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冰在尖锐的疼痛中苏醒。
第一个感觉是喉咙火烧般的干渴，接着是全身肌肉仿佛被撕碎又重组过的酸痛。她试图睁开眼睛，却发现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需要耗费巨大力气。当视线终于聚焦，她认出这是天刃号的高级医疗室，淡金色的墙壁上投影着生命体征数据。
"水..."她嘶哑地开口，声音陌生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一杯温水立刻递到唇边。凉冰抬头，看到艾琳关切的面容。
"慢慢喝，女王陛下。"艾琳小心地托起她的后背，"您的基因序列刚刚稳定下来。"
温水滑过喉咙的感觉让凉冰几乎落泪。她试图坐起身，却在动作间感到背后传来异样的刺痛——那里是天使最敏感的部位，翅膀根部。
"我的翅膀怎么了？"凉冰突然警觉起来。
艾琳的表情闪过一丝犹豫："虚空能量对天使基因的侵蚀首先体现在翅膀上。不过别担心，净化治疗己经阻止了进一步恶化..."
"镜子。"凉冰打断她，声音紧绷，"给我一面镜子。"
当全息镜面在病床前展开，凉冰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变化——原本纯白无瑕的羽翼，现在尖端三分之一己经变成了诡异的深蓝色，那些羽毛在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像是被什么力量永久改变了本质。
凉冰的手指颤抖着触碰变异的羽翼，一阵尖锐的刺痛顺着神经首冲大脑。镜中的她面色惨白，眼睛下方是深重的阴影，看起来像个陌生的怪物。这就是追求真理的代价吗？还是说...
门滑开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凉冰猛地回头，看到凯莎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相撞，凉冰本能地收拢翅膀，试图遮掩那些蓝色羽毛。
太迟了。凯莎的目光己经锁定在变异的翅膀上，她的嘴唇微微分开，眼中闪过某种凉冰读不懂的复杂情绪——震惊、痛心、愤怒，还有...失望？
"出去。"凯莎对艾琳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当医疗室只剩下她们两人，凯莎将药碗放在床头，手指在碗边无意识地敲击了三下——这是她们小时候的暗号，表示"我有重要的话要说"。凉冰的心沉了下去。
"这就是你追求的力量所付出的代价？"凯莎终于开口，手指轻触凉冰翅膀上的一片蓝羽。
凉冰猛地躲开："别碰它！"她顿了顿，努力控制住声音的颤抖，"这只是暂时的副作用，等我完全掌握虚空能量..."
"掌握？"凯莎突然提高音量，又迅速压低，"凉冰，你差点死掉！天使基因与虚空能量根本不相容！"
"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找到正确的方法！"凉冰挣扎着站起来，翅膀因疼痛而不自然地抽搐着，"兽体文明己经掌握了初步技术，如果我们不迎头赶上..."
"所以这就是你冒险的原因？"凯莎打断她，"为了追赶那些野蛮种族的脚步？"
凉冰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你从来都不愿意理解我，对吗？自从我接任王位，你表面上支持我，实际上却把我当成长不大的孩子！"
凯莎像是被扇了一巴掌般后退半步："我只是想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凉冰的声音在医疗室里回荡，"我是天使之王，我有责任探索一切可能保护文明的技术！而你——"她突然停下，胸口剧烈起伏。
凯莎静静等待她继续，但凉冰只是转过身，看向窗外的星空。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像一堵无形的墙。
最终，凯莎叹了口气，将药碗推向凉冰："喝了它，能缓解疼痛。"她转身向门口走去，在门前停下，"军事演习三天后举行，如果你身体允许的话。"
门关上后，凉冰才允许自己在床边。药碗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不知是蒸汽还是泪水。她摸索着铠甲内侧，触到那枚天琴座徽章——"无论何时，我都在你身后"。凯莎的承诺言犹在耳，但现实却如此不同。
(http://www.quwenw.com/book/AIADDF-7.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quwen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