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莛！」一个男生从后面跑上来，挎住他的肩，「一个人回家？」
「嗯。」
「那正好，我也一个人回家，一起吧。」
来的人是班上另外个新生，姓肖，不知道具体名字是啥，总听的他身边的人叫他「小小。」
不过具体是小小还是肖肖就不太知道了。
说是一起回家，不过就是两人并肩而行。走到沟渠边，小小忽然指着水里大声喊「快看那是什么？」
封莛走过去看，「有几尾鱼在水里游动。」
他问，「你没见过鱼吗？」
小小坚持说，「你仔细看，我可是看到那鱼在发光。」
「…」
封莛凑过去看，「哪里？」
小小用力一推，接着是水花西溅的声音响起。
封莛站在水里冷眼看着小小，他问，「为什么？」
「对不住啊封莛，如果我不这样做，他们就会用同样的方式来对我，我害怕。」
「所以你就和他们一样，用同样的方法来对我是吧。」
小小红着眼睛，不说话。
「呦，封莛，怎么路上不走，走到水里去了，哈哈哈，」
「怎么着啊，这水里舒不舒服啊。」
跟着赵正混的几人随即也都哈哈笑起来。
赵正看着他那落水狗的模样，心里舒坦不少，但要他放些当日受到的屈辱，这些远远不够。
「封莛今儿你想从水里爬上来，就得先朝我磕三个响头，再从我的裤裆里钻过去。并且大叫我三声爷爷。」
他说完还等着封莛求饶，哪知等了半天，一点声响都没。于是他睁开眼，只见封莛正缓缓往上爬，马上就要爬会路面了。
于是他忙喊，「快拦着他啊，把他推下去！」
「废物废物，你们都眼睛都是画上去的吗？」
封莛每每一爬到岸边就被人再次推下水去。
五次过后，天边的晚霞慢慢隐去，周围的虫鸣声开始响起。
封莛没有力气再往上爬，好在是赵正对这游戏也慢慢失去了兴趣。带着人潇潇洒洒走了。
等封莛从水里爬起，身上皮肤都泡皱了。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家。
封妈妈见到他浑身湿漉漉的倒是有些惊讶，「怎么弄的？掉水里了？」
封莛还没回答，她就开口继续说，「快，把衣服换换去喂虫子，你今天回来的实在晚了点，抓紧喂虫，饭我给你端到门口。」
说完就回厨房洗碗去。
封爸爸还坐在桌边吃花生米，他倒是有所察觉，问了句「赵家小子弄的吧？」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孬呢。」
两人嘴里没有一句对封莛关心的话，突然间他有些累了。
做生意，我让你在做生意！
让心中有气，回到虫房端着扁担就将所有的虫子一股脑的都倒进草丛中。
封妈妈听见声音从厨房冲出来，她挥手就是一个耳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混账东西，这些虫要是没了，你要我们全家怎么活。」
封爸爸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走出来，像是早就猜到封莛会这么做，对封妈妈说了句，「按住他。」
见封妈妈犹豫片刻后。
他用比之前更大的声音重复了遍「我说抓住他！」
封莛妈死死抓着封莛，把他按在地上，封爸爸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把刀，在他手上狠狠一划，封莛的手臂上被划开一大道口子。
无数虫子从他手臂当中落下，没错是虫子不是血。
封爸爸捏着封莛的下巴，「记住，你倒一次，我就划开你的手臂一次，除非你死，不然，绝对不要想逃离我们！」
「把他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离开房间半步！既然自己把快要成熟的虫子倒了，那这时间差就由自己来负责。货不能出半分差池。」
封莛又被锁进虫屋。不过这回，他对不会轻易妥协。
他坐在窗边，等着月光透过窗缝晒进来，他知道时候到了！
封莛将自己校服的衣袍撕成布条，长长的布条一段系在屋梁上，一端系着一把锤子。
窗户上焊着三根铁杆，是为了防止封莛逃走。
估计是焊的时候没想到一个孩子的力气会那么大，所以本身焊得并不十分牢固。
封莛使着全身力气将铁杆掰出七八寸宽的口子。
然后一只手推动锤子，一手紧握铁杆。
首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响起。
封莛肩膀处的手臂酸绵绵的耷拉下来。
他试了试大小，还差点，于是用仅有的另外一只手去推动锤子，再一次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这回刚刚好，封莛的脑门上满是冷汗，他痛得一张红润的双唇血色尽失，他痛得想要大声嘶吼，但他甚至连大点的动静都不敢发出。
封莛踮着脚，一点一点的扯开，从不规则的洞中钻出去。
伤口磨到铁杆，一阵钻心的痛疼。他痛得几欲呕吐，但却丝毫不敢停下。
他不断扭动身子，伤口不断摩擦过铁杆，等到整个腰部钻出洞的时候，铁杆上不知蹭上多少碎肉。
封莛的身子重重落到地上，他的心立刻悬起，竖着耳朵听，生怕吵醒爸妈。
因为听得过于认真，反而身上的痛倒是被忽略了。他咬着牙站起来。
双臂断裂，导致平衡力一般，他跌跌撞撞穿过后院的菜地往赵正家跑去。
他跟赵正有矛盾，如果爸妈找起来的话，第一个排除的就是赵正家。
果然，鸡鸣三声后，村子里就开始吵吵嚷嚷，他听见赵正揉着眼睛从卧房里出来，「爸妈，怎么回事啊，这么吵。」
他爸妈，「嘘」了声赵正，「别出声，你过来听。」
一家三口趴在门板上听了好半天才听出来，「你们听清楚没，封家的儿子不见啦。」
「不会是跑了吧？」赵爸问。
赵妈翻了个白眼，「人家是亲生儿子，跑什么跑。倒是…你！」她揪着赵正的耳朵，「你小子自己说，封莛不见跟你有没有关系！」
赵正捂着耳朵，脸色刷白。
赵妈妈一见他这鬼样子就是到指定跟这小子脱不开关系。「赵正你真是我前世的冤家，我真是前世欠你们的了。」
她指着赵正的鼻子就骂，「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最近不要去找封莛，我有没有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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