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研究冶铁，武器之始
夜风拂过作坊的屋脊，檐角铜铃轻响。林翰站在院中，望着那封刚刚送来的密信，神色沉静。李幕僚离开后，他便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夜，反复思索着对方话里的试探与背后意味。
“京中有人盯上了我。”他低声自语，眼中却无惧意，反倒透出几分冷静的审视。
县令王守仁虽己替他挡下盐务司的调查，但林翰清楚，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赵德昌不会善罢甘休，而更大的威胁，或许正从京城悄然逼近。他必须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能再被动应对。
次日清晨，林翰召集阿贵与几位管事，在议事厅内摊开一张图纸。
“布匹染坊和北边商路的事暂且放缓。”他语气坚定，“我们接下来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
阿贵皱眉，“东家，刚缓过一口气，又要动？”
林翰点头，“不是生意，是武器。”
众人一怔。
“我不是要造反。”林翰笑了笑，“但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能走到今天，靠的是技术和效率，而不是刀剑。可在这世道里，没有力量，技术再强，也会被人夺走。”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我想改良冶铁工艺，制造更精良的冷兵器，至少让我们的人有自保之力。”
阿贵沉默片刻，低声道：“东家的意思……是要打造私兵？”
“不是私兵。”林翰摇头，“是民兵。我们不能总指望县令替我们挡事，也不能寄希望于对手良心发现。若有一日危机再来，我们要有守住这一切的能力。”
议事厅陷入短暂的沉默。
最终，阿贵率先开口：“东家说得对。咱们得有自己的底牌。”
林翰点头，“好，那就从冶铁开始。”
他亲自带队，前往县城周边的几处铁匠铺调研。这些铁匠铺多为家族传承，技艺老旧，产量低下，锻造出的铁器大多粗糙易损。林翰观察他们的炉灶结构、鼓风方式、熔炼时间，一一记录在册。
“他们用的是传统的地炉，燃料以木炭为主。”他在笔记中写道，“温度控制不稳，炼出的铁含碳量不均，导致成品韧性差、硬度低。”
他随后走访了几个老铁匠，虚心请教冶炼经验，甚至亲自尝试打铁。尽管手上磨出了水泡，但他毫不在意，反而越干越起劲。
“现代冶金讲究的是标准化流程。”他在心中盘算，“只要能在本地实现基础的控温、配比、淬火工艺改进，就能大幅提升武器质量。”
回到作坊后，他召集几名懂些铸造的工匠，开始试验新的冶铁方法。
“先改炉子。”他指着图纸说道，“我们在原有基础上加装双风箱，提升鼓风效率；炉膛改用耐火砖砌筑，减少热量流失；还要设法稳定燃料供应，尽量用焦炭代替木炭。”
一名年长的铁匠迟疑道：“东家，这样改会不会太费钱？”
“钱不是问题。”林翰淡淡道，“问题是，我们能不能做出更好的铁。”
工匠们被他的决心感染，纷纷投入改造之中。
几天后，第一座新式冶铁炉建成，林翰亲自监督第一次试炼。
火焰腾空，铁矿石在高温下逐渐融化。林翰站在炉前，汗水顺着额角滑落，眼神却异常专注。
“成了！”当第一批铁水出炉时，工匠们兴奋地欢呼。
林翰拿起一块冷却后的生铁，仔细端详。质地比以往坚硬许多，敲击声清脆，说明含碳量控制得不错。
“下一步，是锻造。”
他开始研究古代冷兵器的形制，并结合现代材料学知识，设计出一套改良方案。刀刃加宽，背部加厚，增强劈砍力度；枪头采用锥形结构，提高穿透力；箭镞则加入锯齿边缘，增加杀伤效果。
“我们的目标不是造出最锋利的武器，而是造出最适合实战的武器。”他对工匠们说道，“每一件武器，都要经过测试，确保它能在战场上真正发挥作用。”
为了保密，他将锻造工序集中在作坊深处，只允许核心人员进入。同时，他还挑选了一批身强力壮的工人，秘密训练使用这些武器。
阿贵看着他们在操场上练习阵型，忍不住问道：“东家，您真打算组建一支队伍？”
林翰望着远处练武的身影，缓缓点头，“不是为了打仗，是为了让别人知道，我们不是软柿子。”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接触一些地方士绅，试图建立更广泛的盟友关系。他知道，单凭自身力量还不够，必须借助外部资源，才能稳固根基。
数日后，一封来自县衙的密信送到他手中。
“朝廷有意在部分地区试点新式盐政改革。”王守仁的笔迹清晰有力，“你若愿参与，或可借机扩大影响力。”
林翰看完信，微微一笑，“机会来了。”
他立即着手准备一份关于冶铁与兵器改良的详细报告，附上样品与数据，准备呈递县令。他要让上面看到，他不仅是个会赚钱的商人，更是个能推动变革的技术者。
然而，就在他准备进一步推进计划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
城西铁匠铺的一位老匠人突然暴毙，死因不明。
林翰眉头紧锁，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他回想起那个姓李的幕僚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眼神，心头一沉。
“看来，有人己经注意到我们了。”
他立刻下令加强作坊的防卫，同时暂停所有对外的冶铁交易，转为内部储备。
夜晚，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翻阅着冶铁资料，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悄悄靠近窗边。
月光洒落在庭院中，一个身影静静伫立。
林翰眯起眼睛，低声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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