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程风的会面后,江归鹭并没有立刻收到振远集团关于合作的后续通知。这在意料之中,她知道那场会面更多的是一次试探和接触,而非真正的商业洽谈。
那条“她来了”的信息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让她寝食难安。她反复回忆着程风当时的反应,试图从中解读出更多含义。程风的平静,助理的低语,以及那条信息……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刻意,又那么隐秘。
她开始怀疑,程风是否是故意让她看到那条信息的?如果是,目的是什么?是想警告她?还是想通过她传递什么信息给云溪亭?
如果发信息的人是云溪亭,他为什么不首接联系她?为什么要通过程风的手机?是因为他没有自己的通讯设备?还是因为他的通讯被监控?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迷雾,每一步都可能踏入陷阱。
在寻找陈岩的线索方面,私家侦探那里依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陈岩仿佛真的从人间蒸发了。
金属海豚的加密数据破解工作也进展缓慢。朋友告诉她,加密算法非常复杂,而且似乎是定制的,市面上的工具很难破解。他需要更多时间,甚至需要借助更专业的设备。
一切似乎都陷入了僵局。江归鹭感到一阵强烈的挫败感。她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冒着风险去接近,去调查,但得到的只是冰冷的拒绝和难以捉摸的线索。
她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她太执着于过去?是不是云溪亭真的己经彻底变了,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瓜葛?是不是她应该听从他冰冷的拒绝,回到自己安全的世界,将他永远埋藏在心底?
“释怀吧,归鹭。”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己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云溪亭了。他现在身处的世界,是你无法想象的危险和黑暗。也许他那样对你,真的是为了保护你。也许,放手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草一样疯长。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追逐一个不愿意被找到的人,试图唤醒一段被他亲手封存的记忆,这太痛苦了。
也许,是时候停止了。也许,是时候开始释怀了。
她回到家中,看着自己房间里那些与云溪亭相关的物品——那些小木雕,那些旧照片,以及那枚冰凉的金属海豚。它们曾经是她思念的寄托,现在却像一把把刀子,刺痛着她的心。
她拿起金属海豚,想要将它放进一个抽屉里,锁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海豚的蓝色宝石眼睛时,她感到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震动。
她愣住了。是错觉吗?
她将海豚放在掌心,仔细感受。没错,确实有微弱的震动,非常短暂,间隔也很长。
这怎么可能?朋友说过,这是一个单向接收装置,但并没有提到它会震动。
她立刻想起朋友说过的话:“理论上,只要有特定的发射源和信号频率,它可以接收任何信息。”
难道,这个震动是一种信号?
她心跳加速,立刻拿出手机,打开了朋友之前发给她的关于海豚检测报告的简单说明。报告里提到,芯片除了存储数据和接收信号外,似乎还有一个非常低功耗的提示功能,但具体如何触发尚不明确。
提示功能!
她立刻联想到那个“她来了”的信息。如果那条信息是由云溪亭发出的,那么这个震动,会不会是他知道她在靠近,通过某种方式向她发出的回应?
不是冷漠的无视,而是隐秘的提示?
她紧紧握着海豚,感受着那微弱的、断续的震动。每一次震动都像一个微小的电流,通过她的指尖,传导到她的心脏。
释怀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
不。他没有完全放弃她。他没有完全将她排除在外。他可能正在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她他的存在,告诉她他知道她在做什么,甚至可能是在引导她,或者警告她。
这个微小的震动,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星光,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前行的路。
她将海豚重新戴回脖子上,感受着它贴着皮肤的冰凉。
云溪亭,如果你真的在用这种方式与我联系,那么我不会让你失望,不会放弃。
她眼神坚定,心中的迷雾似乎消散了一些。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被动地等待了。她需要主动去寻找那个信号的源头,去理解这个震动代表的含义。
她回想起朋友说过的话:“似乎只能接收来自特定方向和特定强度的信号。”
特定方向……特定强度……
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五年前云家别墅爆炸时的场景,回忆她家与云家别墅的相对位置,回忆当时可能的信号干扰源。
这个震动,会不会与某个特定的地点有关?会不会是云溪亭身处某个地方时,向她发出的信号?
她知道,这仅仅是猜测,但这是她目前唯一的线索。
她拿出地图,标记出云家别墅的位置,标记出她家爆炸时受波及的位置。然后,她开始思考,在榕城,还有哪些地方与云家父母的生意有关联?哪些地方可能是李振远或者振远集团的核心区域?哪些地方可能是云溪亭可能出现的地方?
这是一个大海捞针的过程,但她有了方向。
释怀?不。她离释怀还远着呢。她心中的火焰,因为这个微弱的震动,重新燃起了熊熊的希望。
她要找到那个信号的源头,找到隐藏在震动背后的秘密,找到那个身处暗流深处的云溪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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