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过期牛奶(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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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过期牛奶(5)

 

齐秀芸一辈子没结婚,一直单着,这里头啊,她妹夫可“功不可没”。

这男人没啥大能耐,小气吧啦的还爱占小便宜。

他是齐秀芸妹妹齐秀香的大学同学,两人一毕业就结婚了,为啥呢?还不是因为齐秀香怀孕了。

齐秀香一直想当艺术家,天赋也还可以,家里也有点小钱,所以就没啥上进心和拼劲。

而她老公印良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除了长得还算养眼,对齐秀香一心一意,其他方面简直一无是处。

他俩结婚后,齐秀芸就一直帮衬着他们家。

可能是习惯成自然了,印良就更不思进取了,每个月都得跟齐秀芸要零花钱。

对于这个“无底洞”,齐秀芸也唠叨过,可这小两口就是不上心。

可能是跟印良待久了,齐秀香也变得有点自私自利了,觉得齐秀芸养他们那是天经地义的。

拿了钱,齐秀香这个浪漫主义者就想着出去玩,美其名曰艺术采风。

虽然每次回来都有点小成果,也能卖点作品换点钱,可那点钱跟旅游的开销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至于他们的孩子印书香,每次出去他们都会把他扔给齐秀芸,而且一出去就是个把月。

养着两个“老小孩”不说,她这个外甥几乎都是她一手带大的。也正因如此,这外甥倒是挺有出息,还爱上了古玩鉴定,现在正在法国读博士呢,快毕业了。

大概几个月前,印良又跑到博物馆找齐秀芸要钱,说是儿子要回来了,得把家里拾掇拾掇。

然后还大言不惭地说她齐秀芸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浪费,让她把房子让出来给她们夫妇住。

齐秀芸没理他,他就在博物馆到处诋毁齐秀芸,说她没良心,说她小气,说她不管家人死活,守着臭钱等死。

馆长告诉小张,当时印良说话很不好听,说什么她那么老了都没男人接手,死了家产也没孩子继承,还不是给他们夫妻俩的?早给晚给有什么区别?

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印书香放假从法国回来了。

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来看齐秀芸,然后就见到自已的父亲在跟大姨闹。

印书香其实心里是看不起自已老爸的,于是说了他几句就把他拉走了,省得继续丢人。

他们家的事儿,博物馆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除了替齐秀芸不值之外,也只能唏嘘几句,毕竟那是人家家事儿。

馆长最后提到的对齐秀芸有意见的人,是她带的一个学徒。

说是学徒,其实是实习博士在读生。博物馆每年都会带上一个两个这样的学生,为将来续香火。

齐秀芸今年收的小徒弟叫林天佑。

要说这林天佑啊,用馆长的话形容,那就是心比天大,眼比手高。

齐秀芸带徒弟那可是出了名的严格。可林天佑呢,时不时就犯个迷糊,这都快一年了,齐秀芸还没给他签评定呢。

没评定就拿不到学位毕不了业啊。这林天佑可急坏了,找了馆长好几次打小报告,还说齐秀芸把他当免费劳动力使呢。

读博的学费可不便宜呢,好多博士生都是边读书边赚钱。林天佑专业不咋地,自已接的单子因为鉴定出错,最后都跑到齐秀芸那里去了,他就觉得齐秀芸断了他的财路,心里老不痛快了。

客户又一次把给林天佑的单子转给齐秀芸后,他当时就火冒三丈,对着齐秀芸就是一顿指责,说她都那么有钱了,还来抢他这个小学徒的生意,真不要脸!

最后虽然在馆长的调解下,他跟齐秀芸道了歉,但是把导师给得罪了,他的实习评定就更没谱了。

这三个人住在不同的区,跑来跑去挺麻烦的,所以他们决定分头行动。

“我觉得林天佑的嫌疑最大!”尤健思说,“我去找林天佑聊聊。”

“凭啥说林天佑嫌疑最大?”陈西桐不乐意了,“我觉得印良才是最可疑的!人家都提到遗产了,肯定是印良啊。”

“会叫的狗不咬人。”尤健思还是觉得是林天佑,“嘴上没个把门的,到处乱说话,企业倒得快。反倒是林天佑,对着导师和馆长不敢发脾气,肯定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呢。”

“那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去跑鉴定师陈宠那边咯?”皇甫诚笑了笑,“那我带小张去凑个热闹。”

“啥叫凑个热闹?你不觉得陈宠也很可疑吗?毕竟事业上有竞争,还有金钱纠葛,你可别这么不上心!”尤健思一直就不喜欢皇甫诚那种慢悠悠的处事态度。

“你们俩也竞争啊?咋没见你们斗个你死我活的?”

“皇甫诚!你这说的啥话?”尤健思皱起了眉头,“我可是执法人员,能一样吗?竞争是为了更快更准地破案!那是有好处的。”

“哟呵?难道不是为了升职加薪,压对方一头?”

“你别瞎说啊!这是挑拨离间吧?”尤健思吹胡子瞪眼,“皇甫诚,我跟你讲……”

“停!我可没兴趣听。”皇甫诚赶忙摆手拒绝,“你们两位探长想咋地,跟我可没关系。”

“本来就跟你没关系!哪凉快哪待着去!”

想着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了,皇甫诚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和:“验尸厅凉快,那我就去那儿凉快凉快!”

来到验尸厅,赵法医果然已经把手臂上的骨头处理干净了。

“皮肉损坏得太严重,找不出啥痕迹,我已经把死者右手的尺骨和桡骨都处理好啦,你看看呗!”

皇甫诚走到操作台前,把多倍放大探头对准骨骼,仔细看着显示屏。

“看这里,”他指着齐秀芸的桡骨说,“这里有个小伤口,看看跟凶器合不合适?”

“你等会儿,我去拿个人造骨来。”

拿来人造桡骨后,赵法医用凶器在相同位置划了一下,放在镜头下。

“看着挺吻合的,用仪器再比对一下吧?”皇甫诚觉得这就是防卫伤。

“就这么一道防卫伤,说明凶手的动作对齐秀芸来说很突然啊。”皇甫诚分析道,“凶手肯定是齐秀芸认识的人,而且动刀之前都没吵架呢。”

“凶手用的是被害者家里的刀,那应该是临时起意吧?”赵法医提出一个疑问,“要是没吵架,那导火索是啥呢?”

“凶手戴着手套,到处都没留下指纹,还知道齐秀芸放钥匙的地方,我觉得不像是临时起意。”皇甫诚摇摇头,“这更像是有预谋的谋杀。而且目的是为了钱!”

“她家不就只有那些旧表被偷了嘛,其他的也没啥啊?”赵法医皱着眉头,“那些表可不好出手哦。他们在齐秀芸客厅抽屉里发现好几万块现金呢,他咋不拿呢?”

“说不定他不晓得那里有现金,也有可能,他其实挺懂行的,晓得这些旧表的价值。”

“照这么说,她那两个同行的嫌疑更大咯?”

“也不一定啦,她家里人也都晓得这些劳力士的价值呢。”皇甫诚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还是得先见见这些人,才晓得具体情况。”

“死亡报告在 DNA 确定身份之后就交上去了,没啥其他要检查的了,家属能领遗体不?”

“先等等,等结案了再说吧!一旦火化就不好办咯。”

皇甫诚看了看赵法医放在操作台上的凶器,好奇地抓起刀刃,仔细端详着刀柄。

“你瞅啥呢?”赵法医问。

“这刀送过来就是这样的?”

“是啊,”赵法医点点头,“除了找指纹,没做其他处理。”

“那这刀柄上的网格纹路是啥?齐秀芸那天好像没烧菜吧?”

赵法医又看了看刀柄,眼神充满疑惑:“我叫人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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