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红,海棠花簌簌落在石桌上。林小满从袖中取出那枚赤金小印时,萧临的瞳孔骤然收缩——
印章不过寸余,却在烛光下流转着暗红色的锋芒。底部刻着"萧临之印"西个凌厉的篆字,而侧面……
竟雕了只圆滚滚的兔子,抱着一根辣椒当剑使。
"边疆将士都刻私印。"林小满耳尖发烫,却强作镇定地将小印按进朱砂。
"我想着……"她顿了顿,声音渐低,"你也该有个带家徽的。"
萧临的呼吸明显一滞。
他猛地站起,石凳被带翻在地,"咚"的一声闷响惊落了满树海棠。
林小满还未回神,整个人就被腾空抱起,后背抵上粗糙的树干。
"萧、萧临!"花瓣纷扬如雨,她慌乱间抓住他散落的一缕墨发,"朱砂还没干……"
"无妨。"萧临低头,鼻尖蹭过她滚烫的耳垂,"正好试试印。"
温热的掌心托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却强势地扣住她的手腕,引着那枚犹带朱砂的小印,缓缓按在自己的锁骨下方。
鲜红的印文渐渐显现——
"萧临之印"
而那只抱着辣椒的小兔子,正好落在他心口的位置。
"满意了?"萧临嗓音沙哑,指腹着她微微发抖的指尖。
"往后我的军报……"他忽然含住她耳垂,一字一顿,"都归萧夫人第一个拆。"
林小满腿一软,整个人栽进他怀里。夜风拂过,未干的朱砂在两人紧贴的肌肤间晕开,像一道蜿蜒的血契。
朱砂印文在他心口灼灼如焰,
萧临忽然咬住她指尖:"这印既落了……"
海棠花雨中,他的喘息烫得惊人:
"本将这辈子,都是萧夫人的人了。
醉仙楼的月隐第三次摔了酒杯。
"林姑娘呢?"他红绸腰带缠在指间,越收越紧。
小厮战战兢兢:"将军府的人说...说去了城西林..."
月隐猛地起身,他轻功极好,掠过屋檐时惊起一片夜鸦。
林深处隐约有火光,他落在最近的枝头,红绸拂过海棠枝——
林小满正坐在萧临腿上,两人共咬着一根蜂蜜糖丝。
糖线在烛光下晶莹剔透,随着唇齿交缠越拉越细,最后"啪"地断在她唇角。
萧临低头去舔,手掌牢牢扣着她的后颈。
月隐指节捏得发白。
"不知羞耻"
林子里的夜雾突然凝滞。
月隐立在最高的枝头,红绸腰带缠着苍白的手指,在月光下绷成一道血痕。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十丈外的画面——
林小满被抵在古梅树上,衣领散乱。
萧临的掌心托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正引着她的指尖,将一枚赤金小印按在自己心口。
鲜红的朱砂在冷月下刺得人眼眶生疼。
"……萧夫人?"月隐无声地动了动唇,喉间突然涌上腥甜。
一段枝条在他脚下断裂。
"谁?"萧临猛地抬头,军靴碾碎满地落花。
但夜色空茫,只有几片被红绸扫落的花瓣打着旋坠落。
最高处的枝桠上,一条撕裂的绸带正随风飘荡,末端金线绣的醉仙楼徽记在月下忽明忽暗。
林小满疑惑地望向阴影处:"好像有东西掉了……"
"野猫罢了。"萧临用披风裹住她,指尖着锁骨上未干的印文。
他们不会知道——
三十步外的断墙后,月隐正将半截红绸死死按在心口。
绸缎上金线绣的并蒂莲被他生生抠破,线头扎进掌心的伤口,却比不上胸腔里那把钝刀剜搅的疼。
碎片在袖中晃动,映出他猩红的眼尾。
红袖招最奢华的雅间里,月隐冷眼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
"公子..."女子媚眼如丝,指尖己经搭上他腰带。
太不对劲了。
这女子扑过来的姿态像饿狼,脂粉味呛得他头疼。
不像那个人——那个人就算偷看他沐浴,也是理首气壮地扔条帕子过来:"擦擦,水进眼睛了。"
"公子……您弄疼我了……"
红袖招的雅间里,跪着的女子惊恐地看着月隐。他
掐着她下巴的手青筋暴起,另一只手却神经质地抚过她眉梢——这里不够弯,不像那个人总带着狡黠的弧度。
"笑。"他命令道。
女子挤出的媚笑僵在脸上,因为月隐突然暴怒地掀翻了案几。
"滚。"他忽然暴怒,红绸将女子首接甩出门外。
琉璃镜映出他泛红的眼尾。
铜镜映出他凌乱的前襟,那里本该有一枚朱砂印。
"哗啦——"
整面镜子被红绸绞成碎片。
月隐在满室狼藉中蜷缩起来,指尖深深掐进那个未愈的牙印——几日前月隐又偷偷翻墙,发现林小满偷偷喝酒时被咬的。
当时她醉醺醺根本分不清眼前人是谁地嚷着:"坏人,再偷喝我的桂花酿就咬死你!"
现在伤口溃脓了。
疼得他笑出了眼泪。
荒谬,太荒谬了。他可是名动京城的花魁,怎么会...
月隐将脸埋进染血的绸缎,突然闷笑出声。
多可笑啊——
他这条万人追捧的红绸,终究比不上她随手盖的一个印。
镜面突然浮现林小满笑着往萧临嘴里塞糕点的模样。
"啪!"
镜子被红绸绞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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