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一桶金，草木灰肥皂
林翰望着那扇半开的门，手指微微收紧。烛光在墙上游移，映出一道纤细的身影轮廓。他缓缓起身，正要开口，门外却传来一声轻笑：“少爷莫慌，是我。”
是管家。
林翰松了口气，上前几步将门完全拉开。管家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盏油灯，脸上带着几分担忧：“老爷让您去前厅一趟，说是有事要谈。”
林翰点点头，看了眼桌上的齿轮和图纸，低声应道：“好，我这就去。”
他随手将几本关键书籍压在被褥下，又将铜制零件藏进书柜深处，这才随管家出了门。
夜风穿堂而过，带来一丝凉意。前厅灯火通明，父亲坐在主位，神色凝重。见林翰进来，他抬手示意他坐下。
“工部那边……恐怕不会轻易放人。”父亲低声道，“你若真要去，需得有个万全之策。”
林翰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孩儿明白。但此事关乎林家未来，也关乎大梁的变革。若能借工部之力，或许可成大事。”
父亲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己下定决心，我便不再拦你。只是……万事小心。”
林翰郑重地拱手：“孩儿谨记。”
次日清晨，林翰如约来到工部门口，周匠师己在等候。两人对视一眼，未多言，一同走入大门。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翰在工部中翻阅古籍、研究旧器，逐渐掌握了更多关于蒸汽与传动的技术细节。他开始尝试将现代知识与古代工艺结合，设想如何以最简易的方式推动生产力的发展。
然而，真正让他迈出第一步的，并非那些高深的机械原理，而是厨房里的一次偶然发现。
那天午后，林翰正在厨房调配新式点心，妹妹林婉在一旁帮忙。灶台上堆满了草木灰，那是昨日烧柴剩下的残渣。
林婉皱眉道：“这些灰烬又脏又呛人，不如扔了吧。”
林翰却盯着那些灰，忽然眼前一亮。他记得，草木灰中含有丰富的钾元素，是制造肥皂的重要原料之一。
他立刻动手，将草木灰与猪油混合，加入一些碱性物质进行皂化反应。经过反复调试，一块粗糙却气味清香的固体渐渐成型。
林翰小心翼翼地将其切成小块，递给家人试用。林婉洗完脸后惊喜地叫道：“比以往用的澡豆干净多了！而且不伤手！”
母亲也连连称赞，连一向严肃的父亲都难得露出笑容：“这东西，怕是能在市面上卖个好价钱。”
林翰心中一动，知道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他开始系统整理制作流程，利用家中现有的工具进行改良。为了降低成本，他亲自上山采集植物灰，又从集市收购废弃动物油脂。经过不断调整配比，终于做出了质量稳定、成本低廉的肥皂。
第一批肥皂被分发给邻居试用，反响热烈。有人甚至当场掏出铜钱想要购买。
林翰趁热打铁，在集市一角设了个小摊，挂上“草木香皂”西字招牌，开始正式售卖。
起初，前来问津的人不多。但很快，人们发现这种肥皂不仅清洁力强，还能去除异味，价格又便宜，口碑迅速传开。
短短半月，销量节节攀升。林翰雇了两个帮工，日夜赶工仍供不应求。
一个月后，林翰清点账目，手中握着沉甸甸的银两，嘴角微微扬起。
这是他穿越以来，赚到的第一桶金。
更重要的是，这次成功让他看到了一条可行的道路——用现代知识改良传统工艺，再通过市场推广实现价值转化。
他开始思考下一个项目：如何利用现有资源，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是否可以引入分工协作，提升效率？
某日傍晚，他在书房翻阅资料时，忽然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管家的声音透着急切，“外头来了个商队的人，说是想大批量订购您的肥皂。”
林翰心头一震，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带我去看看。”
他快步走向前厅，只见一名身着绸衫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客位，手持一枚肥皂细细端详。见林翰进来，那人抬起头，目光锐利：“林公子，久仰。”
林翰拱手回礼：“阁下是？”
“我是永兴商行的掌柜，姓陈。”对方微笑道，“听闻公子所制肥皂奇效非凡，我等有意长期合作，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林翰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合作自然可以，不过具体条款还需详谈。”
陈掌柜点头：“那是自然。我们打算将此物推向更远的州府，若公子愿意交由我们代理销售，利润分成可观。”
林翰略作思索，缓缓点头：“此事我可以考虑。不过，我还有几个条件。”
陈掌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请讲。”
“第一，所有产品必须由我亲自监督制作；第二，不得私自仿制或泄露配方；第三，每季度结算一次货款。”
陈掌柜听完，轻轻一笑：“公子果然谨慎。这些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林翰看着他，缓缓伸出手：“那就一言为定。”
两人击掌为誓，契约达成。
送走陈掌柜后，林翰回到书房，望着桌上堆积的订单，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窗外，月色如水，微风拂过窗棂，带来远处市井的喧嚣。
林翰低头翻看一本关于金属冶炼的旧书，指尖划过书页，忽然停在某一页上。
那是一张模糊的手绘图，标注着一种古老的锻造技法，旁边还有一行潦草的注释：
“此法若成，可造百炼钢。”
他瞳孔微缩，心跳加快。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管家略显焦急的声音：“少爷，不好了，工部来人说，周匠师被人调离了。”
林翰猛地抬头，眉头紧锁。
他缓缓合上书册，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向远方。
夜色沉沉，星光点点。
他低声说道：“看来，有人己经开始注意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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