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小厨房被林小满改造成了一座甜腻的牢笼。
西域运来的琉璃盏沿着灶台摆成弧形,每一盏里都盛着半凝固的琥珀色糖浆。
烛芯浸在糖浆里燃烧,火光透过稠厚的,在青砖墙上投下粘稠的光晕,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包裹在融化的饴糖里。
林小满踮着脚去够橱柜顶层的陶罐,素色裙裾随着动作掀起,露出系在脚踝上的银铃——这是萧临上月从西域带回的战利品,铃铛里藏着辣椒籽,稍一动就簌簌作响。
"啪嗒"。
一滴汗珠从她下巴坠落,正掉进熬着焦糖的铜锅里。
糖浆立刻爆出细小的金色泡沫,像某种危险的预警。
"甜辣排骨要裹两层蜜...炙鸭得刷五遍糖油..."她小声念叨着菜谱,指尖无意识蘸了点滚烫的糖稀,疼得"嘶"了一声。
本能地含住手指,舌尖尝到混合着血腥的焦甜味——这味道让她突然想起那夜,他铠甲上的铁锈混着唇齿间的蜂蜜酒。
"第三次熬焦了。"
低沉的嗓音贴着后颈炸开时,林小满险些打翻糖锅。
转身瞬间,银铃骤响,她整个人被笼在沉水香与铁锈味交织的阴影里。
萧临不知何时卸了铠甲,只着月白中衣靠在门框上。
衣领大敞着,锁骨处还沾着未擦净的血迹——那分明是今早校场比武时,被镇北侯长女用枪尖挑破的伤。
此刻他指尖正捏着块桂花糖糕,糕体被咬出锋利的半月形缺口,糖霜簌簌落在玄色军靴上。
"不是说戌时回?"林小满慌忙用身体挡住灶台上的牛乳糕,"伤都没包扎就..."
话未说完,沾着糖霜的拇指突然按上她下唇。
萧临俯身时,束发的银链垂下来,末端坠着的狼牙坠子轻轻敲在她锁骨上。
"斥候禀报,"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她唇瓣。
"府中糖雾冲天,疑似..."狼牙坠子突然陷进她肌肤,"敌国派来的偷我心的细作。"
烛火"噼啪"爆响,糖浆熬煮的泡沫漫过铜锅边缘。
林小满看着他喉结上的血痕随吞咽滚动,突然踮脚舔去那点殷红。
"将军既知是陷阱,"她将蜂蜜罐子塞进他染血的衣襟,"为何还要踩进来?"
萧临瞳孔骤缩。
蜂蜜顺着血痕流进衣襟,萧临掐住她腰肢的手骤然收紧。
>"因为..."他低头咬住她耳垂,"本将嗜甜。"
庭院里,烛火在琉璃盏中摇曳,夜风裹挟着蜜糖与沉水香的气息,将两人的影子纠缠着投在红绸桌布上。
林小满舀起一勺蟹粉豆腐,金黄的蟹油裹着雪滑的豆腐,在烛光下泛着的光泽。
她故意将勺子举到萧临唇边,轻轻吹了吹:"将军,张嘴。"
萧临垂眸,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指尖上——方才熬糖时烫的。
他眼底暗了暗,却仍顺从地倾身,薄唇微启,却在即将碰到瓷勺的瞬间偏头——
温软的唇瓣擦过她的手腕内侧
温软的触感让林小满手一抖,豆腐"啪嗒"掉在他前襟上。
"将、将军!"
萧临低笑,嗓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蛊惑:"妻主慌什么?"
他引着她的指尖,缓缓划过自己被弄脏的衣襟,"不如……亲自收拾?"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映得他眼底暗潮翻涌。
林小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被他含住,舌尖卷过指尖残留的蟹粉时,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甜吗?"她嗓音微颤。
萧临抬眸看她,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不及妻主甜。"
话音未落,他忽然扣住她的后颈,倾身压来。
这场蜜糖陷阱里,沉沦的不止她一人。
唇齿间还残留着蟹粉的鲜香,却又混着蜂蜜的甜腻,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
他早己落入她的陷阱,甘之如饴。
当林小满端出那盏蜂蜜牛乳糕时,萧临的瞳孔明显颤了颤。
雪白的糕体上,用糖霜画了个Q版小将军——圆脸圆眼,却偏偏戴着威严的头盔,手里举着根辣椒当剑使。
最绝的是,糖霜小人腮帮子鼓鼓的,显然在偷吃。
"这是..."
"某位半夜偷蜜饯的将军呀。"林小满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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