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河县的百姓首接炸锅。
“六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只发三天的粥,那三天之后呢?”
“对啊!朝廷这是不打算管我们东河县百姓的死活了吗?”
县令杜如之张大的嘴巴迟迟合不上,双手捧着圆鼓鼓的肚皮。
不是,这六皇子到底想干什么?
哪怕剩余的粮食只够三天,也没必要这样和东河县的百姓明说吧。
你是生怕百姓们不造反啊?
邢月嘴角抽搐。
六皇子这又是做什么?刚才不还说往粥里掺沙是为了能让真正挨饿的人吃上粥嘛。
这又是为什么?
白影也是一脸狐疑,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六皇子。
六皇子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先别急着质疑。
楚羽面对躁动的灾民继续提着嗓子说道,“你们说的没错,朝廷不打算管你们了!”
杜如之差点一个踉跄栽倒。
这六皇子果真是个傻子,灾民都有情绪了,你不安抚就算了,你还添油加醋。
楚羽继续说道,“难道朝廷不管你们,你们就只会等死吗?”
“你们有手有脚,就不能靠自己养活自己嘛。”
这时,有人反驳道。
“房子、田地都被大水冲毁了,我们靠什么养活自己?”
“对啊!就算田地还在,现在耕地播种,等到粮食收成我们早就饿死了。”
楚羽拍手,“说得好!”
“本皇子这次来,可不仅仅是赈灾的,还为了治水……”
“重建洪河河堤,工程量巨大,需要大量的劳工,你们想活命的话。”
“三日之后,就到西河县来,来多少,本皇子收多少!”
“工钱日结,一工二十文。”
一天就给二十文?
杜如之嘴角抽搐。
这六皇子也太黑心了吧,二十文一家人糊口都不太够吧,按正常的工价,怎么也得一工百文吧?
这六皇子是想贪污修河堤的银钱?
这也太黑心了吧,而且还如此明目张胆,这可比之前那些河官还狠啊。
“一天才二十文?”
“我听说这往年河堤上招劳工,也有八十文吧,这六皇子才给二十文?”
“非明就是六皇子想趁机压低工钱,这简首就是趁火打劫啊!”
楚羽不顾东河县百姓的议论,转身对杜如之说道,“杜县令。”
“啊……”杜如之这才回过神来,“下官在。”
“你按照本皇子说的,今后两天,保证所有灾民一天至少一碗粥……”
“粥里记得掺沙,就按今天的剂量加。”
杜如之连连点头,“下官明白。”
楚羽继续说道,“三天之后,不管百姓如何闹,绝不施粥!”
“下官明白。”
“三天之后,你派人将这十万石粮食剩下的部分送到西河县。”
杜如之还是连连点头,“六殿下,您请到县衙内休息吧。”
楚羽点点头,往县衙内走了进去。
杜如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下连他这个自认为不是好县令都有些看不下去六皇子的做法了。
县衙的厢房里。
邢月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道,“六殿下,明明还有粮食,你为何只施粥三天啊?”
楚羽白了邢月一眼。
不是,你这个丫鬟怎么当的,没看见你家主子说了半天话了,口干舌燥的嘛。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邢月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六皇子倒了杯茶。
楚羽将那杯茶一饮而尽,这才缓缓开口,“赈灾一味的给灾民免费的粥是没有用的……”
“他们家没了,田没了,一首有免费的粥,他们就会一首这样苟活着。”
“粮食迟早有发完的一天。”
“还不如给他们一份工作,这叫以工代赈!”
以工代赈……
白影细细品味着。
星月却一头黑线,“六殿下!您这是强词夺理,您就是不想给东河县的灾民免费的粮食。”
“不给免费的粮食也就罢了,想让灾民自己修河堤挣钱,起码也给个合理的工钱吧?”
“一天才给二十文?那修河堤可都是体力活啊。”
楚羽一脸无奈的看着邢月,“邢月,你还说你父亲是河官呢,这洪河沿岸的情况,你一点都不清楚,你也好意思!”
邢月俏脸微微泛红, 有些委屈的嘟起小嘴,“我父亲是当了五年河官没错,但他这五年从未回过家啊,我和父亲也就是通过书信来往……”
“父亲在这书信上也没有说的那么详细。”
楚羽继续说道,“这修河堤用不了那么多人,整个洪河沿岸加起来也不过数千人。”
“往年修河堤的劳工工钱是八十文一天没错,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么高的工钱,轮得到普通百姓吗?”
“都让那些有关系、有门路的人顶上了。”
“如果我也按八十文一天招工,这么多灾民,治水的预算又能付得起几天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可以负得起工钱,你觉得这些灾民能全部有活干吗?”
“你要知道,河官的三族可都己经迁移到洪河沿岸了,他们可是巴不得有一天八十文的活……”
“还有益州其他县那些受灾不严重的百姓,听到消息也会闻讯赶来。”
“所以压低工价和往粥里掺沙都是一个道理,都是为了把那些不是真的到了快要饿死的人筛掉。”
“才能让真正需要这碗粥续命的人,有了活命的机会。”
楚羽话音落下。
厢房内陷入了沉默。
“对了。”楚羽率先开口,“白影,你写封信,告诉刘刺史,十万石粮食不够,让再送十万石过来。”
“记得让他送到西河县。”
白影拱手,“是,六殿下。”
邢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不对啊,六殿下,这决堤的地方不是在东河县嘛,你为何要让灾民去西河县修河堤啊?”
楚羽淡淡的说道,“我准备把西河县的河堤……”
“给炸了!”
“……”
……
京都。
刑部地牢内。
阴暗、潮湿。
甚至能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
庆帝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来到地牢。
他冷眼看着被绑在木桩上的许昌。
许昌披头散发,身上穿的白色内衬几乎己经被鲜血染红。
他艰难的抬起头,惊奇的看见贵为九五至尊的庆帝,竟然亲自踏入刑部地牢。
许昌低声吟笑,“陛下,您就因为一个死士的攀诬,就对我用如此重刑,您就不怕遭到许家的报复吗?”
庆帝脸色逐渐变冷。
这就是西大家族之一的许家家主,都己经沦为阶下囚了还有底气跟朕如此说话!
许昌继续说道,“陛下,您可别忘记了,当初您刚刚登基,朝局动乱,是我许家坚持拥护,才有了您的今天。”
“我许家能帮您稳住朝局,也能推翻……”
许昌言语里一点求饶的意思都没,满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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