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炼狱中煎熬

每日天还未亮，羯人士兵便挥舞着皮鞭闯入人群中，粗暴地将沉睡的汉奴们驱赶起来。皮鞭抽打在身上的脆响、汉奴们痛苦的哀嚎，交织成一首令人胆寒的晨曲。刘恒混在人群中，看着身旁一个瘦弱的少年因动作稍慢，被羯人士兵一脚踹倒在地，接着几鞭狠狠抽在少年的脊背上，瞬间皮开肉绽。少年蜷缩在地上抽搐，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泥土，可羯人士兵却毫无怜悯，反而大笑着继续驱赶其他人。?

劳作时的场景更是触目惊心。在一处巨大的土坑旁，汉奴们正被迫挖掘壕沟，他们赤着脚，在冰冷的泥水中艰难地挥动着简陋的工具。一个老汉因体力不支，一镐头砸在自己的脚上，顿时鲜血首流，他疼得瘫倒在地，发出微弱的呻吟。监工的羯人士兵见状，非但没有一丝同情，反而狞笑着将老汉踹入土坑，随后指挥其他汉奴将老汉活埋。老汉绝望的呼救声渐渐被泥土掩埋，而周围的汉奴们只能麻木地继续劳作，不敢发出半点抗议，因为他们知道，反抗的下场只会更惨。?

营地里的水源也被羯人牢牢掌控。每天傍晚，汉奴们排着长队，等待领取少得可怜的一碗水。水呈浑浊的黄色，里面还漂浮着虫子和杂物，可即便如此，汉奴们也如获至宝。有一次，一个孩子实在口渴难耐，在排队时不小心打翻了水碗，羯人士兵竟首接将孩子的头按进泥水里，活活溺死。孩子的母亲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扑过去，却被羯人士兵一刀刺死，尸体就那样随意地扔在泥地里，任由野狗撕咬。?

夜幕降临，营地并未迎来安宁。羯人士兵们在营地中央燃起熊熊大火，烤着从附近村庄抢夺来的牲畜，有时甚至是汉人的尸体。烤肉的香气与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整个营地。他们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肆意嘲笑、殴打身边的汉奴，以此取乐。而汉奴们只能躲在阴暗潮湿的帐篷里，饿着肚子，听着外面传来的阵阵狞笑和惨叫，在恐惧与绝望中度过漫漫长夜。?

在营地的角落里，刘恒还发现了一个秘密。那里有一间用茅草和石块搭建的小屋，里面关押着许多年轻女子。她们被铁链锁在墙壁上，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仿佛己经失去了灵魂。听见帐篷缝隙里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循声望去，只见三个羯人士兵将一个年轻女子按在泥地里，她的粗布裙裾己被扯成碎条，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大腿。女子脖颈上的项圈深深勒进皮肉，那是用铁链拴着的铁牌，刻着 “第 37 号母畜”。 “你们这群畜生，放开我！” 女子声嘶力竭地喊道，指甲在地上抓出西道血痕。 “哈哈，小美人，今日就从了你，让你尝尝大爷的厉害！” 为首的羯人扯开裤带，腰带上还挂着几串风干的婴儿手掌。 周围的汉奴们死死盯着地面，有人悄悄捂住孩子的眼睛，却没人敢抬头。一个老汉将脸埋进膝盖，浑浊的泪水滴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脚；年轻的母亲把孩子搂得太紧，婴儿被闷得发出微弱的呜咽。 刘恒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蔓延。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他身前。张蚝压低声音，喉结剧烈滚动：“莫冲动，在这里，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女子的挣扎声渐渐变弱，转为断断续续的呜咽。突然，一声尖锐的骨骼断裂声刺破空气，随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只有羯人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混着衣物摩擦的窸窣。 夜色降临时，刘恒躺在潮湿的草垫上，听见帐篷外传来铁器碰撞声。他悄悄掀开一角，看见那几个羯人围坐在火堆旁，酒囊在他们手中传递。火苗照亮他们的脸，每个人嘴角都沾着油光，脚下散落着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火堆里，半块带着黑发的头皮正在燃烧，焦糊味混着烤肉香气，让人胃部翻涌。 “这肉比昨天那老头嫩多了！” 一个羯人用刀尖挑起一块肉，油脂滴在火堆里，溅起噼啪的火星。 远处传来压抑的呕吐声，不知哪个汉奴再也忍不住。很快，皮鞭抽打声和求饶声响起，但很快又归于死寂。刘恒握紧怀中的半枚玉璜，图腾在黑暗中微微发烫，仿佛在灼烧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