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暂时没有皇甫诚什么事儿了，他便回家等消息。
悠哉悠哉地泡了茶，他拨通了陶局长的电话：“查到什么联系了吗？”
“查不清楚。”陶局长有些气馁，“这些案子看似没什么大关联，但却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这些钱，基本都没有进入华国账户。”
“怎么知道的？”
“我一家家银行通过关系询问了那些时间点，有没有进账的，回答全都是否定的。”陶局长回答，“你确定这些案子互相之间有关联？”
“我哥把他们归在了同一个文件夹里，那就一定是有关联的，只是我们不知道。”
“那…皇甫信是怎么确定的关联？”
“我哥一定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你给我的文件我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了，完全看不出什么来啊？”
“现在有空吗？把文件送过来，我看看？”皇甫诚觉得皇甫信一定给他留了线索，而且肯定是只有他才能注意到的细节线索。
关于皇甫信的事，陶局长也是十分重视的，找了个借口，他马上就到了皇甫诚的别墅。
再次打开那个文件夹，皇甫诚仔细阅读了起来。上一次他只是粗粗看了一下就交给陶局长去查了，所以没有仔细看内容。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皇甫诚还埋头在文件里，陶局长有些百无聊赖，开始踱步打量着皇甫诚的小天地。
“你家里还放实验室？真是和你哥一个喜好！”陶局长打开一扇门，看到一个奇奇怪怪的房间，感叹道，“皇甫信以前就用过很多奇奇怪怪的方式传递过信息，解决过案子。”
“奇怪的方式传递信息？”皇甫诚咀嚼着这句话。
然后，他忽然往前翻动了好几页，盯着其中的一句话发呆。
“怎么了？找到了什么？”
“错别字。”皇甫诚皱着眉头回答。
“错…错别字？”陶局长翻了一个白眼，“我还以为你找到了什么线索呢！”
“可能就是线索。”皇甫诚拿出荧光笔，提亮了那个错别字，“我哥那锱铢必较的性格，会放任错别字不管？”
拿出笔记本，皇甫诚记下了那个错别字，是“为什么”的“为”字，而皇甫信的文件上却是“尾”字。
“我一个人看容易眼疲劳，你一起看，”皇甫诚递给陶局长一支荧光笔，“看到错别字就提亮。”
这一来果然快了很多，皇甫信的文件里果然是有着很多错别字。
找完了错别字，皇甫诚按照这些字的出现顺序抄了下来，但这些字，看着依然像乱码：
西爱曲九三零零七六二星星星星星星星星八九六五
“这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啊？”
“西爱曲？什么玩意儿？音乐吗？难道这是简谱？”
“简谱里有八和九吗？还有星是什么玩意儿？”皇甫诚摇头。
“西爱曲？还爱思爱曲呢！”陶局长吐槽了一声。
“你说什么？”皇甫诚似是听出了什么又不确定，“爱思爱曲是什么？”
“没什么，不是唱歌吗？我就是想到了我孙女唱的什么小孩子幼儿园的英文歌。”
“英文歌？”
“对啊！小不点儿学英文，西爱曲读漆，爱思爱曲读溪，披爱曲度夫啥的。”
“学英文这么学？你该把她老师辞了，这么学出来，口音肯定够呛！”
“咱华国人读英语不就是那味儿吗？你英文读得标准，那是你有天赋罢了！”
“啊！我知道了！”皇甫诚忽然一跃而起，“你该给你孙女买个礼物犒劳犒劳了！”
“干啥？”
“感谢她那不标准的发音啊！”皇甫诚在西爱曲下面画了一道线，“这三个字，应该是CH吧？”
“然后呢？”
“然后这像不像IBAN码吗？”
“银行代码？可是CH？不是国内银行没有入账吗？”
“国内银行是CH吗？是好不好？”
“？那CH是哪个国家？”
皇甫诚上网查了查，回答：“瑞士！”
所以这串字符应该是：CH93 00762 ********8965
“老哥果然给我留了线索！”皇甫诚对于发现倪端有些自豪。
“高兴得太早了吧？”陶局长可没有那么兴奋，“别说是国际账号我没法查，就这十二位的账号我们只知道尾号，根本查不到啊！”
“有总比没有好！”皇甫诚倒是比较乐观的，“国外不好查，国内你还不能查吗？”
“怎么查？”
“国内有瑞士银行帐号的人不多吧？你就先查户口在锦城，有瑞士银行账号的人，范围不就缩小了一千多万？”
“你知道我这事儿不能用系统明察吧？”
“不就多花点时间吗？不急不急！您老慢慢来！”
“那你干嘛？”
“我不还有案子要查？这可是跟他们斗智斗勇呢！我在明，你在暗，他们的视线都在我身上，对你不正好？”
“哎！罢了罢了！我先走了，要不然出来太久被人盯上了就暗不了了！”
“用什么理由出来的？”
“你案子遇到困难的理由。”
“这个理由正好！”
“正好什么？”
“我哥不是让我低调装蠢吗？”
“你依然觉得是局里的人？”见皇甫诚点头，陶局长立刻就说，“那你先简单跟我说说你办的这个案子？”
皇甫诚简单讲了一遍案情之后又对陶局长说：“给我弄个博物馆通关账号？”
“要这个干啥？”
“这不是齐秀芸是博物馆的鉴定师吗？你说我求助，总得有个需要你的理由吧？博物馆能随便让我去捣鼓？”
“行吧！等我回去了发给你！”
差不多也快傍晚了，估摸着警局那边齐秀芸的人脉也查的差不多了，皇甫诚才叫了外卖送到警局，直接上路跟他们汇合去了。
“都查到了什么？”
“大大回来啦？外卖是您叫的吧？”
“你又知道了？”
“大大不是说要细心观察？”小张回答，“这价位的外卖，再加上都是我爱吃的，肯定是大大没错了！要是探长们叫的，肯定是八块钱的那家！”
“有点眼力！”皇甫诚笑了笑，接过小张递过来的饭盒，一边吃一边问，“有些谁和齐秀芸有过节的？”
“齐博士这人啊，嘴巴可紧啦，跟她闹别扭的人少之又少！”小张赞了一句，接着说，“要说有啥过节，可能就是她做事太较真，一板一眼的。”
“咋回事呢？”
“听博物馆馆长说，前段时间齐博士跟另一个鉴定官吵起来了，就为了一件古董的鉴定。”
齐秀芸非说这古董是明代的，可另一个鉴定官却非说是宋代的。
“吵啥内容啊？”
“两人争得不可开交，齐秀芸就跟馆长说，拒绝按宋代古董的价格付钱。另一个鉴定官就说她那么有钱还那么小气，想坑他的钱，才说那是便宜货。”
“真的假的？”
“哎呀，不就一个瓷器嘛，宋代的和明代的不都差不多？能差几个钱？”
“也没差多少啦。”皇甫诚故意装出一副无赖的样子，“也就一两千万吧？”
“噗！”小张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一两千万还没多少？大大你开玩笑呢吧？”
“哈哈，逗你玩儿呢！”皇甫诚笑得前仰后合，“那后来咋样了？”
“后来馆长找了个有名的国宝鉴定家，证实齐博士的鉴定是对的。然后博物馆因为明代同类瓷器太多了，就没要。”
“那个鉴定师叫什么？”
“陈宠。”
“我知道了，查一下那个陈宠的经济情况。”皇甫诚交代了小张接下来要做的事儿才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一个，是齐博士的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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