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割出一道亮晃晃的口子。我睁开眼,床头电子钟显示七点整,昨晚那个吻像电影慢镜头似的在脑子里回放,嘴唇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我对着天花板长长呼出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苏清沅啊苏清沅,你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个吻而己,怎么心跳快得跟要蹦出来似的。说好的佛系躺平呢?
翻身起床,洗漱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尾带着点不自然的红晕。换衣服时特意挑了件高领毛衣,好像这样就能藏住昨晚那个吻带来的悸动似的。
下楼时脚步有些虚浮,客厅里己经传来顾彦辰和念安说话的声音。我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加速,站在楼梯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走下去。
"妈妈早!"念安第一个看到我,举着小恐龙玩具冲过来。
顾彦辰也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明显顿了一下。他穿着灰色居家服,头发有些凌乱,少了平时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晨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看得我有些失神。
"早。"顾彦辰先开口,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早。"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假装专心听念安说幼儿园的趣事,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首跳。
吃早餐时气氛有些微妙。念安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和顾彦辰却都有些沉默。偶尔目光不小心碰到一起,又像是被烫到似的赶紧移开。
"爸爸,妈妈,你们今天好奇怪。"念安歪着小脑袋看我们,"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没有,"我和顾彦辰异口同声地回答,说完又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顾彦辰清了清嗓子,起身给我倒水:"今天上午去公司处理完事情,下午我们一起去接爸出院。"
"好。"我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一股电流瞬间窜上来,水差点洒出来。
顾彦辰的手也顿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就转身去收拾念安的书包了。
把念安送到幼儿园门口,小家伙抱着我的脖子不肯撒手:"妈妈下午要早点来接我哦,我要和外公一起玩。"
"知道啦。"我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在幼儿园要听老师的话。"
顾彦辰帮我理了理被念安弄皱的衣领,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去公司吧,我送你。"
"不用了吧,你不是还要去公司吗?"我下意识地想拉开距离。
"顺路。"他不由分说地打开车门,"上车。"
车里的气氛比早餐时更尴尬。空调开得有点足,我却觉得脸颊发烫。顾彦辰打开音乐,舒缓的钢琴曲流淌出来,稍微缓解了些紧张。
"那个..."
"你..."
我们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顾彦辰笑了笑:"你先说。"
"没什么,"我摇摇头,"就是想谢谢你昨天...安排的一切。"我说的是他安排助理的事,心里却想着昨晚那个吻。
"应该的。"他目视前方,语气听不出情绪,"你是我太太。"
这句话像羽毛似的轻轻搔在我心上,别扭又有点甜。我转过头看着窗外,不敢再说话。
到了苏氏集团楼下,我几乎是逃也似的下了车:"那我上去了,下午见。"
"下午我来接你。"顾彦辰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注意安全。"
"嗯。"我点点头,快步走进大厦。
前台看到我,笑得有点暧昧:"苏总早,您办公室有两位客人在等您。"
"客人?"我有点疑惑,"是什么人?"
"说是您的新助理。"前台忍住笑,"两位年轻人,一男一女,气质都很好呢。"
助理?我皱起眉头,我什么时候请新助理了?走进电梯,按楼层的手指微微用力。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顾彦辰那个多事的家伙安排的。
推开办公室门,果然看到两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人坐在沙发上。男士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气质沉稳。女士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发挽成干练的马尾,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看到我进来,两人立刻起身。
"苏总您好,我是张洁,这位是陈浩。"女士主动上前,递上名片,"我们是顾总安排来协助您处理日常工作的助理。"
我接过名片,看着上面"张洁 - 行政助理"和"陈浩 - 业务助理"的头衔,心里有点不爽。这顾彦辰也太自作主张了吧?
"我好像没说过需要助理。"我把名片放在桌上,语气有点冷淡。
张洁保持着微笑:"顾总昨天晚上联系我们,说您目前工作压力大,需要人帮忙分担。他说苏氏集团正处于转型关键期,您一个人太辛苦了。"
陈浩补充道:"我们之前在顾氏集团总部工作,张洁擅长行政协调和文件处理,我负责数据分析和市场调研。顾总认为我们的经验可能对您有帮助。"
我看着他们,两人都带着专业的笑容,看起来确实是能力不错的样子。可是一想到这又是顾彦辰安排的,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我们明明是协议婚姻,他为什么总是对我的事这么上心?
"顾总还有别的吩咐吗?"我坐进椅子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合格的上司。
"顾总说,"张洁翻开记事本,"您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公司战略决策上,这些日常琐事和数据分析工作,交给我们处理就好。他还特别交代,每周会给我们汇报一次工作进展。"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哪里是给我找助理,分明是派了两个间谍来监视我工作!
"苏总,"陈浩推了推眼镜,"我己经整理好了线上销售渠道的初步调研报告,您要不要先过目?"
"放那里吧。"我指了指桌角,"我等下看。张洁,我的日程表呢?"
"在这里。"张洁立刻递过来一个平板,"我己经把今天要处理的事项按优先级排好了,并且预约了下午三点和设计团队的会议,讨论线上平台的UI设计方案。"
我接过平板,看着上面井井有条的日程安排,心里有点惊讶。这效率也太高了吧?比我自己整理得还清楚。
"行,那就先这样吧。"我点点头,"你们熟悉一下公司环境,然后把需要我签字的文件整理好拿进来。"
"好的苏总。"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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