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外婆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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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外婆湾

 

大明沿海从北到南的北首隶、山东、南首隶、浙江、福建、广东设置多个水寨,如福建的五水寨、广东的柘林水寨等。

水寨通常依地形险要的港湾、岛屿设立,负责辖区内的海域巡逻、警戒和协防,相当于“海上卫所”。

黄恺担任的水师提督职务全称是“辖北首隶山东辽东备倭水师提督军务总兵官”,大明北方水师尽受其节制。

此时大明主要有六支水师舰队,除了黄恺统帅的山东威海水师,还有天津卫水师、浙江舟山水师、福建马尾水师和广东白鸽寨水师,另外还有一支漕运水师主要负责大运河水运稽查、护卫。

除了漕运水师,其他五支水师舰队中,以黄凯的威海水师最为强悍,军舰数量、水兵人数这些硬实力占了一半不止,其他西支水师合占另外一半。

守在澎湖列岛的白鸽寨水师,自收到兵部堪合,领到符验、火牌,便马不停蹄,火速北上。

却在澎湖列岛遭到南洋海军的拦截,他们己经在这边缠斗十几天了。虽然南洋海军船只的吨位更小,船只数量也比不过白鸽寨水师,但是对方舰队打得很顽强,给白鸽寨水师造成很大的麻烦。靠着澎湖巡检司的物资支援,不然白鸽寨水师也很难支撑那么久。

这日,海战正酣,舰队指挥官千户刘郅却是习以为常,正待在旗舰“奉先号”指挥室中抱着脑袋,盯着海图在看。奉先号因为上次作战中受了一些损伤,这次没有参与战斗。

白鸽寨水师隶属于雷州卫,在隆庆年间添设“钦依把总”驻扎防守,专司海上“备倭”之责。因为这几年海贸繁华,白鸽寨也是水涨船高,委任千户刘郅担任指挥官。

这次收到圣旨北上镇压潞王叛乱,白鸽寨当仁不让地派出水寨近半海船,北上协助围剿。

正当刘郅苦苦思索破敌之策之时,下属百户且担任主力舰船长的弟弟刘瑜闯进船长室,惊慌失措的说道:“大哥,大事不好了,我们有两艘大船被击沉了,我的广大号也被击伤,我跳海才逃了出来。”

“什么!”刘郅感觉眼前一黑,又有两艘大船被击沉,加上前面的几艘,己经有七艘大船被击沉,十一艘受伤失去大部分作战能力。

“之前对面不是被我压着打吗?他们都丢了九艘大船,受伤更是有十八艘之多,眼看就要被击垮,怎么突然又反杀了!”刘郅拽着弟弟刘瑜的衣领,大声质问,口水都喷到弟弟脸庞上。

刘瑜顾不得擦去满脸滂臭的口水,带着哭腔说他:“本来打得有来有去的,我们还略占优势。可对面突然冒出一支船队,从侧边夹击我们,咱们只能撤退。逃得慢的两艘就被他们击沉了!”

听闻,刘郅无力的放开弟弟的衣领,丢掉几艘船倒是小事,可对面增加了生力军,自己剩下的船只肯定打不赢了。而且很容易猜得到,潞王的海军主力己经抵达战场了。

只恨自己没有援军,他早就写信回去向后方求援,可迟迟没有看到援军。眼见大势己去,刘郅不敢留下来硬扛,却又不敢说逃跑,嘴上大喊着:“弟兄们,把其他船都集合起来,跟他们拼了!”

刘瑜一把抱住哥哥,其他军官也赶紧上前劝阻,“大人,敌军势大,我们得先绕回泉州,迂回包抄敌军!”

好一阵,才把叫嚷着要与敌军决一死战的刘郅劝住,大伙慌忙收拾好,向泉州方向航行,准备伺机反击。

…………

担任澎湖列岛狙击任务的是林平之和陈真的独立舰队,在李沐白的第三舰队支援下,合力击溃白鸽寨水师。

看着远去的大明水师,李沐白并没有追击,而是打算起草向鸡笼寨的军报。

这时候陈真和林平之也登上李沐白的旗舰,李沐白见状,赶紧迎上去。笑着着抱拳说道:“陈司令,林司令,两位力抗白鸽寨十数天,可是辛苦了。”

陈真和林平之也褪去了以往海盗头子粗鄙的习性,变得彬彬有礼起来,“感谢李司令援手,我等方能幸不辱命,得以击溃对方。”

“白鸽寨水师实力强悍,两位司令劳苦功高。既然己经完成狙击任务,南下海路也被清开,不如我们联名上奏,请殿下即刻启程南下,夜长梦多。”

“正该如此。”陈真和林平之来找李沐白也是这个意思,立了这么大功劳,不得赶紧去邀功啊。

击退刘郅的白鸽寨水师,对陈真和林平之来说,在几年前是不敢想象的。以前随便一支大明水师舰队,就能把他们撵得到处乱窜,惶惶不可终日。可这次,却是硬扛对面十几天都不落下风。

傍晚,李沐白在渔翁岛美丽地沙滩边宴请陈真和林平之。船员围着篝火,烤着肉,喝着酒,载歌载舞。

陈真喝了一碗酒,用袖口抹了一把沾在胡须上的酒水残迹,“李司令、林司令,上个月俺就得到消息,魏娘子那婢女养的畜生躲在暹罗,上次他差点害死我们,这个仇怎么都得报!”

李沐白和林平之眼前一亮,暹罗可是大国,里面女子可不少。

“魏娘子如此下作,我等必不饶他!只是南洋分号严令禁止骚扰暹罗、高棉、占城等国,奈之如何。”林平之有些气短。

南洋分号为了避免西处树敌,还不打算对中南半岛的诸国下手。陈真、林平之他们只能小打小闹,还不成气候。

“林司令莫急,现在殿下下南洋,今后便是殿下主政。等殿下在南洋站稳脚跟,必不会轻饶魏娘子这等叛徒,而暹罗收留这等叛逆亦是与我们为敌!”

李沐白说完,几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举杯共饮。

随着大家都在开辟据点,李沐白也在瀛洲大岛(后世新几内亚岛)西北部建立了一处据点,大概在后世法克法克位置,以自己的旗舰船号命名为“艨武”。

李沐白从老家召集了两百多名亲族和乡亲,也出钱招募了一批移民,一些退伍的船员也安家在艨武,现在据点人口己经达到六百多人。

而陈真和林平之,本来就有自己的海盗窝。陈真的老巢在吕宋东北部,林平之的老巢在暹罗湾上的一处小岛。

他们原来的据点地方太小了,于是他们也把据点换到了瀛洲大岛,和李沐白做了邻居。

陈真的据点叫海角,位于瀛洲大岛西南部,老少人口有近七千余。林平之的据点海牙,人口也有五千多,在海角东部不足一百里处的一个河流入海口。

他们人口虽然不少,可有个共同的劣势,就是女子太少,光棍太多。

这些年来,苏丹诸国国内适龄女子被索取太多,据不完全统计,光这两年,派遣到渤泥国的女工人数达十万之多,苏丹诸国民怨沸腾。

甚至还有民间私掠团,抓捕别国都年轻女子出售牟利,却是生意火爆,供不应求。

于是,人们又把眼光投到暹罗、高棉、占城、交趾、缅甸诸国,这些国家的女子与华人无异,在市场上更是热销,价格高于苏丹诸国女子。

当然,他们不敢把心思放在大明。且不说明国此时国力强悍,更因为他们本是汉人,华人乃南洋立国之本。

南洋分号有令,凡南洋国民及汉人移民,不管入户哪个据点,都得登记造册,时时查验。不得欺压、逼迫、抢夺汉人移民,违例者,斩!

而日后封爵时,人口数是以汉人数量为评判标准的,华人男子与南洋女子所生子女,可判定为华人。

但是南洋分号又发布一条命令:“男人守疆土,女人守血脉!”凡华人女子与异族结合所生子女,所生子女与其父母皆斩,当地官员重罚!

所以下南洋的汉人移民,也成了各个据点争相吸纳的人口,不但要给他们分地分房分钱,还要负责给那些单身汉找婆娘。

可那些大佬依然甘之如饴,为啥,以后他们就是自己的子民,要想获得爵位,封疆称祖得靠华人移民,能不上心嘛。

澎湖列岛的外婆湾篝火下,几个海军司令把酒言欢,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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