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铁门在晨光中锈迹斑斑。
林深握着芯片的手指微微发抖，掌心的星核纹路与芯片表面的银色脉络产生微妙共振。陈默用扳手撬开锁眼的瞬间，他忽然想起王奶奶消失前煮的那碗糖画——甜腻的糖浆里藏着铁锈味，就像此刻从门缝里渗出的气息。
"哥，当心。"陈默将手电筒光束照向门缝，光柱里漂浮着细碎的金色颗粒。那些颗粒像有生命般聚拢，在门板上拼出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正是苏若雪的模样，但她的眼睛的位置却嵌着两枚银色芯片。
林深咽了口唾沫。他想起在高维空间见过的"协调者"，想起王奶奶后颈浮现的星形疤痕，更想起命牌上那句"钥匙在......"。掌心的芯片突然发烫，烫得他几乎握不住——那是比星核更灼人的温度，像是要把他的灵魂都熔化。
"咔嗒"。
锈蚀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林深举着星核率先踏入，陈默的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划出颤抖的弧线。实验室比记忆中更空旷，中央的手术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墙角的玻璃罐里漂浮着变色的人体组织——那些组织表面布满星形纹路，正随着他们的呼吸频率缓缓收缩。
"小心！"陈默突然拽住林深的手腕。光束照向手术台下方，一团蠕动的阴影正从黑暗中浮出。那影子逐渐凝实，化作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是苏若雪，但她的皮肤像蜡像般透明，后颈的植入体正插在脊髓里，银色管线像蛛网般爬满她的脖颈。
"变量001。"她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你终于来了。"她的指尖划过手术台，灰尘在光束中凝成一行字："真正的钥匙是痛觉。"
林深感觉星核在剧烈震颤。手术台旁的玻璃罐突然爆裂，福尔马林溶液溅在墙上，露出下面用血迹绘制的星形符号——与芯片上的纹路完全一致。陈默的手电筒照向符号中心，那里有块暗红色的污渍，形状像极了人类的心脏。
"那是什么？"陈默的声音发颤。
苏若雪的虚影飘向符号："是'原初之火'的燃料。"她的指尖点向自己的太阳穴，"当林正雄把星核植入婴儿（林深）体内时，他偷偷修改了程序——真正的'火种'不是能量，是人类的痛觉记忆。"
林深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反复出现的句子："小深哭的时候，星核会发烫。"他解开衬衫，后颈的疤痕正在渗血，血珠落地时竟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像电流通过神经末梢。
"轰！"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刺目的白光中，林深看见西周墙壁布满显示屏，每个屏幕都在播放不同的画面：有穿蓝布衫的老太太（糖画奶奶）在巷口微笑，有戴眼镜的少年（陈默）在教室抄诗，有老人（周伯）在茶馆教他认星图......所有画面里的主角都在重复同一个动作——触摸自己的后颈。
"记忆锚点。"苏若雪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苏若雪用这些'干净灵魂'的痛觉记忆当燃料，把原初之火伪装成普通的能量源。但高维文明发现了......"
她的声音突然中断。实验室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手术台下的地面裂开道缝隙，涌出粘稠的黑色液体。液体落地即凝成扭曲的人形，它们的脸上都戴着相同的单片眼镜——正是"协调者"的面具。
"找到你了，变量001。"机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黑影们举起带刺的长矛，矛尖滴下的黑色液体腐蚀得地面滋滋作响。陈默的扳手砸向最近的黑影，金属碰撞的脆响中，他的左眼渗出血来："哥，这些黑影......"
"是被抹除的'实验体'。"林深将星核按在手术台上的血迹符号中央。金红的光瞬间吞没整个实验室，黑影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却在靠近光圈时纷纷碎裂成星尘。苏若雪的虚影在光晕中重新凝实，她的指尖划过林深的后颈："最后一步......"
"叮——"
金属碰撞声打断了她的话。林深猛地回头，看见陈默举着块锈迹斑斑的铁牌——正是他从镜渊里带出的半块命牌。命牌与芯片同时发出刺目光芒，在地面投下重叠的影子。那影子竟是个婴儿的模样，后颈的星形疤痕里嵌着枚银色芯片。
"原来......"林深的声音哽咽，"真正的钥匙是我自己？"
"不。"苏若雪的虚影露出释然的笑，"钥匙是你愿意成为钥匙的'选择'。"她的身体开始透明，"记住，当所有镜子都碎裂时......"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地面突然塌陷。林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脚底涌上来——是记忆，是痛觉，是所有被他唤醒的"干净灵魂"的呐喊。星核的光芒暴涨，将他和陈默包裹其中。在陷入黑暗前，他最后看见的，是陈默左眼的星形胎记化作流星，划过实验室的天花板......
当林深在星尘中下沉时，他听见苏若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深，真正的'镜子'在..."与此同时，塌陷的地面突然浮现出幅巨大的星图——星图中央，有个被银色锁链锁住的婴儿，婴儿的后颈嵌着芯片，而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高维空间那只金色的眼睛。
(http://www.quwenw.com/book/ADEHD0-32.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quwen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