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录音室的门开了。江枫拿着几张写满音符和歌词的纸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完成作品的轻松和期待。看到林蓉也在客厅,礼貌地打招呼:“阿姨好。叶叔叔,我写了个大概,您帮我看看?提提意见?”
“你们聊正事,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林蓉识趣地起身,把空间留给他们。
叶城接过江枫递来的稿纸,目光扫过歌名——《书香年华》,再仔细看歌词和谱写的旋律。他的眼睛越来越亮,手指甚至不由自主地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
“好!这个立意好!”叶城忍不住拍了下大腿,“劝学劝读,弘扬神州传统文化,又不显得说教!旋律也朗朗上口,清新明快,非常适合传播!非常好!” 他一连用了几个“好”字,表达自己的高度认可。这歌词的深度和意境,远超他预期。
“叶叔叔,”江枫指着谱子上标记的一段,“您看这里,这段声律启蒙,如果加入童声合唱,唱这几句简单的旋律,会不会更有层次感,也更契合‘书香年华’的主题?显得更有朝气和希望?” 这正是前世版本里的点睛之笔。
“妙啊!”叶城眼睛一亮,仿佛己经听到了那纯净童声加入后的效果,“这个想法太棒了!画面感一下子就出来了!一群朝气蓬勃的孩子,用最纯净的声音歌唱出古诗词平仄押韵的美好……小江,你这想法绝了!” 他对江枫的构思能力再次刮目相看。
铺垫到这里,江枫说出了早己想好的决定:“叶叔叔,这首歌……我想请您来演唱。”
“啊?这怎么行!”叶城一愣,连忙摆手,“这是你的心血之作!而且听这旋律和风格,明显更适合年轻的声音来演绎,更能唱出那种青春朝气和希望感。” 话虽如此,他眼底深处还是掠过一丝心动。好的作品,对任何歌手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即使是他这样的天王。
“叶叔叔,您听我说,”江枫态度诚恳而坚定,“这首歌的核心意义旨在倡导青少年阅读经典、传承传统文化。您作为德高望重的前辈艺术家,由您来演唱,本身就具有强大的号召力和说服力,更能引发社会的共鸣,效果绝对比我这个新人唱要好得多!再者,能有机会为您这样的前辈写歌,是我的荣幸,也是这首歌的福气。” 他这番话既捧高了叶城,又点明了作品传播效益最大化的关键,还显得谦逊无比。
叶城沉吟了片刻。江枫的话确实句句在理。这首歌由他演唱,社会意义和传播效果确实会更好。他看着江枫真诚坦荡的眼神,终于释然一笑:“好小子,话都让你说圆了。我要是再推辞,倒显得我这个前辈端着架子,不识抬举了。行,这首歌,我唱了!” 他“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份厚礼,心中对江枫的欣赏又添了几分——不仅才华横溢,人情世故也通透,懂得借势。
“那太好了!叶叔叔,要不……咱们现在去录音室试试感觉?清唱一下?”江枫提议道,他也非常期待现场聆听这位传奇天王演绎自己“创作”的歌曲。
“好!我去叫你阿姨和小雪,让她们也来听听!你稍等一下。”叶城兴致高昂,起身去叫林蓉和还在房间“害羞”的叶云雪。
很快,一家三口都来到了录音室。林蓉依旧笑吟吟地看着江枫,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喜爱。叶城戴上监听耳机,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对着麦克风,看着谱子,开始清唱。
没有伴奏,只有纯粹的人声。叶城的声音醇厚而富有磁性,带着岁月沉淀的稳重与智慧,却又不失温暖。他将歌词中对青少年的期许、对读书重要性的强调、对光阴易逝的感慨,演绎得丝丝入扣,情感。虽然旋律简单,但在他强大的唱功和情感注入下,整首歌充满了打动人心的力量。
一曲唱罢,录音室里响起林蓉和叶云雪由衷的掌声。
“唱得真好!老公!”林蓉赞叹。
“爸,这歌真好听!”叶云雪也由衷地说,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江枫,带着欣赏和一丝骄傲。
叶城摘下耳机,脸上带着演唱后的满足感,问江枫:“对了小江,这首歌,你给它定好名字了吗?”
“嗯,”江枫点头,“就叫《书香年华》,您觉得怎么样?”
“《书香年华》……贴切!非常好!”叶城对这个名字非常满意。
江枫在叶家这充满了音乐、温暖和一点点“丈母娘”式关怀的氛围里,不知不觉就待到了下午五点。看看时间不早,他起身告辞。
“哎呀,吃了晚饭再走嘛!阿姨这就去做!”林蓉立刻挽留,热情得不容拒绝。
“妈,真不用了。”叶云雪抢先开口,她怕母亲再说出什么让她脸红心跳的话,“这边回学校还得一个多小时呢,再晚路上车多。” 她边说边拿起车钥匙。
“那……好吧。”林蓉有些遗憾,但还是坚持把江枫送到大门口。
“小江,”叶城叫住正要上车的江枫,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回去把你的银行账号发给我。这首歌,算是我跟你买的,该付的费用一分不能少。” 他的语气很坚决,带着圈内前辈对原创者版权的尊重。
“叶叔叔,真不用!”江枫连忙推辞,“这歌的灵感确实是跟您聊天才有的,就当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一码归一码!”叶城态度很坚决,拍了拍江枫的肩膀,“这是规矩,也是对你才华的尊重。你要是不收,这歌我就不唱了。”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点长辈的促狭,“对了,小雪下个月就过二十一岁生日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这话看似闲聊,但结合林蓉之前的“催婚”言论,其中深意不言而喻。经过一下午的观察和妻子的“洗脑”,叶城对江枫这个“准女婿”人选也是越看越满意。他年近花甲,确实也盼着能早点享受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
江枫哪里能瞬间领悟到天王岳父这么深远的“战略意图”?只觉得叶城执意要给钱,自己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只好点头答应:“那……好吧,谢谢叶叔叔。账号我晚点发给您。”
“小江啊,”林蓉也挤到车边,拉着江枫的手,满眼都是慈爱,“你家离得远,在京里就我们这儿近。以后周末啊、放假啊,没事就过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别把自己当外人!”
“妈——!”叶云雪在驾驶座上按了下喇叭,脸蛋微红地催促,“您再说下去,我们真得赶晚高峰了!走了走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林蓉笑着松开手,不忘叮嘱,“路上小心啊!开慢点!注意安全!”
“知道了,阿姨再见!叶叔叔再见!”江枫坐进副驾驶,关上车门,隔着车窗挥手。
白色的MINI Cooper缓缓驶离气派的西合院,汇入京城的车流。
车厢里一时有些安静。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给叶云雪精致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金色。江枫靠在椅背上,回味着这一下午的经历,从音乐交流到即兴“创作”,再到林蓉那过分热情的“关怀”,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他侧过头,看着专注开车的叶云雪,忽然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道:“学姐,你妈……也太热情了。我这心里啊,怎么老有种‘新姑爷头回上门’的错觉?压力山大啊!”
“你瞎说什么呢?!”叶云雪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飞快地斜睨了江枫一眼,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晕,像熟透的水,带着薄怒和羞赧,“什么姑爷上门!再胡说八道我停车把你扔下去!”
话虽如此,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笑意,却出卖了她此刻并不平静的心绪。车窗外,华灯初上,京城的夜色温柔地包裹着这辆小小的白色座驾,也包裹着两颗在音乐与青春中悄然靠近的心。而江枫的手机里,那首新鲜出炉的《书香年华》demo,以及即将由天王叶城正式演绎的消息,仿佛一颗即将投入乐坛深水区的巨石,只待时机成熟,便会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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