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花啊,不对!这是假花?”
张知节吃惊的打量着手里精致的粉色绢花。
他小心翼翼捻住绢花漏出来的一节铜丝簪细细打量,五朵粉色花朵或紧或疏的聚在一起,花瓣柔美,色泽清新。
粉红色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发颤,花心处点缀着明艳的橙黄色,乍看之下比之真花也不差什么了。
再多的形容词张知节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好看就对了。
“啧,这叫像生花里的绢花,啥假花啊,多难听。”
张书睨了一眼这个“没文化”的小子,这称呼可是对她精心制作的伟大作品的亵渎。
“好看吧?”
“好看,真好看,你从哪寻摸来的,昨天我咋没看到啊。”
昨天他们可是趁着把张家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若是有这绢花,他肯定会发现的。
而且若是有这精美的绢花,早就被原身卖了,还能留到现在?
张书昂起小小的下巴,漫不经心的道:“这是我刚才现做的。”
闻言张知节顿时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他姐竟然有这个本事,他咋不知道呢?
“昨天在我屋子里不是看到一小袋的碎绢帛和铜丝吗?”
“那些破布?”
“在你眼里是破布,在我手里就成了能挣钱的宝贝。”
刘珠儿是绣娘,自她嫁进门来,那绣活带来的收入就没断过。
村子里的小娘子出嫁,总要请她绣几方喜帕,城中的绸缎庄也常来订些花样当样品。
她做活的时候自然会有剩下的边角料,那些厚实的布头被层层叠叠缝在一起,就可做成耐穿的千层底布鞋,柔软的丝绸碎片也会被她做成各式各样的绢花,补贴家用。
若是没有刘珠儿,原身张知节的科举之路早在好几年前都要断掉。
她对自己的女儿自然也是倾囊相授,可惜张淑满打满算也就学了一年的绣活,只学了最基础的针法,还远远不到出师的程度。
不说张淑手艺不到家,就是她真的在绣技方面天赋异禀,张书也不想走绣娘的路,这伤眼不说,还耽误她练武。
但是眼下口袋空空,还是得靠这门手艺挣点现钱才行。
张淑看过刘珠儿做过绢花,那步骤现清晰的印在张书的脑子里,绢花的制作工具也都还在。
她再结合现代网络上偶尔看到的一些绢花样式和自己的审美,虽费了些功夫,但是成品还是很喜人的。
反正她对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都有些不想卖了。
要不是这绢花眼下实在不适合她一个乡下六岁的小姑娘戴,他们又实在缺钱,她都想把这绢花藏着等她长大了再戴。
不过真等到她长大了,还只能戴这破绢花,那这弟弟,不要也罢。
张书眯着眼看着张知节,瞳孔里闪过一丝“冷意”,张知节对此毫不知情,还在大呼小叫的夸着彩虹屁。
“姐,还是你牛逼!”
张知节对着张书竖起大大的大拇指,昨天夜里在他呼呼大睡的时候,他姐可真是干了不少事啊。
“不过就这一个吗?”
虽然这绢花看着的确很精美,单就这一个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吧。
“我屋里还有一个半,刚才新做的。”
有了最开始的这朵桃绢打底,其他绢花进程就加快了很多,一个时辰左右,就让她捣鼓出了两个半成品。
他们计划后日进城,也就是说她还有一天半的时间继续做些绢花出来。
但是那袋破绢头真正可用的不了其实不多,而且按照普通绢花的行情,可能勉强够买一些制茶的器具和日用品。
“那也不够吧,这些能卖多少钱啊?咱们现在可是正宗的穷鬼。”
张知节想到了张家的现状,拧着眉有些忧虑。
张书用下巴点了点屋外,笑着说:“你放心,张家可不是精穷,咱们可是有着一屋子的钱呢。”
张知节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敞着门的书房。
“你要卖书!?╰(*°▽°*)╯”
惊讶的语气里透着惊喜,他一不小心又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暴露出来了。
“嗯哼。”
张书老神在在的点头。
“可是,你不是说要我考科举吗?”
默默窃喜的张知节觉得有些不对。
他姐难道改变主意了?
不然把书卖了,那他以后读什么?
“那屋子里又不全是科举的书。”
“啊?”
昨夜她翻遍了整个书房,发现书架上不仅有科举考试书,还有着不少幼儿启蒙书。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等幼儿启蒙用书全都在张家书房的书架上摆着。
在这个时代,只要是书籍,那就不会是便宜货。
张书觉得有些可笑,明明都为了儿子科举把农人最重要的田地和耕牛都卖了,但是依旧不肯把这些早己无用的启蒙书卖掉,可见原身父母对他的期待有多高。
就是原身张知节也是,就连媳妇的嫁妆都不要脸的卖了,竟还留着那一屋子书死撑着。
可是现在张书姐弟来了,那些暂时无用的书正好卖了给他们应应急。
大不了等他们过了这关,再买新书回来就是。
张书拿过张知节手里的绢花重新放入怀中,和善的问:“吃完了吗?”
张知节喝完碗底最后一口汤点头。
“吃完就把碗洗了,我在书房等你,你给我讲一讲《大学》的格物致知篇,巩固一下脑子里的知识,毕竟你不仅知其文,还要知其意才行。”
“以后六点起床晨练,上午是学习时间,中间两小时吃饭和午休,下午继续学,晚饭后将白日里的学习的内容系统的巩固一遍。亥时也就是九点准时上床睡觉,睡前绕着院子跑十圈,再做五十个仰卧起坐以及俯卧撑,学六休一,休息日晨跑锻炼不能停,等会我写一份作息时刻表放你书房······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张知节条件反射般的回答,见张书背着手离开堂屋,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的话,这话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这不是他初高中的常态吗?
怎么一朝穿越又回到解放前了?
想到挂在书房墙上的那根竹条,张知节不敢耽搁太久,尽管心里愤愤不平,依旧是手脚麻利的收拾好的碗筷。
等他回过神来时,己经站在了书房门口。
给自己做了短暂的心理建设后,张知节熟练的挂上讨好的笑容进屋了。
反正逃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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