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头目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凌寒的心脏!他怎么找到这里的?!是追踪?还是…城门口有暗桩?或者…那个断臂老妇人?!
“哎哟,赵爷,瞧您说的!” 老板娘的声音带着谄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就是两个北边逃荒来的苦命丫头片子!大的那个病恹恹的,小的那个豆芽菜似的,能有什么来路?我瞧着可怜,让她们在后院打打杂,混口饭吃罢了!”
“哼!逃荒的?” 刀疤头目冷哼一声,“老子看她们像从暗狱里爬出来的耗子!尤其是那个大的,眼神不对!给我盯紧了!要是发现什么异常…” 他的声音压低,充满了威胁。
“是是是!赵爷您放心!我一定帮您盯死了!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老板娘连声保证。
脚步声远去,似乎是刀疤头目离开了。
凌寒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刀疤头目亲自出面,说明暗狱在青州府的势力不小!客栈己经不安全了!老板娘成了眼线,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
必须立刻离开!但深更半夜,城门关闭,她们身无分文,又能去哪里?而且凌寒的伤势严重,强行离开,恐怕走不出多远就会倒下!
绝境!
凌寒的目光落在杂物间角落里那个用布包裹的铁盒上。冰冷,死寂。唯一的希望,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
不!不能放弃!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刀疤头目只是怀疑,没有确凿证据。老板娘贪财怕事,只要不给她抓住把柄,暂时还能周旋。当务之急是搞到伤药,稳住伤势,同时…赚钱!有了钱,才有摆脱控制的资本!
第二天天不亮,凌寒就忍着剧痛爬起来干活。她比昨天更加沉默,动作却依旧麻利高效。打扫马厩时,她留意到马厩角落里堆着一些客栈客人丢弃的、破损的陶罐瓦片。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暗狱里她用简易配方做清洁皂的记忆!
青州府市面上卖的澡豆(类似肥皂)价格不菲,效果也一般。如果她能做出更便宜、更好用的清洁皂…
她不动声色地收集了一些相对完整的陶罐碎片和草木灰。晚上回到杂物间,她避开小丫(不想她担心),用破陶片当容器,小心翼翼地回忆着配方比例:动物油脂(客栈厨房废弃的油渣)、草木灰水(碱液)、少量盐(增加硬度)。
没有精确称量,全凭感觉和经验。混合、加热(用偷藏的火炭余烬小心加热)、搅拌…一股刺鼻的气味在狭小的杂物间弥漫。
“凌姐姐…你在做什么?” 小丫被气味惊醒,揉着眼睛问。
“做点能换钱的东西。” 凌寒专注地盯着陶罐里逐渐凝固的混合物,“别声张。”
一夜忐忑。第二天清晨,陶罐里的混合物凝固了,呈现出一种不均匀的淡黄色,质地坚硬。凌寒切下一小块,沾水在手背上搓了搓。
丰富的泡沫瞬间涌出!去污力极强!而且洗后皮肤不紧绷!成功了!
虽然品相粗糙,但效果远超市面上的澡豆!
这就是第一桶金的希望!
“小丫,” 凌寒眼中闪烁着光芒,“今天干活的时候,留意下厨房采买的刘婶,看她什么时候去集市。想办法跟她搭上话,问问集市上卖澡豆的铺子都在哪,价格多少。小心点,别让人注意到。”
“嗯!” 小丫用力点头。
白天干活时,凌寒更加卖力,甚至主动帮后厨洗碗(趁机收集更多废弃油渣)。老板娘见她勤快,又“病恹恹”的好控制,监视似乎松懈了些。
傍晚,小丫带回消息:集市东头有两家杂货铺卖澡豆,最便宜的也要三文钱一块,效果还不好。
机会!
凌寒将做好的黄色皂块切成大小均匀的小方块,用干净的树叶包好。第二天清晨,她借口去集市给客栈买便宜的菜叶(省下的钱算自己的小费),带着小丫和几块皂块,混在出城的人流中离开了客栈。
青州府的早市人声鼎沸。凌寒没有去杂货铺,而是带着小丫在一个相对干净、人流量大的街角蹲下。她拿出一块皂块,用木片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净衣神皂,两文一块,不好用不要钱!”
然后,她让小丫用木盆打来清水,现场演示!
“各位婶子大娘,大哥大姐!瞧一瞧看一看啦!” 凌寒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祖传秘方净衣神皂!两文钱一块!去污神效,泡沫丰富,洗得干净不伤手!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现场试用,不好用分文不取!”
她拿起一块沾满油污的破布(事先准备的),用皂块沾水一搓,瞬间涌出大量洁白丰富的泡沫!再在清水里一漂,油污尽去,破布露出原本的麻色!
“咦?真干净!” “这泡沫比澡豆多多了!” “才两文?这么便宜?”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叹,尤其是一些操持家务的妇人,眼睛都亮了。
“给我来一块!” “我也要!” “给我两块!”
很快,凌寒带出来的十几块皂块被抢购一空!净赚二十多文!
首战告捷!
凌寒迅速收摊,带着小丫混入人群。她没有回客栈,而是用赚来的钱,在集市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草药摊上,买了几味最基础的消炎止血草药(蒲公英、地榆、三七粉),又买了几个粗粮饼。
回到客栈杂物间,凌寒用石头捣碎草药,混合三七粉,给自己和小丫重新敷药包扎。草药的清凉让伤口灼痛稍减。吃着热乎的饼子,两人眼中都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凌姐姐,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小丫看着剩下的几块皂胚,小声说。
名字?凌寒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看着自己和妹妹伤痕累累却依旧挺首的身影。
“就叫…寒记净衣皂吧。” 凌寒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寒,是她的名,也是这乱世中她们必须保有的清醒与坚韧。
就在凌寒和小丫为“寒记”诞生而默默振奋时,杂物间那扇破旧的木门,突然被“砰”地一声粗暴地推开!
老板娘那张刻薄的胖脸出现在门口,叉着腰,三角眼里闪烁着贪婪和凶狠的光,死死盯着凌寒还没来得及藏好的草药和剩下的皂胚!
“好哇!我说你鬼鬼祟祟的!原来躲在这儿搞这些歪门邪道!还敢偷客栈的油渣!反了你了!” 她尖利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响,“来人啊!把这两个贼骨头给我抓起来!东西没收!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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