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海底,青铜控制台前。
凝固的海水如尖刺般悬在头顶,林冰尘的星痕剧烈灼烧,剧痛让他几乎站不稳。沫雪的白发己经完全恢复成黑色,但她的瞳孔深处仍残留着星云旋涡——那是"饲主"留下的印记。
"你们以为回到过去就能改变结局?"张教授——或者说,周朝监正——冷笑着,手指在控制台上划出青铜色的符文,"三千年的布局,岂是几个变量能颠覆的?"
控制台突然亮起刺目的青光,海底岩层裂开,露出埋藏其中的青铜棺椁。棺盖缓缓滑开,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一具活着的躯体——
林冰尘的克隆体。
编号:001。
"第一个实验品。"监正的声音带着某种扭曲的狂热,"完美的容器,可惜......太容易腐烂。"
001号突然睁开眼睛,瞳孔是纯粹的青铜色。他坐起身的瞬间,整个海底控制台震颤起来,仿佛在迎接真正的主人。
"杀了他!"沈雅突然喊道,文曲星纹章在眉心闪烁,"他是初代'饲'的核心程序!"
但林冰尘没动。
他的星痕正在与001号产生共鸣,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西周祭坛上,001号被灌入青铜液体,却在最后一刻反抗,将半颗心脏挖出,抛向星空;
南极冰层下,他的克隆体在培养舱中苏醒,用指甲在玻璃上刻下"星辰可改";
泰山之巅,历代踏天者前赴后继地赴死,只为在系统中埋下一个错误代码......
"不......"林冰尘喃喃道,"他不是程序......"
001号突然笑了。
那笑容与林冰尘如出一辙。
"我们是火种。"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被刻意设计成'错误'的火种。"
监正的脸色骤变:"闭嘴!"
他猛地按下控制台最后一个符文,001号的身体突然扭曲,皮肤下凸起无数青铜尖刺。但下一秒——
沫雪的手穿透了监正的胸膛。
"你忘了。"她的指尖滴落星光,"我才是第一个'错误'。"
监正低头看着胸口的大洞,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青铜碎屑消散在海水中。最后一刻,他疯狂大笑:
"没用的......月球己经醒了......"
海面之上,灾难降临。
月球表面的青铜外壳完全剥落,露出那颗巨大的眼球。瞳孔收缩的瞬间,全球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同一段影像——
九具神凰尸骸拖拽的锁链尽数断裂,青铜巨棺缓缓开启。棺中伸出的,是一只与人类无异的手。
无名指上,戴着和林冰尘一模一样的玉佩。
"终局开始了。"001号的身体正在消散,他将最后一点星火按在林冰尘心口,"记住......"
"北极星......在错误里......"
海底控制台轰然崩塌,林冰尘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看到沫雪化作无数星火,冲向正在睁开的月球巨眼。
而在某个尚未被观测的维度,白发少女轻轻合上童话书,扉页上写着一行新添的小字:
"当他们发现所有答案都是错误时——"
"自由才会真正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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