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当天的清晨，薄雾还没散尽，苏梦瑶站在楼下等江北，手里攥着昨晚复习到深夜的历史提纲，指尖有点发凉。
“哒哒”的脚步声从楼道传来，江北推着自行车走出来，车筐里放着两个保温杯，还冒着热气。他把其中一个递给她：“热牛奶，加了点蜂蜜，暖手。”
保温杯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苏梦瑶心里一暖，拧开喝了一小口，甜丝丝的暖意从喉咙流到胃里：“谢谢。”
“历史背完了？” 江北推着车往前走，语气随意。
“差不多了，就是辛亥革命那部分的意义总记混。” 她有点发愁。
“记关键词，” 他侧头看她，晨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碎钻，“政治上推翻帝制，经济上促进资本主义，思想上传播民主共和，三个维度串起来就好记了。”
简单几句话，就把她纠结了一晚上的知识点理得清清楚楚。苏梦瑶忍不住感叹：“江北，你是不是有什么过目不忘的超能力？”
“没有，” 他笑了，“只是知道怎么抓重点。”
到了考场，苏梦瑶刚坐下，就发现桌角放着一颗薄荷糖，包装纸上画着个笑脸。她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斜后方的江北，他正低头检查文具，嘴角却悄悄弯着。
第一场考语文，苏梦瑶写作文时，脑子里莫名闪过昨晚他讲题的样子，笔尖下意识地写下“细微处的温暖，才是青春里最亮的光”，写完才反应过来，脸颊微微发烫。
中场休息时，赵小龙顶着黑眼圈冲过来，手里捏着半块巧克力：“梦瑶！江北！你们昨晚是不是也学到凌晨？我妈半夜进我房间，说我眼睛红得像兔子，硬塞给我两颗褪黑素！”
“谁让你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 王子涵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本英语单词册，“刚才看你进考场时腿都在抖，不是吓的吧？”
“怎么可能！” 赵小龙梗着脖子，“我那是……那是热血沸腾！为了月考，拼了！”
江北从书包里拿出瓶矿泉水，递给苏梦瑶：“下一场考数学，别慌。”
“嗯。” 她接过水，心里安定了不少。
数学考试时，最后一道大题难度飙升，苏梦瑶卡了将近十分钟。就在她快要放弃时，忽然想起江北活页本上的“函数求最值三步法”，试着画了辅助线，思路豁然开朗。落笔时，她偷偷看了眼江北，他己经在检查试卷了，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
考到最后一场物理时，苏梦瑶反而不紧张了。她按照江北教的“三步法”分析传送带问题，居然顺利解了出来。交卷时，她和江北在门口遇上，两人相视一笑，什么都没说，却懂了彼此的意思。
成绩公布那天，夏老师拿着成绩单走进教室，脸上难得带了点笑意：“这次月考，我们班整体进步很大，尤其是苏梦瑶，物理从上次的72分提到了91分，全班第三，值得表扬。”
全班响起掌声，苏梦瑶的脸颊有点热，下意识地看向江北。他冲她挑了挑眉，眼里带着鼓励的笑意。
“江北，” 夏老师顿了顿，语气带着点无奈又有点欣慰，“还是满分。我说过，别总想着‘刚好满分’，稳扎稳打最重要。”
全班又是一阵低低的惊叹，苏梦瑶却注意到，江北的物理试卷上，有一道题的解法比标准答案更简洁，夏老师用红笔写了句“思路新颖，值得推广”。
放学时，赵小龙和王子涵在7班门口等他们。赵小龙举着成绩单，兴奋地嚷嚷：“我物理及格了！63分！比上次高了2分！历史性突破！”
“出息了啊赵小龙。” 王子涵笑着捶了他一下，“我英语考了142，比上次进步5分，总算没被你拖累。”
西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赵小龙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他的“及格秘籍”，王子涵时不时怼他两句，苏梦瑶听着他们斗嘴，心里暖暖的。
江北忽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拿出那个活页本：“你用着还行吗？不行我再改改。”
“特别好用！” 苏梦瑶赶紧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错题本，翻开给他看，“我按你的方法整理了物理错题，这次真的没卡壳。”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错题本上，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里，好几次出现“参照江北”的字样。江北的嘴角弯了弯，没说话，把活页本又塞回她手里：“继续用吧，等你不需要了再还我。”
“嗯！”
秋风吹过，带着操场边的青草香。苏梦瑶抱着活页本，看着身边并肩走着的少年，忽然觉得，那些曾经让她头疼的物理题、数学公式，好像都因为有了他的存在，变得温柔起来。
成绩单上的箭头还在向上，而他们的青春，也像这秋日的阳光，明亮又温暖，正朝着更远的地方，慢慢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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