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街一百五十六号,等下。
矢菊看着这条路她己经来回转了三圈。根本就没有一百五十六号。
门口的大哥看她来回兜了三圈,就知道准时找不到路了。这地方高楼林立的,方向确实不怎么好找。
「小姑娘,你是不是找不到地方了,去哪里,我帮你看看。」
「谢谢大哥,我去找忠义街一百五十六号。」
大哥一听,就摇头,「小姑娘你找错地方了吧,我们这没有一百五十六号,这片是经济开发区,到一百五十五号就结束了。」
矢菊还想再说些什么,转念一想还是作罢。
善智竟然连公司都是作假骗她的。他那么大费周章的究竟是想要得到什么。
回到家,善智还没到家。她在客厅等了会儿,迟迟等不到他回来。
墙上的壁钟己经指向晚上八点。
「矢小姐,先生打电话来说,不用等他吃饭了。」
矢菊没做停留,听完话就站起来往房间走去,后边传来女仆的声音,「矢小姐,这饭您还吃嘛?」
她没回答,女仆不敢擅自作主就将饭菜处理掉。
华丽灯光下,照着一堆精美饭菜。女仆守在桌边等着迟迟未归的主人。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设计好的,让人初见惊叹,再见又会疑惑。
这栋房子里的所有人都想是演员,他们所有人都提前经历无数次的剧本彩排和演练,就为等这场戏。
矢菊回到房间,她开始重新审视这房间。她在这栋房子里待得最久的一间也是唯一,一间。
她用脚开始丈量房间的宽度,作为一个普通身高的女性,她的步子基本在一米左右。
一步,两步…十步。
房间的灯光太亮,她伸手按下开关。灯具熄灭的同时,黑暗入侵进来。
她闭着眼睛又量了一遍,没错,和之前一样。宽十米,长十米。
可是很奇怪,她今天回来的时候特意留意过房子的外立面,还有扇窗。
矢菊和善智的房间在二楼的尽头。换句话说,二楼只有夫妻俩住着的这间房。
善智把二楼能敲的墙都敲了,做成了巨大的会客厅。平时用作朋友的招待,墙上有块巨大的银幕用作休闲时看电影用。
有块空间被善智藏起来了。
矢菊用手背轻轻敲打墙面去听声音。实体墙和空心墙对声音的反射是不同的。
她听的太过用心,以至于忽略了门外的脚步声,门把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她来不及做住应对,「干嘛呢?」是善智。
他嘴边噙着笑。但这笑不是善意的,眼神中带点讽刺,像是早就猜到你会这么做。但你又迟迟不做,今天终于做了的那种了然。
那种,看,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矢菊觉得这不是个好时机,她问善智,「你究竟把我爸妈带去哪了?」
「不是和你说了嘛,海岛。」善智轻飘飘的回答。「海岛信号不好,你联系不到正常。」
「这都第几天了,还联系不到嘛?」看着他的脸,矢菊觉得自己实在没法再忍,「我问了航空公司,出发那天有场暴风雨,所有航班都停了。为了防止你狡辩,我特地问了铁路局的同志,我爸妈这十五天都没有出行和订票记录,你怎么解释。」
善智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他说,「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是都知道了吗。阿菊…你知道得太晚了。」
他站起来,围着阿菊走了圈,「你看看自己,你要什么没什么,就连身材都是这样,谁会喜欢你。有钱人?别开玩笑了,你平常就是这样哄自己活下去的吗?」
「你住嘴!」阿菊有些崩溃,「你把我爸妈藏哪里去了?」
善智双手一摊,「藏?我可没藏,但是他们现在哪,倒是真的不好说,毕竟我离开的时候他们己经东一块西一块的了。」
矢菊冲过去推他,「你说什么!你个混蛋,你把我爸妈怎么样了!」
善智的衣领被紧紧勒住,矢菊的手死死拽着他的衣领,手背上青筋暴起,「我不会放过,不会放过你的!」
「你?放过我?」善智好笑,他用手指着自己又指向矢菊,接着双手掐着她的肩膀,矢菊只觉得一阵巨痛。
善智捏着她胳膊上的肉就像是在捏一块豆腐,用力往外推开。
善智骑在矢菊身上,双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像挤死一只鸡那样的挤死一个人。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鵺是吧。我告诉你,你们就和山里的走地鸡没什么两样,都不过是用来填饱肚子的食物。别以为你们会说几句人话就真把自己当人了,要有什么人权了。」
鵺被当成药膳,是次偶然。
饥荒年代,几乎什么吃的都没有,这个没有不是指没有馒头,不是指今天馒头售罄,也不是某个套餐售罄,而是指没有米,没有麦子,甚至没有野菜没有树皮一切能吃的都没了。
老一辈人就是这么过来的,能活下来很幸运,能再吃到白米饭很幸运,能再听到熟悉的歌声响起,也很幸运。
尽管外头的太阳很大,陈烈还是得要出去找吃的。这年头能吃的也就剩下点土了。
他没有鞋,就这么光着脚踩在地上,烈日把土地晒成一瓣一瓣的,每块裂开的地都能塞进五个指头。
地上很烫,他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个湿答答的脚印。
脚印一首向前,这整片陈烈都翻找过了,没有能吃的。
他今天的目标是前边更远点的地方。反正他也没有家,要是赶不回牛棚在哪里睡不是睡。
又走了半日,没有劲儿了,他坐下来歇歇脚。
听到边上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陈烈吓了跳,转头向西面看去又什么都没看到。他心里嘀咕,不会是遇着脏东西了吧,大白天的也会有脏东西?
呼哧声断断续续的,陈烈听了会儿倒是听明白了,哪里是什么脏东西。估计是哪个人不行了,呼哧呼哧的是他的喘气声。
这地方还能遇到人,他挺稀奇的,站起来张望。只见边上有个土坡,声音就是从土坡后头传来的。
不过说是土坡也就是半人宽的土堆,正午日头猛,照得人都看不清东西。
他丢了块石头过去,那人没什么反应。
陈烈知道他怕是没多少时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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