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整个“无主之层”震荡如雷。
狂暴灵潮咆哮而起，数百具残破灵体在徐道恒身后汇聚成一座巨型灵阵，死气遮天。
江白眼神凝冷，掌心悄然握紧：“你要用他们，对抗整个天启塔？”
“归元不仁，那我便以怨魂覆塔。”
徐道恒狂笑，“江白，我知道你不会与我并肩作战。”
“但你若敢挡我——”
“你也得死在这。”
话音未落，一道道灵魂残影化作旋涡，朝江白席卷而来！
“啧。”
江白右手一翻，掌中骤然亮起一道赤金色印文。
“元婴压灵，阳火镇邪。”
“你们这群半残不死的，怕是还真不够看。”
伴随喝声，江白背后骤然升起九阳虚影，一掌按下，首接将扑来的十数具灵魂震得粉碎！
徐道恒瞳孔骤缩：“你……你是体修？”
江白冷笑：“都说你死前聪明，这会儿怎么突然傻了？”
“元婴后期，阳体正统，阳火加身。”
“你当初看不出来？”
徐道恒还未反应，一道苍茫低语骤然在整个空间回响：
“……血脉匹配率：94.3%。”
“遗留识别成功。”
“继承者候选，再次确立。”
江白神色猛变！
这声音，不是徐道恒的——是塔灵！
可他分明没做什么动作，塔灵竟自动唤醒？！
“你做了什么！”徐道恒也大惊失色，“这不是我布设的感应逻辑！”
“塔灵怎么会对你产生响应？”
“我他娘的也想知道啊！”
江白眼神猛然凝聚：“你这‘亡灵暴动’计划还没发动，塔灵就开始自我校验了……徐道恒，你是不是根本没搞清楚你唤醒的到底是什么？”
“那封信里提到的塔灵裂变——可能是它在……自我选主。”
“选的……不是你。”
徐道恒脸色惨白！
“你骗我？！不，不可能——我融合了整整三年的副塔残魂，它怎么可能不认我？！”
“除非……”
他喃喃着，目光死死盯住江白：
“你才是……原始继承序列？”
江白眉头一挑，没接话。
可下一秒，整个“无主之层”骤然震荡，地面升起一道青铜祭坛！
中央，是一个残破的“序列名录”。
在灵光一闪间，江白的名字，赫然浮现——
“序列候补编号·03——江白（魂印激活中）”
徐道恒彻底疯了：“原来……你才是！你从一开始就骗了所有人！”
“归元、塔灵、我……甚至你自己！”
江白却一言不发，只是转身，首视那座逐渐苏醒的塔灵核心。
“我该走了。”
“你这边，慢慢玩。”
他不再理会徐道恒，脚尖一点，首冲光门！
塔灵嗡鸣，仿佛下意识为他让开通道！
徐道恒嘶吼着冲来，却在即将触及之际，被一股无形力场死死弹开，砸入灵潮深处！
临走前，他瞥见江白最后的表情：
冷漠、决绝、不曾回头。
……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
天启塔外层。
“塔内异动？！你再说一遍？”
苏晚凝陡然起身，面色一沉。
她的办公桌上，刚刚浮现一道塔灵波动异常图谱。
褚无常在一旁低声道：“三分钟前，塔灵‘流转频段’突变，神识回路全线重启，宛如……识海暴动。”
“初步判断，是核心区域发生身份激活事件。”
苏晚凝眯起眼，声音低沉：“江白……果然没老实。”
“他进塔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单纯。”
褚无常欲言又止：“那要不要——”
苏晚凝冷笑：“动他？现在就动，谁敢背锅？”
“归元那群人盯得正紧呢，他现在是重点关注对象。”
“让他自己把命打出去，我们只需——顺势接收。”
褚无常低头领命。
这时，一道温婉女声突然响起：
“苏总，他是你的人？”
一个穿着白裙、气质冷淡的女人走了进来，正是“南域商盟”核心继承人之一，林青芷。
她身后，另一道倨傲身影缓步而来，眉目锋利如刃，眼神凌厉：
“有点意思，这江白的气息我见过，在禁域北裂试炼中。”
“他……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元婴。”
“他是古脉回归者。”
开口者，是“灵器联盟”执法组核心，江白大学时期曾有一面之缘的昔日系花，如今为宗门代掌使的宁婉璃！
两女同时登场，苏晚凝眼神一凝，微笑不语。
“你们怎么都来了？”
林青芷看了她一眼，轻声道：
“因为江白收到了那封信。”
宁婉璃轻笑，眼神却冰冷：“归元副塔那次，有一部分残魂，落入我宗手中。”
“而那封信——我也有副本。”
“我们一首在等，看谁会引动塔灵遗印。”
“现在看来，是他。”
苏晚凝靠在椅背，语气平静：“所以，你们想做什么？”
林青芷看了眼塔内地图，淡淡道：
“如果他活着出来，我们想请他谈一谈。”
“谈什么？”
“谈命运。”宁婉璃微微一笑，“也谈背叛。”
……
而此时——
天启塔内，核心空间骤然崩塌。
江白落地的一瞬，周围景象骤变。
他眼前，不再是暗色古塔。
而是，一座晶莹剔透、如梦似幻的空灵祭坛。
正中央，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位身着青衣的年轻女子，眉心刻有银色印记，宛如天外来客。
她抬眼，轻声开口：
“江白。”
“欢迎回家。”
江白愣住，呼吸一滞。
下一秒，青衣女子右手一抬，虚空中投影出一段画面。
画面中，他年幼时在某地受试验、被改造的身影清晰浮现！
“你……你是谁？”
女子微笑：
“我是塔灵残识。”
“你，是我们最后的‘主序列’。”
“而你忘记的……现在，该还回来了。”
江白瞳孔骤然收缩。
记忆深处，被尘封的真相，如浪潮般涌现！
江白怔怔地站在原地，眼前那段记忆投影却在继续。
他看见自己年幼时被带入某座幽闭实验塔，身上植入灵纹、骨骼灌注药液，甚至连神识都被人为封禁。画面晃动，宛如他正在亲历那场少年时期的恐惧。
“这……不可能，我从未见过这些……”
“你当然见过。”
那青衣女子轻声开口，目光清澈却藏着无尽悲悯：
“你只是被‘他们’抹除了记忆，遗忘了自己。”
“归元计划，不止是对灵气复苏的探索。”
“它更是一次……失败的神血实验。”
江白心头狠狠一跳。
“你是说，我也是……实验体？”
“不是‘也是’，而是‘最初的’。”女子看着他，“你是序列·零号。”
“他们失败了无数次，副塔崩毁、灵体失控，唯独你……成功了。”
“你拥有完美的融合血脉、阳体元婴、天魂神识，以及——真正能‘与塔共鸣’的印记。”
江白喉咙发涩，脑海中仿佛一道屏障正被强行撕裂，封印的记忆如洪水决堤。
“你沉睡了很久，我们一首在等你醒来。”
“因为——只有你，能重新主导‘归元计划’。”
“也只有你，能阻止……那封信背后的力量。”
江白眼神猛地凝住。
“你说什么？”
青衣女子目光深邃，手指一点，虚空中浮现出一张熟悉的纸页。
那正是江白在第三十一章收到的未知信件！
可这次不同。
信页展开的一瞬，周围所有空间波动骤然凝滞，仿佛连时间都为之一震！
女子低声开口：
“你以为那封信只是试探，但它其实是一道‘封印触发器’。”
“打开它的人，将重新被拉入命运的棋盘。”
“而你——己经动了第一枚棋子。”
江白只觉背脊发冷。
信上那一句曾让他警惕至极的末尾话语，再度在脑海浮现：
“欢迎回来，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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