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给妈妈的信与扉间的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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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给妈妈的信与扉间的拜访

 

“大概就是这样,斑哥表示会尊重我的想法,泉奈也对此并无异议……虽然我知道他们内心里可能并不赞同……”

昏暗的灯光下,一支笔匆匆地划过纸张,留下了一行行的黑色痕迹。朝颜透过窗子,远远的看见太阳的余晖还在地平线上散发温暖而柔弱的光亮,连带着冷清的靛蓝色天空也显得温柔了许多。

她看了一会儿色彩丰富到可以称得上是绚烂的夜空,然后低下头继续写道“至于您之前说的,会自责每次都会离开我这么久……”

一阵风刮了过来,引得树枝上沙沙作响,几片巴掌大的树叶连在一起匆匆砸下,发出了“呯”的响声。

“是要起风了吗?”朝颜连忙匆匆关起了窗户,以免刮进来的风吹散了她刚写的信——杏子妈妈和苍介爸爸已经出门义诊很久了,据说现在已经到了一个朝颜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地方。所以虽然朝颜可以通过通灵兽联系到他们、确认他们身体尚好,但还是不免有些挂念。

她重新拿起笔:“就好像我知道我并不是您心目中的完美女儿那样,我知道您喜欢并在最开始期待的,是那种乖巧听话的、纤细柔弱的、拥有各种淑女才艺的、喜欢穿漂亮裙子、戴各种精美首饰的女孩,是那种如同朝颜一样心思细腻、坐卧之间自成风流的女孩……但毫无疑问,我并不是那样,也并不愿意变成那样……”

朝颜看了一下自已的身上,她早就去除了之前的华服珠宝,此刻手上、脖子上、头上空空如也,连衣服都已经换成了颜色暗淡、款式已经和农夫相近的穿着。不自觉的发出一声轻笑。

她继续写道:“我知道我的审美经常与大众的要求背道而驰:我希望自已可以有高大而健美的身形——就好像是我们的宿敌千手家那样;我喜欢穿所谓的下等人和忍者才穿的、方便活动的裤子而非各种豪华的、缀满这种装饰物的裙子;我喜欢看慷慨壮烈的诗篇远胜于婉转含蓄的和歌——就像是我之前说的,我并非是您一开始期望的,那种可以带出去被众人夸赞的女孩儿……”

朝颜写到这里,她停下笔,左手轻轻托住下巴。

——“但是,实事求是的说,我很喜欢现在的我自已。”

她右手的指尖不自觉地转动了一下,黑色的笔在手上划过一个绚烂的花。

“我其实很喜欢已经确实发生的、已经存在于我身边的一切……或者说,在我看来,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好像我喜欢斑哥的骄傲坦荡、喜欢泉奈的体贴入微、喜欢浮舟的外柔内刚……就好像我喜欢您和父亲那样,因为是的的确确存在,所以我就不完全需要理由的喜欢他们……”

“所以您完全不用自责——毕竟我姑且认为,您还是很喜欢现在的我的……”她写到这,忍不住露出一个略带狡猾的笑容。

“而正是过去的经历才塑造了现在的我……我承认我确实有些和社会的要求不太相符,也确实会遗憾于之前错过的某些选择……但是,如果让我重新再来一次或者无数次,我依旧会选择那些后来看不是很好的选择……”

“所以还请您不要担心!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已,就好像喜欢曾经的您和您那些选择一样……虽然我可能依旧对于有些事情没办法接受……”

“我承认我希望时间可以停止在这一年,那样我的世界仿佛就不会发生任何变化,我依然是您庇护下的孩子……但是我也很开心时光的从不回头,我们所有的经历、所有的选择都因此独一无二……”

“……”

*****

朝颜就这样把信写完,折叠好交给忍猫——这些与宇智波们签订契约的忍兽是最好的信使。然后顺手揉了揉忍猫油光水滑的毛毛。

“你揉的不舒服喵……星子让我告诉你,浮舟马上就要过来了!”橘色的猫猫一边抗拒着朝颜的的摸毛,一边很敬业的向朝颜转达星子的口信。

朝颜点了点头,大方的提供给了面前的信使一个满满的钱袋:“我知道了,这是这次的报酬,够你去吃甜甜屋的丸子了……另外你别忘了去老地方拿做好的除虫药,也给星子带一份……”

橘色的猫咪看起来被唠叨的有点烦,她毛茸茸的双耳压到了最低,身体却还是老老实实地任凭朝颜抚摸。

“知道了喵!”一股烟雾过后,橘色的猫咪迫不及待的消失在了屋子里。

“忍猫走了吗?”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进来。

“嗯,已经走了!”朝颜听出了对方是谁,于是她一边回答着,一边飞快的跑过去打开了房间门。

“好久不见啊,扉间!”朝颜看着面前的千手扉间,极为热情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确实好久不见……我这么突然的过来……没有打扰到你吧?”扉间被朝颜的拥抱惊得懵了一下,但仔细看过去还是那么冷静。

“当然没有啦!”朝颜把千手扉间迎了进来,然后顺手把之前泡好的茶水倒出一杯递给他:“倒是现在正好,斑哥和泉奈两个人出去买东西了,待会儿等他们回来,我们可以一起吃热腾腾的茶点。”

千手扉间听到这里却不由得冷笑一声:“别等了,他们短时间内回不来了!”

千手扉间看着朝颜一脸疑惑的表情,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刚刚我大哥又卷走了我的积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他跑去赌钱了!现在好了,我的钱到了他手里,最后肯定会被他输个精光,然后等着宇智波斑来赎他!”

千手家族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如果想要娶妻,一定要带她去赌场一次。”因为如果对方看到了你最糟糕的一面,并仍然愿意拿出钱来赎回你,那毫无疑问,未来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她也不会松开你的手了。

千手扉间倒是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截至目前,他都知道宇智波斑去赎他大哥好几次了(他的钱早就被大哥偷走了),难道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可能不成?

当然,尽管千手扉间一向不喜欢赌博这种活动,但是要是朝颜好奇的话,他倒是很乐意带着她去赌场看一看。

“他们之间已经这么熟了吗?”朝颜有点惊讶,“我还以为你家不会允许他们再见面了呢!”宇智波家倒是不会阻止宇智波斑,又或者说是根本阻止不了宇智波斑——毕竟只要看到宇智波斑的写轮眼,就完全可以知道他对这段感情的认真程度了。

“家里当然不允许!”千手扉间嗤笑了一声:“但是……你认为家里能拦得住他吗?”

他们对视一眼,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如果说他们是兄弟的话,绝对会有人相信的!”朝颜不禁感慨。

千手扉间感觉有点不服气:“——但最可恶的是,他们明明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要注意对方……”

“应该是他们同是顶尖忍族继承人的原因吧……斑哥虽然总是和我们在一起,但其实在有些地方,我们是不理解他的……也可能正因如此,他才会更喜欢和他境况相近的千手柱间吧……”

“我倒希望是这个原因……”千手扉间还是有些不乐意。

“说起斑哥他们,我才想起来……”朝颜随手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卷,在手上摇一摇,献宝一样给千手扉间展示:“我新到手的,连泉奈都没有见过哦!”

千手扉间好奇的接过来:“是什么书啊,你竟然这么的宝贝……”

朝颜兴奋地给千手扉间解释“是水大陆那边的书,书名叫?失乐园?,是很精彩的长诗……我妈妈去水大陆那边义诊的时候特意带给我的……”

“水大陆那边的……”千手扉间皱了皱眉头,“是宗教诗集吗?”他对水大陆那边的情况有些了解,但对那个以宗教为名的武装势力确实不算感冒。

“这么说倒也没错啦……”朝颜有点卖关子的笑着对他说,“最精彩的是这一句哦!”她翻开书的某一页,然后直接指给千手扉间。

“——Better tn ihan serve in Heaven!”

千手扉间整个人都惊呆了:“与其在天堂做奴隶,倒不如在地狱中称王!!!——写这句诗的人没被宗教裁判所烧死吗?”千手扉间感觉那群各种生活上乱七八糟、造出了一大堆侄子、却连圣经都不会读的主教们,也只会在这种事情上发挥他们的武力优势了。

“毕竟写这个的可不是有钱的老女人!”朝颜随口说了个冷笑话,“而且你不感觉这句话很有气势吗?”

千手扉间内心确实是如此认为,忍不住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这个思想,我更喜欢那句:

「为什么我们不去叫唤他们起来,

在这块不幸的地方再共患难呢?

又为什么不再兴兵作战,

试一试天上还有多少东西可以收复,

地狱里还有什么可以损失的呢?」”

朝颜兴奋的拍手大笑:“对对对!这句同样的精彩!”

“不过这个能出版成书确实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千手扉间还是有点震撼的看着手中的这卷诗集:“这个……有点亵渎了吧?”

“反正我感觉要是比起圣经中的故事,这个应该不能算是亵渎了”朝颜做了个鬼脸:“难道这个比大卫王给部下带绿帽子未果后,杀害部下娶走对方的妻子更为亵渎吗?”

“那倒也是……”千手扉间认同这个观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光是阅读一遍圣经,就已经属于亵渎的一种了。

“那不就得了,既然这两位生下的孩子都能获得上帝的宠爱,说明对方并不看重这些俗世上的事情……毕竟……”

朝颜和千手扉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金币叮当一响,灵魂应声飞入天堂。”

他们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过感觉你对于所有信仰都不是很在意呢?”千手扉间还是有点好奇,毕竟忍者是种刀尖上舔血的职业,任务的巨大危险性,更是导致哪怕是他们家里人都会倾向去宗教那里寻求慰藉。

“没有啊,我明明有信仰的宗教啊……”朝颜表示她其实很合众的。

千手扉间向屋子的四周环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宗教物品。他仔细想了想,好奇的问:“比如说六道仙人?”——毕竟六道仙人作为忍者的祖师爷,被忍族的女性信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千手扉间有点不相信朝颜会真的信仰祂。

朝颜摇摇头,很坚定的表示:“不,我信萨满教。”

“???”——千手扉间惊呆了,毕竟他从来没料想过会是这个答案:“为什么是萨满?”

朝颜倒是很严肃:“因为忍者这种生物本身就是很神奇啊、再加上会说话的忍兽和鬼之神社的巫女,我是有神论者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倒是说的说没毛病,千手扉间认同的点了点头。

“但具体到每个宗教的话,总会有一些「除了我之外不允许信仰别的神」之类的戒律,混合起来反而彻底分不清到底谁是正神邪神了吧?反正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所以我感觉信萨满正好,信奉自然之灵,不论哪个神都不得罪。”朝颜理直气壮的解释道。

千手扉间有点无语:“真是好随便的信仰啊……”

朝颜倒是不太在意:“可是很实用不是吗?——而且谁说信仰一定要是什么认真的事情啊……以后也许会有信奉飞天意面的教派呢?”

千手扉间不甚赞同:“信奉飞天意面?这要什么精神状态会想出这么个神明啊……难道是飞行的意面在酒醉之后创造了这个世界吗?”

“总没有给上帝生二胎刺激吧!”朝颜不在意的说:“也许戒律里会提议「纯净度与水相关,与人无关」呢?”

千手扉间对于朝颜的满嘴跑火车表示投降:“你这个想法真的超级忍者……”

“我就当你是夸我好了!”

他们对视一眼,又不由得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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