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查着这事儿呢,尤健思终于在八点过后从徽省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陈西桐问。
“一顿牢骚,说自已是背了黑锅,叽里呱啦的没句实在话!”尤健思进来就一屁股坐下,咕噜咕噜喝了很多水。
原来这个秘书就是个跟着财政副部长的一个狗腿,觉得要是自已马屁拍的够精,就能扶摇直上。
在被爆出副部长因为私人关系和回扣批了几个皮包公司的税收减免之后,副部长居然把责任都推到了他的头上。
而且他还没法反驳,因为所有的事儿都是他出面的,副部长只有口头交代,赖掉完全不成问题。
再加上他本来就是拍马的家伙,没有想到东窗事发之后自已的下场,才背了责任。
幸好上头也知道他不是一个有话语权的人,也知道他背了黑锅,却没有副局长怂恿的证据。
所以只好给他调职,还名义上算是升官,把他雪藏到山沟沟里几年算是淡化一下民愤。
他离开之后,副部长就是一问三不知,反正所有的事儿都是“他不知道”,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案子本来战肖云还想跟进的,但是收到了几封他发出去的威胁信之后,又因为领导找了她面谈了什么,最后就没有再深究。
“他说这威胁信也不是他自已要写的,都是副部长明示暗示让他干的。”尤健思说,“反正后来也不查了,好像是知道查下去也没什么结果的意思。”
“那副部长的人呢?除了他还有谁知道这事儿?”
“除了他就没有人知道了,他说他就是被利用当了走狗,说他对副部长那么忠心,以为成了他的心腹,却没想到被摆了一道。”
“那副部长呢?”
“听说这一年都被架空了,明年大概会被调职,但低调一年一样东山再起,没什么影响。坐班不干事儿,工资照拿,以前有的现在照样有。”
“哎!有权有势就是有优势!”尤健思唏嘘。
“那也要看干哪一行的,我们这一行,再爬也不能干坏事儿!”陈西桐摇头。
“陈探长,要你说,哪一行是能干坏事儿的?”皇甫诚调侃他。
“去你的!套我话呢?哪一行都不能干坏事儿好不好?”陈西桐差点上当。
“行了,别这一行那一行了,反正是线索又断了,现在怎么着吧?”
“还是根据掌握的来,先看看作案手段吧?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没解决呢!”一个思路不行,皇甫诚便转换了另一个方向。
“对啊,这人到底是怎么杀的?”
“战肖云死的那天天气晴好吧?”皇甫诚回忆了一下现场,问道。
“大热天,晒得不行,连一片云都看不到。”陈西桐想了想回答。
“所以啊…为什么战肖云脖子上湿漉漉的呢?”
“会不会是水洒了?”
“水洒了?什么水?”
“战肖云桌子上不是放着茶杯?”
“你是说,战肖云喝水时候洒脖子后面了?怎么洒?洒了又为什么不擦干?”
被皇甫诚这么一问,小张拿起杯子比划了一下,惊觉:“洒不到啊!高难度动作呢!不可能是不小心的。”
“你傻吗?这个想象一下不就知道了?”陈西桐翻白眼。
“你聪明?你聪明还能提出这样的假设?”
“你干嘛老帮着他说话?”陈西桐不乐意了。
“人家年轻好学,不懂就问,还很勤奋,这样的孩子要鼓励。”
“孩子?你也没大他几岁,装老成!”
“我是没大他几岁,你可大了他一个青春了,还不知道护幼?”
“大大威武!”小张笑。
“护幼?让他先尊老再说吧!他心里只有你最好!”
“所以我护着他呗!”皇甫诚不想再说这些没营养的内容,起身打算离开。
“大大去哪里?”
“去验尸间看看有没有新发现。”
“我也要去!”小张果断跟上。
“马屁精!”尤健思瞪了小张背影一眼,“几顿饭就被收买的叛徒!”
“没办法,人家皇甫诚就是有钱还舍得。你想要收买小张,你不会也给点好的吃?”
“小张需要我收买?怎么?不收买他就不给办事儿了?”
“那你酸什么酸?”
“你那么大方,那你下顿请客啊?”
“我又不酸,我自已还寒酸着呢!我可不上你这个铁公鸡的当!”
两位探长还在唧唧歪歪,皇甫诚和小张此刻却已经开始投入到案子新线索里了。
根据赵法医做出的模型,凶器是一个锥形的尖针形状,但一时之间找不出这样的东西。
“尖锐物刺入颈后斜方肌大约三厘米,并没有伤到大动脉和血管,所以没有大量出血的情况。”赵法医继续告知他们鉴定结果,“因为是肌肉和神经麻痹毒素,这个毒素只要一点点,就会迅速让大脑无法控制肌肉,所以战肖云在被刺之后并没有大为动弹的迹象。”
“那凶器是怎么刺入的,又是怎么出的?”
“这个就更诡异了。”这也是赵法医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之一,“伤口的肌肉组织显示只有刺入的微创,却没有凶器退出的划痕。”
“没有退出?那凶器去哪儿了?”
“我看还是再问问她的秘书吧?问问她是不是动过尸体?”
“我觉得不太会,因为战肖云的特殊职业,她的秘书也十分懂行。”皇甫诚摇头。
又一次看了现场照片,皇甫诚的视线停在了那打开着几厘米的推窗。
“能通过这些照片把现场做成三维全息影像吗?”
“这个没问题,我这就让IT去搞。”赵法医点头,“不过要搞这个做什么?”
“我怀疑凶器是从窗口刺入的。”皇甫诚解释道,“等模型出来,你看看战肖云坐正打字的姿势时候,用弹道模拟看看是不是有这个可能性?”
“有道理!”赵法医也意识到若是没人进入过这个空间,那开着的窗缝便是一个很大的机会。
“你先弄吧!我明天再去一下现场。”
“难道是有什么遗漏的吗?”
“我们现场取证都是在室内,似乎没有去过窗外的那一块,我去看看有什么痕迹。”
“那窗外是什么?”
“花坛。”
“那你看看植物类型还有脚印什么的,要是找到最好脱个模,深浅和大小能给我很好的依据。”
“行!等天亮了我就去。”
“需要带一个取证人员吗?”
“不用,有小张就行。”皇甫诚指了指一直认真听讲的小张。
“大大,我也是想去的,可是我明天晚班…”小张挠着手指。
“你这得去跟陈探长说,我管不了换班。”皇甫诚耸了耸肩,“你去敬一敬老大概就能把马屁拍响了!我看好你!”
小张眼珠子一转,跑了出去。
“你就这么撒手不管了?”看着小张跑出去,赵法医好笑地说,“人可是你要的,其实你帮他调个班肯定比他来得顺利吧?”
“我可不欠那俩斗鸡的人情!”皇甫诚管俩探长叫斗鸡还真是形象,“到时候为了这个小事儿让我站队我可不干!人事上的叽叽歪歪我可不参与。”
“那你就忍心让小张欠人情,被教唆站队?”
“小张那直来直去缺一根筋的孩子,估计根本就听不懂什么站队的暗示,有什么不忍心的?就算欠了人情,也是欠他家长官的,反正欠不欠他都得听话办事,没差!”
“切!你啊!贼坏贼坏的!”赵法医摇头,“我以前还觉得你挺喜欢小张这年轻人呢!”
“我是挺喜欢的,他没什么世俗尘土气。但这跟谁去欠人情没啥大关系,反正我的麻烦事儿越少越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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