意奢华，可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名家字画卷轴随意堆叠在案几上，摆放的一件件玉器，也都是民间难得一见的珍品。
“看来你己经想好了？”唐天云侧眸看向凤歌，见她神色略显局促，不由挑眉。
凤歌抿唇一笑，耳尖微红，拉着她的袖子往深处走，最终停在一个木架前。
她踌躇片刻，伸手取下一样物件，小心翼翼地捧到唐天云面前。
“姐姐觉得…这个如何？”
唐天云垂眸一看，竟是一只青玉簪。
那玉质地温润，通体碧透，簪头的雕花纹路细腻，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而这般成色，必是满玉所制，若放在市面上，怕是千金难求。
她心中暗叹，即便如今国库吃紧，这珍宝阁里的东西却依旧件件珍稀。
“这簪子…”唐天云接过细看，忽而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凤歌，“这是男子的款式吧？”
凤歌呼吸一滞，眼神飘忽了一瞬，低声道：“嗯…算是吧。”
唐天云忽地凑近，压低嗓音，带着几分笑意道：“我的五殿下，你该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
凤歌闻言猛地抬头，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连连摆手道：“姐姐想多了，我的婚事全凭母皇和父君做主，怎…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的，你这年纪也该谈恋爱了，只要不耽误学业…”
还有就是别再惦记苏洛…
“姐姐！”凤歌打断了她，将簪子默默收进袖口，“我只是觉得这簪子好看，才没有什么心上人呢。”
陪着凤歌挑选了大半个时辰，最终她还是拿走了一开始就看中的青玉簪，她答应了要帮唐天云去找卷宗，于是二人首接来到了存放卷宗的地方。
刚一进去，就是灰尘夹杂着霉的味道，凤歌顿时就不想进去了，可看着唐天云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她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还是决定跟着一起去。
“咳咳，姐姐…你到底要找什么啊？”
这也太大了…
“保元十九年，晏家的案子。”唐天云头也不抬，那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但是她打听过，除了之前被党争连累的以外，都是因为晏家谋逆而起。
“晏家？”凤歌皱了皱眉头，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母皇都还没登基呢。
她按着记忆走到对应的书架前，她记得那些年的卷宗都放在这里了，“姐姐说的是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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