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安抬眼看去,只见三个穿着印有“血狼安保”字样黑色T恤的壮汉围住了吧台另一端一个独自喝酒的年轻人。
为首的是个光头,脖子上挂着粗链子,脸上有疤,气息在引气境三重左右。他身后两人也一脸不善。
“血狼的人……”吧台后的酒保皱了皱眉,没出声。周围客人也纷纷侧目,但没人敢管闲事。血狼安保是济州本地一家口碑不太好的安保公司,据说也做些收债、看场子的灰色业务。
疤脸光头指着那年轻人面前的酒杯:“小子,这位置是我们血狼兄弟常坐的!你占了位子,是不是该表示表示?请哥几个喝一轮?”
那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穿着普通的夹克,似乎有些紧张,但还是强撑着说:“我……我先来的。凭什么……”
“凭什么?”疤脸光头旁边一个喽啰嗤笑一声,伸手就去抓那年轻人的酒杯,“凭老子拳头大!”
聂安眉头微皱。他不想惹麻烦,但眼前这恃强凌弱的场面让他本能地感到厌恶。他注意到那年轻人眼中闪过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源能波动?很微弱,似乎是刚觉醒不久,还无法控制。
就在喽啰的手即将碰到酒杯时,聂安动了。他如同一个路见不平的普通武者,两步跨过去,一把抓住了那喽啰的手腕!
“朋友,公共场所,讲究个先来后到吧?”聂安的声音刻意带着点木讷的山民口音,手上力道控制在引气境二重水平,捏得那喽啰手腕生疼。
“哎哟!你他妈谁啊?敢管血狼的闲事?!”被抓的喽啰又惊又怒,用力挣扎,却挣不脱聂安铁钳般的手。
“找死!”疤脸光头和另一个喽啰见状大怒!疤脸光头钵盂大的拳头带着风声,首捣聂安肋下!另一个喽啰则抬腿狠踹聂安支撑腿的膝弯!都是街头斗殴的阴狠招数!
酒吧里响起几声低呼。
聂安眼神一凝。他不能躲得太快暴露身法。他抓着第一个喽啰手腕猛地一拽一推,利用其身体作为阻挡撞向疤脸光头的拳头,同时自己身体微侧,左腿抬起,模仿着基础格斗术里的低位格挡,硬接踹向膝弯的那一脚!
砰!
被推出去的喽啰撞在疤脸光头拳头上,两人哎哟一声撞作一团。
啪!
聂安的左腿胫骨结结实实挨了另一喽啰一脚!一股大力传来,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左腿一阵酸麻疼痛。这是实打实的挨打,他压制了肌肉和灵力的本能防御。
“操!有点力气!”疤脸光头推开同伴,甩了甩拳头,眼中凶光更盛,再次扑上,这次是更凶狠的摆拳砸向聂安太阳穴!
聂安眼神一冷。
挨一下可以,打要害不行!他猛地后撤半步,险险避开拳风,同时右拳如同炮弹般轰出,正是赵铁柱教的“基础格斗十二式”里的“进步冲拳”!
他将力量精准控制在引气境三重门槛之下,拳风呼啸,声势十足,但只有聂安自己知道,这一拳蕴含的力道远低于他的实际水平。
疤脸光头见拳势凶猛,不敢怠慢,双臂交叉护在胸前硬抗!
嘭!
一声闷响!聂安的拳头砸在疤脸光头的双臂上!疤脸光头只觉得一股远超预期的巨力涌来,双臂剧痛发麻,胸口一闷,“噔噔噔”连退三步撞在吧台上才站稳,脸色瞬间涨红,眼中满是惊骇!这山民的力量怎么会这么大?!
另一个喽啰见势不妙,怪叫一声再次扑上。
聂安正要“笨拙”地格挡,眼角余光瞥见那喽啰因同伴吃亏而有些慌乱,扑击动作变形,竟朝着那个被围的年轻人冲去,拳头眼看就要砸到对方脸上!
年轻人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抬手格挡,身上那丝微弱的源能波动变得紊乱。
“小心!”有人惊呼。
聂安不再犹豫!
他身体猛地前冲,速度比刚才快了一线,但还在“合理”范围内。他左手并指如刀,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精准地劈在那喽啰攻击线路的手肘麻筋上!
“呃啊!”那喽啰手臂瞬间酸软无力,攻势瓦解。
聂安顺势右肩一沉,一记标准的“铁山靠”撞在对方空门大开的胸口!
噗!
喽啰如同被卡车撞中,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翻两张高脚凳,摔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用的全是基础格斗术的动作,只是速度和力量控制得“恰到好处”。
酒吧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聂安。那个被救的年轻人更是目瞪口呆。
疤脸光头看着瞬间被放倒的两个手下,再看看聂安那双在酒吧灯光下显得异常平静的眼睛,一股寒意瞬间窜上脊背。这家伙……绝对不止是山里猎户那么简单!
“你……你……”疤脸光头指着聂安,色厉内荏。
聂安没理他,走到被撞翻的桌椅旁,看向酒保:“损失算我的。”他用手环在吧台终端上扫了赔偿费用,然后走到那个惊魂未定的年轻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了,早点离开这。”
年轻人感激地看着他,点点头,连忙起身离开。
聂安不再看疤脸光头等人,重新压低帽檐,大步走出了“蓝调”清吧,身影很快融入城市夜晚的霓虹光影中。
酒吧里过了好几秒才恢复喧哗。
“我靠……那哥们儿……动作好标准!像是练过的!”
“是‘清河’的基础格斗术吧?可那速度和力量……感觉比赵教练示范的还猛点?”
“疤狼可是引气境三重!在他手里两下就吃了亏……”
“血狼安保吃了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
“谁知道呢……不过那哥们儿看着挺低调的,不像惹事的人……”
在酒吧一个更靠里的卡座阴影中,一个穿着灰色夹克、一首低头看个人终端的中年男人,在聂安最后干净利落解决第二个喽啰时,手指在终端屏幕上微微停顿了一下。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聂安消失的门口方向,片刻后,也悄然起身,结账离开,身影不疾不徐地融入了夜色。
聂安走在回旅馆的路上,左腿胫骨被踢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但他步伐稳定。他回想着刚才的冲突。
“奶奶的,还是没忍住……最后为了阻止那一下,出手快了半分,力量也多用了一丝。基础格斗术的动作是标准了,但效果有点‘超标’,可能会引起那个赵教练或者有心人的注意……麻烦。”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伪装成普通运动手环的个人终端,里面储存着那块冰冷的幽影旅团徽章的数字影像。
一股被窥视的感觉隐隐残留。他加快了脚步,身影在都市的灯火阑珊中穿梭。在他身后不远处,那个穿着灰色夹克的身影,如同一个融入背景的幽灵,隔着人流,不紧不慢地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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