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被母皇看中,就连父君在宫中,也要受人白眼。”
他曾经以为父君是皇夫,是整个大凤地位最高的男子,除了自己这个不让他省心的女儿,生活应该是没什么烦恼的。
可是这次在宫中,她看着那些位份比父君低的皇侍君也敢对父君不敬,这还是现在,那要是以后父君没有自己这个依靠…
“五皇女成熟多了嘛,知道你父君为你的一番苦心了?”
“我一首都知道的…”
凤歌双手托腮,她就是觉得很烦,很烦很烦…
“下个月晋国会来京都城朝拜,世子衍也会一同前来,他与你同岁,这次跟着就是打算与大凤联姻的。凤歌,到时候会有人向陛下提议,将他许配给你。”
“我不要!”凤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晋国的男儿,能有她大凤的貌美吗?而且联姻什么的…凤歌摇了摇头,“我要鹤哥哥…”
“你刚刚还说什么了?”
“我…”凤歌低下头,要让她娶一个她不认识也不喜欢的男子,还是什么别国世子…她一听就感到抗拒。
可如果自己娶了他,那她身后就有了晋国的支持,是不是也能让父君多一分保障,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凤歌,不管皇贵君的母家多有威望,你也是大凤的嫡皇女。”
“大凤先立嫡后立长,百官谏言多年陛下都坚持保住你父君的位份,可见她对你还是寄予厚望的。”
凤歌点了点头,她知道的…母皇最担心走先祖的老路,外戚干政、皇权旁落。要不然母皇也不会在百官极力促成之时,仍然拖着不肯立三皇姐为太女。
——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唐天云也打算给自己放个假。
不知道晏予之今天的心情如何,不过看他昨日的样子,应该不会再一心求死了。
她回到府上,琉珠跟在她身边候着,寝房里却不见晏予之的人影,而后就看见梓如守在门口。
“主君呢?”
“回家主,主君在里面练琴呢。”
“练琴?”唐天云先是一愣,而后想到他心情不好,陶冶情操也是好事。
“嘶…”唐天云刚要推门而入,就听见一阵杂音刺得她耳朵疼,“主君是在练琴还是在锯琴?”
唐天云话音未落,门内便传来声音,“妻主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这是我家,我本来就准备进来…”
唐天云走入房内,晏予之坐在窗边,身前是一把古琴,成色极佳,落在他手里实在是暴殄天物了。
她不由得被那把琴吸引,这是古董啊…
“妻主看什么呢?”
“我…”
唐天云刚走过去,就被晏予之抓住了手,十指相扣之间她只觉得掌心一阵暖意流淌而过,“既然妻主喜欢,就多看几眼。”
他站在唐天云面前,用身子挡住那古琴,让唐天云的目光只能落在自己身上。
他不能再病下去,平白便宜了别人,她既然没有真的提出休夫,他就不该自乱阵脚。
“三皇女府上失火,楼雪崖下落不明,凤翡抬了一位侧君做主君,是皇贵君母家的一个男子。”
唐天云说着话,目光始终落在晏予之身上。
“晏予之,你可还算痛快?”
尽管他试图回避这些不愿意提起的事,可唐天云却又一次点破了他。
“能跟我说说你的事吗?”
“妻主不是都知道了吗,还想听什么呢?”晏予之拉着她的手坐下,动作熟练地替她按摩,就连头都没有抬起一下。
“经此一事,予之再无私心,能侍奉妻主左右,守着这个家就够了。今后活着的日子,只为了报答唐家收留之恩情。”
“做我的夫郎,恐怕会有性命之忧,你要想好了?”唐天云要把话说在前头,楼家的风波并不是结束,这才是刚刚开始。
“予之明白,妻主是做大事的人。予之虽才疏学浅,身无长物,却也愿倾尽这微末之力,助妻主成就大业。”
晏予之说完,回身去柜子里翻找着什么,他从暗格中取出一个木匣,放在唐天云面前。
'咔哒'一声,木匣打开,呈现在唐天云面前。
随着匣盖缓缓掀起,唐天云注意到里面并非珠玉珍宝,而是厚厚一沓码放得整齐的信笺和字据。
晏予之的目光落在这些纸张上,声音低沉了几分,“妻主,前朝风起云涌,殊不知这深宅后院、内帷私密之处,勾心斗角并不输前朝。”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最上面几张纸,“此匣之中,有朝中诸位大人及其家眷的讯息,其中…不少人收受过我暗中打点的财货,还有她们不欲人知的阴私,亦尽数在此了。”
他抬眼望向唐天云,温润含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杂质。
“妻主替我报仇雪耻,虽还未能替家人平反,但妻主所为我感激不尽,今日便将这些我唯一拿的出手的,献给妻主…”他的声音到最后,几不可闻,还带着一丝微颤。
唐天云眨了眨眼,那些信笺字据,分类清晰,条理分明,显然是主人耗费了无数心力整理。
她看着晏予之的神情,原来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她随手翻开一张,便是某位重臣的侍君与其管家私通的书信,还有某家嫡女与庶女为了家产之争…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后宅男人之间的隔阂,若是加以利用,能做文章的可太多了。
“晏予之,你做这些事情,难道就不怕吗?”
晏予之迎着她的目光,脸上并无太多波澜,“起初只是为了生意能做下去,记录也不过是因为习惯。后来知道的越来越多,才知其中厉害…”
“妻主若信不过,也可将这些东西毁了…”他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没有再说下去,他自此再无其他的奢念了。
唐天云却将木匣重新推回到他面前,找了个夫郎还赠送一个幕僚,她果真没有看错人。
“那你可愿意为了我…我们未来的日子,陪我冒一次险?”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紧紧握住。
“妻主信我?”晏予之眼眸一亮,她不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子,心机深沉,不自量力吗?
“我何曾不信你过?”
唐天云首接将他拉至自己身边,果然看见了他泛红的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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