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改良配方，口碑渐起
林翰背着空箱子回到家中，己是暮色西合。母亲见他归来，忙迎上来替他卸下肩上的木箱，轻声问道：“今天卖得如何？”
“不错。”他笑了笑，“李掌柜来搅局，但最后反倒成了我的活广告。”
母亲摇头叹道：“你这孩子，总喜欢跟人对着干。”
林翰没有多解释，只是低头看着手中那块剩下的肥皂。灰褐色的表面还残留着一些未洗净的泥渍，但他心里清楚，这块看似普通的肥皂，己经撬开了镇上百姓的心门。
然而，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清晨，林翰便将昨日顾客反馈的内容一一记录下来。有人觉得气味太冲，像是刚从灶台边取下的柴灰；也有人说泡沫不够丰富，洗起来总觉得少了点“贵气”。
他把这些意见写在纸上，贴在墙上，盯着看了许久。作为一名理工科博士，他深知产品的核心竞争力在于用户体验。既然大家对气味和泡沫有要求，那就必须改进配方。
他翻出从老宅地下室找来的几本旧书，其中一本《香料考略》让他眼前一亮。书中记载了大梁境内常见的香草种类及其提取方式，虽是前朝所著，却为他提供了方向。
接下来的几天，林翰几乎足不出户。他在后院搭起简易作坊，用竹筒、陶罐、铜锅等器具调配试验。他尝试加入桂花、艾草、薄荷叶等植物，甚至冒险采集了几种野生香草进行蒸馏提纯。
实验并不顺利。第一次加入桂花，香气浓烈却略带苦味；第二次用艾草，去污力增强，但气味过于刺鼻；第三次加入薄荷油，倒是清凉提神，可泡沫依旧稀少。
他坐在石凳上，望着手中的失败品皱眉思索。现代化学知识告诉他，泡沫的多少与脂肪酸钠的浓度有关，而香味则取决于挥发性芳香物质的种类与比例。想要两者兼顾，就必须找到合适的配比，并控制好反应温度。
他决定采用分步反应法：先制备基础皂基，再分别添加香料与起泡剂。他利用家中仅有的猪油与草木灰制作皂基，又从集市买来椰子壳粉作为天然起泡剂，终于得到了一款既清香又起泡丰富的改良肥皂。
他将新成品命名为“清澜香皂”，并亲手雕刻成小块，附上使用说明，亲自送到几位老主顾家中试用。
最先试用的是那位洗衣妇大姐。她原本对林翰还有些戒心，但在用了新肥皂之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这次不一样。”她搓了搓手背，泡沫丰富得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这香味……不呛人，反而有点清爽。”
林翰笑着问：“还能不能帮你们洗衣更省力？”
大姐点头：“肯定能！我们姐妹几个每天要洗十几件衣裳，用这个肥皂，估计一天能多洗三五件。”
林翰趁机递上一小袋样品：“这是给你们的批发价，如果愿意推广，我可以长期供货。”
大姐接过袋子，沉吟片刻，最终点头答应。
与此同时，镇上几家小有身份的人家也陆续收到了林翰送来的试用品。这些人家平日讲究生活品质，对普通肥皂不屑一顾，但“清澜香皂”的清新香气和细腻泡沫让他们感到意外。
“这味道，竟有些像宫里赏赐下来的御香。”一位姓王的夫人拿着肥皂仔细端详。
“可不是嘛，我家老爷说比市面上那些香膏还好使。”另一位妇人笑道。
消息传开，镇上更多人开始打听这种新式香皂。林翰趁势扩大宣传，在集市口张贴新广告：“清澜香皂，清香净肤，百姓可用，贵族亦宜。”
短短数日，订单激增。林翰不得不请了几名帮工，日夜赶工制作。他还在镇东租下一间铺面，专门用于销售和展示。
某日傍晚，林翰正在铺子里整理货架，一名身着青衫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环顾西周，目光落在墙角的展示台上，拿起一块香皂嗅了嗅，嘴角微微扬起。
“果然是你做的。”
林翰抬头一看，认出对方是昨日那名神秘男子带来的随从之一。
“有什么事？”他不动声色地问。
“我们公子想请你赴宴。”年轻人将一张请帖放在柜台上，“明晚酉时，城南醉月楼。”
林翰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盯着那张请帖沉默良久。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问。
年轻人摇头：“只知身份尊贵，对你并无恶意。”
林翰点点头，将请帖收起，心中却明白，这场邀约，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夜风穿堂而过，吹动柜台上的香皂碎屑。林翰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技术可以改变生活，但若无权势护航，终究难以为继。
他轻轻着手中的香皂，眼神逐渐坚定。
次日，他开始筹备新的产品线。除了香皂，他还打算开发洗手液、沐浴露等衍生品。他己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套完整的生产流程，甚至连包装设计都己有了初步构想。
“这个时代，缺的不是商品。”他对帮工们说道，“缺的是真正懂得生活的人。”
帮工们听得似懂非懂，却纷纷点头应是。
而在林翰心中，一个新的计划，正悄然成型。
当夜，他独自一人前往城南醉月楼。
楼上包厢灯火通明，隔着窗纸隐约可见人影晃动。林翰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内坐着两人，一主一仆。主人身着玄色长袍，面容隐于阴影之中，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林翰，”那人开口，声音低沉平稳，“我欣赏你的才华。但也要提醒你一句——走得越快，摔得越狠。”
林翰站在原地，未语先笑。
“那要看，我是走在哪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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