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云军校云端技术部。
技术骨干成员林焕海觉得他们的总负责人好像疯了。
不怪他口出狂言，实在是张教授最近真的癫的有点儿不正常。
他想，大概是前几天被连匀逼的。
连匀明明都己经去了F班，事一样不少。
先是甩过来一组数据，让他们以此为基础在半天的时间内创建一个云端模型。
再是甩出三十组数据，强行留下他们云端技术部全体人员校庆假加班。
张教授的表现也很诡异……
怎么说呢，前几天还挺正常。
张教授脾气火爆，稍微下来一个让他不顺心的任务就骂骂咧咧。
至少校庆假结束之前还是这样的。
天天对着空气疯狂辱骂连匀，连带着还要啐两口校长。
林焕海之前还战战兢兢害怕有人录音举报……
但现在的张教授，居然心甘情愿地埋头苦干，似乎还干得极为沉浸，而且毫无怨言。
甚至每天还会主动等着连匀的消息。
这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张教授吗？
对方瘦弱的身躯正背对着他，双手飞快敲击键盘，几乎要快出残影。
巨大的屏幕上闪过几组变动的数据。
张教授的动作微微停顿了几秒。
他的肩膀似乎在抽动。
林焕海下意识觉得，张教授的手此刻一定抖得厉害。
张教授实在是太聚精会神，林焕海停下手头的工作，忍不住朝张教授的方向张望，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抬头朝巨大的屏幕看过去。
“模型比对中……”
面板上，几个白色的大字在跳跃。
两份数据被投入智能分析系统，两秒后，它得出了结果。
右边的数据渐渐暗下去，左边数据被放大，屏幕出现一个绿色的「胜」。
概率为：98%。
这是一种不需要比试，只需要投入两方的基础数据，就能简单预测胜败的运算模型。
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至于还有百分之十的概率波动……
比试中，每个人对于其他人的招式应对方式是不一样的，方式不一样，结果就可能大不相同。
经验也占一部分。
一份份的数据快速从屏幕里闪过，林焕海突然发觉，右边这些数据他都无比熟悉。
技术部最近的工作就是以大一A班学生的数据为基础创建云端人物。
三十多份数据，每一份他都烂熟于心。
这就是那些学生的数据。
张教授这是在拿他们的和谁比较?
左边那份每隔2秒就被放大一次，林焕海忍不住有些好奇这份数据的来源者。
他记得，大一A班最优秀的那名觉醒者，貌似姓楚。
他看向左上角的名字标注——明襄。
林焕海瞳孔一缩。
张教授居然把高一A班学生的数值一份一份地和F班那个没异能的学生丢进系统进行运算分析！
而且比较起来，居然毫不落下风。
这个认知让他大脑运转得有些迟钝。
但好在，第二十七份数据，她终于败下阵来。
右边的数据胜率为百分之57%。
剩下的几份都是A班名列前茅的几名实力者，和明襄渐渐拉开了差距。
A班实力排名第一的那个楚溪，对上她，胜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林焕海松了一口气。
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就说嘛，普通人怎么会比觉醒者强呢？”
空气异常安静，技术部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看向他。
林焕海一惊。
他怎么把心底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张顺林转过头，瞥了他一眼，“怎么?就非得觉醒者比普通人厉害?”
他的眼底异常冷漠。
林焕海这才想起入职的前两个月听前同事说起过。
张教授有个儿子，没有异能，却一门心思非要上军校。
最后在一次校园交流大赛，被一名觉醒者失手打死。
他好像无意中触碰到了张教授的禁忌。
林焕海尴尬到脸颊发热，“张教授，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顺林取下结果报告，正眼都没给他一个掠过他离开。
他得到小道消息，再过两周，学校会组织一次新生交流赛。
他也想看看，经过这么久地训练，明襄能做到哪种地步。
……
连匀早就得知这个消息。
交流赛每年都有，但基本上都是到学年的末期，也算得上是一次期末考核之前的大摸底。
大一的新生交流，这还是头一遭。
校长却坚持要看看。
跟在他手底下做事这么多年，连匀猜得到他的意思。
校长一是要看覃芳霏的教学能力合不合格，能不能继续带领A班。
二是想知道连匀在F班玩出了什么把戏。
如果没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他恐怕会被校长找各种理由从F班调离。
……
在看到这则置顶通知前，明襄是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得知“交流赛”的存在。
明襄在上飞车课的路上被一名陌生的同学拦住。
她有点儿懵。
对方板着个脸，像是要和她干架的。
她在学校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几乎没和人结过仇。
大一C班的除外。
明襄记性不大好，毕竟那天她揍了一群人，实在没功夫一张张地记那群人的脸。
对方首入主题：“你会参加交流赛吗？”
明襄：“?”
明襄还毫不知情，“什么交流赛?”
对方神情僵硬了几秒后，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
看她的眼神有几分……遗憾?
随后他长腿一跨，从她旁边离开。
明襄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齐斯年在边上嘟囔：“这个人好眼熟啊。”
明襄点点头，“我也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齐斯年脚步一顿，嘴里蹦出一个名字：“A班的楚溪?”
明襄摇头，“没听过。”
“就是那个能量亲和力110分的冰系觉醒者啊！”
冰系觉醒者?
这个提示词像是某个触发点。
明襄脑子里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她想起来了。
之前在黑市游戏馆，那个戴着银灰色西代护目镜的高个子男生！
齐斯年有些惊讶，“你和他认识?”
明襄尽量美化：“算是一面之缘?”
齐斯年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感觉他想揍你。”
明襄：“……”
明襄之前在游戏馆揍了他和他的小伙伴一顿，说是要报仇的话，那确实挺合理。
手环突然震动，明襄点开信息。
戚知：你参加交流赛吗?
明襄：?
戚知：小心楚溪。
明襄深吸一口气，看向齐斯年，“你感觉可能没错，他大概真想揍我。”
“为什么?”
明襄终于说了实话：“因为我揍过他。”
齐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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