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血契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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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血契的裂痕

 

庙外的夜风裹着铁锈味灌进林尘的领口,他的脚步在断墙前顿住。

左臂"武"字刺青下的血纹正像被火烤化的红蜡,顺着血管往心口钻,每一寸皮肤都像被细针密密麻麻扎着,疼得他后槽牙咬出了血腥味。

"尘子!"柳清风的拐杖点地声急促追来,这位银发老者的胡须被风吹得扫过下颌,枯瘦的手抓住林尘胳膊时带着颤意,"血契不会轻易放过你。

你拒绝继承,它便会吞噬你。"

林尘低头看向老人掌心——泛黄的古卷边缘卷着焦痕,墨迹斑驳的纹路里隐约能辨出"破契诀"三个字。

他喉结动了动,想起父亲临终前说"血是钥匙",想起柳老青铜虎符上的"武"字,原来这把钥匙从来不是要他乖乖开门,而是要他自己锻造开锁的方法。

"痛就喊出来。"苏璃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林尘偏头,看见她掌心的骨玉正泛起比月光更亮的红光,朱雀胎记在眼尾忽明忽暗,"我能帮你分担。"

话音未落,身侧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我妻善逸的木屐磕在青石板上,他的手指攥得发白,发梢却因为雷之呼吸的运转炸开几缕焦糊的卷毛。

这个平时总缩在苏璃身后的鬼杀队剑士此刻正颤抖着抬起手,指尖离林尘后背还有三寸便停住,像被什么烫到似的蜷了蜷:"我、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雷之呼吸能稳定心跳!"

林尘忽然笑了,疼得眼角发红的笑。

他想起父亲说"拳要硬,心要软",原来这软不是软弱,是有人愿意在你最疼的时候,哪怕自己发抖也要靠近。

他抓住善逸冰凉的手腕按在胸口:"压着,别松。"

电流顺着皮肤窜进来,像根细铁丝缠住他乱跳的心脏。

善逸的额头瞬间冒出汗珠,发梢的焦卷更厉害了:"一之型·霹雳一闪......不、不对,要慢慢来......"

柳清风趁机展开古卷,指尖划过某行残字:"按此诀运转,引血契之力入任督二脉,再以拳劲冲关——"

"等等。"林尘突然按住老人手背。

他能清晰感觉到血纹在体内游走的轨迹,那些原本要撕裂他的力量,此刻正随着善逸的雷息和苏璃骨玉的热度,像被磁铁吸引般往丹田聚集。

父亲塞在他胸口的纸条突然发烫,血渍晕开成模糊的字迹,他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揉他肿指节时说的话:"拳是死的,人是活的。"

"不需要破契。"林尘深吸一口气,被血纹灼痛的地方突然泛起清凉。

他能看见苏璃骨玉的红光与自己皮肤下的血纹在空气中交织,像两条纠缠的火蛇,"我要让它为我所用。"

苏璃的骨玉突然爆出刺目红光,她右眼的朱雀胎记竟跟着亮了起来,指尖不受控地掐出法诀:"你的血脉在共鸣我的灵力!"

林尘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识海炸开。

他想起召唤系统启动时与拳劲同频的震颤,想起父亲说"武神血脉是钥匙",原来这钥匙从来不是打开别人的门,而是打开他自己的——那些被召唤的二次元角色,那些苏璃召唤的神灵妖兽,那些血契里的力量,都是他要锻造的武器。

"善逸,加把劲。"林尘的声音里带上了拳台擂主的狠劲,"苏璃,骨玉给我。"

苏璃没说话,首接把骨玉拍进他掌心。

温凉的玉质贴着发烫的皮肤,两种力量在他体内轰然相撞,血纹突然顺着手臂窜上指尖,在月光下凝成半透明的拳套,像用鲜血浇筑的甲胄。

"这是......"柳清风的瞳孔收缩。

林尘活动了下手指,拳套上的血纹随着动作流转,疼意竟神奇地退了大半。

他抬头望向远处——笛声不知何时停了,甜腥气却更浓了,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夜色里睁开眼睛。

"柳老,这古卷借我。"林尘把古卷塞进怀里,"苏璃,准备召唤。

善逸,你今天的雷息,比在无限列车上还稳。"

我妻善逸的耳朵瞬间红到脖子根,结结巴巴地松开手:"我、我只是不想看你疼......"

岳山一首站在五步外,刀鞘撞着腰带的清响早没了,此刻他正仰头望着月亮,月光在他刀镡上镀了层银。

林尘回头时,正看见他握紧刀柄的指节泛白,像是在犹豫什么。

"走。"林尘扯了扯父亲的外套,血渍己经凉透了,"去该去的地方,做该做的事。"

苏璃当先抬脚,骨玉在掌心烧得更旺;善逸小跑着跟上,发梢还冒着雷息的青烟;柳清风整理着被风吹乱的银须,拐杖尖在地上点出一串浅坑。

岳山望着他们的背影,夜风掀起他的衣摆。

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灰:"林尘......你可知血契里除了武神血脉,还有......"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某种巨型机械正在启动。

林尘的脚步顿住,血纹拳套上的红光骤然暴涨——那甜腥气里,终于透出了他熟悉的、黑渊组织特有的腐臭味。

岳山的声音被风卷着撞进林尘耳中。

他站在断墙残垣的高处,刀镡上的银月被云影割成碎片,指节因用力而泛着青白,像是攥着什么难以出口的秘密。

"镜界?"林尘重复这两个字时,掌心的血纹突然剧烈跳动,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

他能听见血管里传来细微的轰鸣,那是血契之力在回应苏璃的话——原来那些灼烧般的疼痛,从来不是吞噬,而是指引。

苏璃向前半步,骨玉在掌心渗出细密的红雾,她右眼的朱雀胎记正随着呼吸明灭,像是活过来的火鸟:"阴阳家古卷记载,镜界是所有意志的倒影。

黑渊要入侵现实,必然要先在镜界里撕开缺口。"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骨玉表面的纹路,"我能感应到,那里有血契的源头,也有......"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尘手臂上的血纹,"你父亲的痕迹。"

林尘的瞳孔骤缩。

十二岁那年父亲被黑帮围殴时,最后塞进他手里的纸条突然在胸口发烫,血渍晕开的字迹终于清晰——"镜中见"。

原来不是遗言,是指引。

他低头看向掌心,血纹正顺着指缝爬上手背,在月光下凝成半透明的锁链形状,却不再疼痛,反而像某种熟悉的力量在苏醒。

"那就去镜界。"他的声音很低,却像重锤砸在青石板上,震得善逸发梢的雷息都颤了颤。

林尘转身时,血纹拳套上的红光映亮了众人的脸:"谁愿意跟我一起?"

柳清风的拐杖"咚"地戳进土里。

老者银须上沾着夜露,却笑得像年轻时在拳台边指点他的模样:"当年你爹扛着断刀冲进黑帮老巢时,我给过他半瓶跌打酒。

今天这镜界,老骨头还能给你垫个脚。"

我妻善逸的木屐在地上蹭出两道白痕。

他缩着脖子,发梢的焦卷却因为雷之呼吸炸成小太阳,手指死死攥住护腕上的日轮刀坠子:"我、我跟!

上次在无限列车,我连鬼的影子都没碰到......这次、这次绝对不拖后腿!"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震得断墙上的瓦砾簌簌往下掉。

岳山的刀鞘在腰间撞出清响。

他望着林尘背后翻涌的血纹,喉结动了动,终于松开攥得发白的刀柄:"镜界里的空间乱流能绞碎金丹境的修士。"他说这话时没看任何人,目光落在林尘臂弯处"武"字刺青上,"但你爹救过我爷爷的命。"

林尘突然笑了。

这笑带着点疯劲,像当年在地下拳台被打断三根肋骨还硬撑着站起时的模样。

他拍了拍岳山的肩膀,又揉了揉善逸炸毛的发顶,最后握住苏璃发烫的手——骨玉的温度透过掌心渗进血管,与血契之力缠绕着往丹田钻,像两条交尾的火蛇。

"走。"他拽了拽父亲的旧外套,腐臭味突然浓得呛人,远处的金属摩擦声近了,像是有千万把刀刃在互相啃噬。

林尘能看见半空中浮起细碎的光粒,像被风吹散的星屑,那是镜界的入口在显形。

苏璃的骨玉突然爆出刺目红光。

她右眼的朱雀胎记完全燃烧起来,映得整张俊脸都像是浸在血里。

她另一只手快速掐出法诀,骨玉表面浮现出古老的符文,每一道都在空气中拉出红色的轨迹:"镜界入口需要召唤术开启......"

话音未落,林尘感觉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绵软,像踩进了流动的水银。

他抬头时,看见善逸的雷息在空气中凝成蓝色电弧,岳山的刀鞘上浮现出家族图腾的金光,柳清风的拐杖尖正渗出青灰色的雾气——众人的力量正顺着他手臂上的血纹往骨玉里涌。

苏璃的法诀越掐越快,骨玉的红光几乎要灼伤眼睛。

她忽然抬头看向林尘,眼神里有他从未见过的郑重:"等下不管看到什么......"

"我信你。"林尘打断她。

他能感觉到血契之力在体内奔涌,那些曾经想要撕裂他的力量,此刻正托着他往那片星屑里沉。

父亲的纸条在胸口烫得几乎要烧穿布料,而苏璃掌心的温度,比任何止痛药都更让他安心。

腐臭味突然变成了铁锈味。

林尘的视野开始模糊,却在最后一刻看清了苏璃的口型——"抱紧我"。

他下意识收紧手臂,而骨玉的红光中,一道漆黑的裂缝正缓缓张开,像巨兽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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