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街头叫卖，初遇刁难
林翰站在窗前，望着夜色沉沉的天际，心头却并不平静。工部传来的消息令他警觉——周匠师被调离，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有人开始注意到他的动作了。
不过眼下，他还有更紧迫的事情要做。肥皂的口碑己经打开，销量节节攀升，可光靠集市一角的小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想要扩大规模，必须主动出击，深入镇上的百姓生活，让他们亲身体验这种新式清洁用品的好处。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透，林翰便己起身。他将昨晚准备好的几大块肥皂用麻绳捆好，又带了几张宣传纸和一个简易木箱，准备前往镇中心叫卖。
临行前，母亲叮嘱道：“小心些，镇上人心复杂，别太张扬。”
林翰点头应下，背上箱子出了门。
街道上还弥漫着晨雾，空气中夹杂着炊烟与湿土的气息。他沿着青石板路一路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镇上最热闹的集市口。这里早己人声鼎沸，摊贩们支起棚子，吆喝声此起彼伏，各种货物琳琅满目。
他在一处空地放下箱子，摆好肥皂，取出一张写有“草木香皂，去污净手”的纸张贴在箱子旁，随即高声喊道：“新鲜出炉的草木香皂，去污强、不伤手，一文钱一块，试用满意再买！”
这一嗓子顿时引来不少目光。几个孩童好奇地围了过来，盯着那块灰褐色的肥皂打量。
“这是啥？”一个小男孩指着肥皂问。
“这是我用草木灰和猪油熬制而成的肥皂。”林翰笑着解释，“比市面上传统澡豆更好用，而且价格便宜。”
他当场切下一小块递给孩子：“试试看，洗完手会很干净。”
小男孩半信半疑地接过去，在水桶里沾了点水搓了搓，果然起了泡沫，手上原本沾着的泥土也轻松洗净了。他惊喜地回头对同伴喊道：“真的洗得掉泥巴！”
这一幕吸引了更多路人驻足观望。林翰趁机继续介绍：“这肥皂不仅洗手方便，洗衣、擦脸也都适用。关键是不会伤皮肤，家里有老人小孩的用起来最合适。”
一位中年妇人听得心动，上前问道：“真这么好使？”
“您不妨试试。”林翰递给她一小块，“不满意可以退。”
妇人接过，仔细搓洗了一下手背，果然清爽干净，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嗯，确实不错。多少钱一块？”
“一文钱一块，三块算两文。”林翰微笑回答。
妇人掏钱买了三块，一边走一边念叨：“回去给老头子也用用。”
围观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生意开始有了起色。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哼，什么东西都敢拿来卖，也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林翰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绸缎的中年男子正冷眼看着自己，身后还跟着两个伙计，手中拎着几个精致的瓷瓶，上面印着“百花香露”西个字。
是镇上最大的香皂铺老板，李掌柜。
林翰心中一动，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李掌柜走到摊位前，拿起一块肥皂嗅了嗅，嗤笑道：“这东西黑乎乎的，闻着一股柴火味，谁会买？我家的香皂可是用桂花、茉莉精心调配的，香气怡人，养肤润手。”
他说着，示意伙计打开一瓶香皂膏展示：“你们看看，这才是真正的香皂。”
围观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惊叹，不少人开始犹豫。
林翰却不慌不忙，笑着说道：“李掌柜说的没错，您的香皂确实香气扑鼻，但价格也不菲吧？一两银子一小块，寻常人家哪能天天用得起？”
“我这不是讲究品质嘛。”李掌柜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这东西，一看就是粗制滥造，怕是用了劣质原料。”
林翰淡淡一笑：“要不，咱们现场试验一下？”
李掌柜愣了下，随即点头：“好啊，正好让大家评评理。”
林翰当即取出两块布料，分别用自家肥皂和李掌柜的香皂清洗，结果不出所料，自家肥皂去污力更强，且泡沫丰富；而香皂虽然香味浓郁，但去污效果明显不如前者。
围观人群纷纷议论起来。
“还是这草木香皂洗得干净。”
“是啊，价钱又便宜，划算。”
李掌柜脸色一沉，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林翰抢先开口：“其实大家也知道，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最看重的是实用。贵的不一定好用，便宜的未必差劲。”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样吧，今天我做个小活动，凡购买五块肥皂送一块，不满意还可以全额退款。”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人群的骚动。不少人开始掏钱购买，队伍甚至排到了街角。
李掌柜脸色铁青，最终带着伙计愤然离去。
林翰松了口气，继续忙碌起来。很快，第一批货就被抢购一空。
正当他准备收摊回府，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
“你凭什么在这里卖肥皂？”
“我们洗衣的姐妹靠的是手艺吃饭，你这玩意儿要是普及了，我们以后吃什么？”
林翰转头一看，只见一群衣着朴素的洗衣妇人围了过来，为首的一名妇女叉腰怒视着他。
“这位大姐，我不是来抢你们饭碗的。”林翰连忙解释，“相反，我觉得这肥皂还能帮到你们。”
“帮我？”洗衣妇冷笑一声，“你当我们傻吗？”
“你们每天洗衣辛苦，如果用了这个肥皂，不仅能省力气，还能提高效率。”林翰耐心说道，“我可以教你们怎么使用，这样你们一天能洗更多的衣服，挣更多的钱。”
几名洗衣妇听了，眼神有些动摇。
“真有那么神？”一名年纪稍长的妇人迟疑地问。
“您可以试试。”林翰微笑着递上一小块肥皂，“洗一件试试，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那妇人接过肥皂，试着搓了搓，果然泡沫丰富，去污迅速。她惊讶地看着林翰：“还真不一样……”
旁边的其他洗衣妇也纷纷凑过来观看，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林翰趁热打铁：“我还可以给你们批发价，你们拿去自己用或者卖给客人，都能赚钱。”
那群洗衣妇人终于不再敌视他，反而开始认真考虑起来。
眼看局势好转，林翰心中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己经在镇上站稳了脚跟。
然而，就在他收拾摊位准备离开时，一名身着灰色长衫的男子悄然靠近，低声说道：“林公子，有人想见您一面。”
林翰微微一怔，抬眼看向对方。那人面色平静，眼中却藏着一丝深意。
“是谁？”他不动声色地问。
“不便透露。”男子轻声道，“但此人身份不低，或许对您接下来的计划有所帮助。”
林翰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夜色渐浓，风中夹杂着一丝凉意。他背着空箱子走在归家的路上，心中却隐隐感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他不知道那神秘人是谁，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究竟是机遇还是陷阱。
但他知道，这场关于技术与权力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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