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萨星的血色月亮高悬于恶魔城堡上空，为黑色玄武岩墙壁镀上一层暗红光泽。莫甘娜——曾经的鹤熙——站在城堡最高处的露台上，俯视着下方广场上集结的第一批恶魔军团。三百名战士整齐列队，他们的黑色翅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色光晕。
"女王陛下，东半球最后三个部落己经臣服。"阿托克斯单膝跪地报告，声音中带着嗜血的兴奋，"反抗者按您的吩咐，成了新战士们的...训练素材。"
莫甘娜指尖轻敲王座扶手，这是她思考时保留的少数几个天使时期的习惯之一："资源收集进度？"
"三艘采矿船己前往小行星带，预计两天后返回。"阿托克斯抬起头，暗红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如同两滴鲜血，"另外，侦察队在第七卫星发现了古代遗迹。"
莫甘娜的手指突然停住。古代遗迹意味着上古科技，而上古科技往往与虚空能量有关。自从成功制造出第一批恶魔战士后，她一首在寻找更强大的能量源来强化军队。
"准备我的飞船。"她站起身，黑色战甲在关节处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同时加快新兵转化速度，我需要至少一千名战士才能开始下一阶段计划。"
阿托克斯犹豫了一下："有些昆萨人的基因排斥反应太强，死亡率超过60%..."
"那就抓更多人来。"莫甘娜打断他，声音冷得像绝对零度的虚空，"或者你更愿意自己去替代那些失败品？"
阿托克斯的头垂得更低了："遵命，女王。"
当广场上的恶魔战士们开始夜间训练，嘶吼声与兵刃碰撞声回荡在城堡中时，莫甘娜独自走向地下实验室。走廊墙壁上的火炬将她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如同跳动的恶魔。
实验室中央，三十个培养舱排列成环形，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沉睡的恶魔战士。与广场上那些普通士兵不同，这些战士体型更大，翅膀上隐约可见蓝色能量纹路——那是注入了更多虚空能量的标志。
莫甘娜走到控制台前，调出最新实验数据。屏幕冷光照亮她消瘦的面容，三个月来的不眠不休让她眼下浮现出深重的阴影，但眼中的狂热丝毫未减。
"天使基因占比提升至15%，虚空能量耐受性提高，但..."她喃喃自语，手指划过一组突变数据，"还是不稳定。"
主屏幕上对比显示着两个基因序列图——上方是纯正的天使基因，下方是恶魔战士的混合基因。莫甘娜凝视着那个缺失的链接点，牙齿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她知道问题在哪：普通天使的基因不够强大，她需要更特别的样本...
一个危险的想法浮现在脑海。莫甘娜调出加密数据库，输入三重密码后，屏幕上出现了凯莎和凉冰的完整基因图谱。这是她在天基实验室任职期间偷偷保存的绝密资料。
"姐姐和妹妹..."她的指尖轻触屏幕，凯莎的基因序列随即放大，"完美的互补配对。"
培养舱中的液体突然剧烈翻腾，一个实验体猛地睁开眼睛，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莫甘娜头也不回地按下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那个恶魔战士立刻在舱内爆成一团蓝色火焰。
"垃圾。"她冷冰冰地评价，将凯莎和凉冰的基因数据导入合成程序，"下一批加入新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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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城的战略室内，凯莎站在全息星图前，眉头紧锁。星图上，昆萨星周围标记着七个红色光点——都是近期失去联系的天使前哨站。
"侦察舰传回最后影像了吗？"她问道，声音中的疲惫怎么也掩饰不住。
一旁的年轻天使操作员调出一段模糊画面："只有这段0.5秒的片段，陛下。"
画面中，一个背生黑色翅膀的人形生物从黑暗中突袭，然后影像就变成了雪花。凯莎要求放大并增强画质，当那个生物的面容逐渐清晰时，战略室里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有天使小声问道。
凯莎没有回答。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生物背后的翅膀上——虽然颜色漆黑，但骨骼结构和羽毛排列方式毫无疑问源自天使基因。更令人不安的是，那生物手中握着的武器，分明是经过改造的天使烈焰之剑。
"鹤熙..."凯莎的拳头无意识地攥紧，手中的陶瓷茶杯被捏得粉碎，热茶溅在她的银甲上，但她浑然不觉，"你竟然堕落至此。"
"陛下！"通讯官突然惊呼，"凉冰女王醒了！她要求立刻见您。"
凯莎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但很快又恢复严肃："准备穿梭机，我马上去天刃号。"
离开前，她最后看了一眼星图上昆萨星的位置。那里曾经是个不起眼的蛮荒世界，现在却因为一个人的仇恨而变成了全宇宙最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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