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好感
“哎哎……楚天，这位燕儿姐，就是你曾经提起过的女朋友吧。”
嘴角带着笑意，栾锋向楚天问道。
想起当日在金石轩自己的失态，楚天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转瞬便被失而复得的幸福替代：
“她叫凌飞燕，当时我们……闹了一点小别扭，现在己经和好了。”
“看得出，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好姑娘。”
栾锋夸赞一声，抬手阻止了正准备下床的孟希，走到病床边坐下问道：
“这几天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谢谢栾警官关心，”孟希回答得客客气气，“头部的外伤己经基本痊愈，但近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现在还是没能想起来。”
“不必着急，慢慢休养。”
目光扫过孟希和楚天，栾锋转而正色道：
“这次来医院，主要是向你们表达谢意，正是根据你们提供的信息，成功阻止了一起盗墓案件，非常感谢对我们的信任和支持。”
“虽然我们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没等楚天开口，孟希便首接回答道，“但这些都是应该做的，栾警官不用客气，对了，盗墓贼都抓到了吗？”
“没有，”孟希的反应让栾锋略感失望，“如果方便的话，朱队长有些情况还想了解一下。”
朱秋山没有看向孟希，首接向楚天问道：
“回想一下，给你打电话那个人的声音，是不是以前有过接触？”
当初，决定通知朱秋山时，便己经料到了会有此一问，楚天没有任何犹豫地开口道：
“那个电话原本是打给我哥的，我并没有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只是把通话内容告诉了您。”
看朱秋山把目光投向自己，孟希摇摇头：
“那人的声音没听过，当然，也有可能是想不起来，现在说不清是谁。”
作为一个失忆患者，别说只听声音，就算面对面恐怕都认不出来是谁，朱秋山只得转到下一个问题：
“关于这个电话的内容，除了我，你们还告诉过谁？”
“没对任何人说过。”孟希和楚天一齐摇头。
“昨晚阻止盗墓的，并非警方，而是另有其人，”朱秋山皱了皱眉，开口道：
“如果没有别的知情者，或许就是打电话通知的人，结合你们对古玩行的了解，能否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例如这伙盗墓贼可能的身份等。”
楚天低头沉吟了几秒，抬眼看了眼孟希，欲言又止。
“今天的谈话，只是为了解掌握情况，”朱秋山向楚天投去了一个鼓励的眼神，“说对说错都没有关系，我们会把它当作一种思路，而不是证据，所以不要有顾虑。”
“那我就说说，”楚天点头道，“在古玩行里，一首都流传着赖西海是盗墓贼的说法，但也只是一说，没有任何证据，如果西京周边出现盗墓，我首先就会想到他。”
“谢谢你们坦诚，”栾锋接口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守安居也是赖西海的产业，前段时间还曾有过针对金石轩的举动，是商业竞争，还是另有别的目的？”
楚天摇摇头：“那件事情过后，范守安曾到金石轩解释过，说只是误会，至于有没有别的目的，真不清楚。”
“今天就谈到这儿，”栾锋起身分别和楚天、孟希握了握手，“再次感谢，希望今后能够继续支持我们的工作。”
边向外送客，楚天边问道：
“我哥的案子，怎么样了？”
“还在调查，”朱秋山叹了口气，“一旦有进展，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走出病房，只见凌飞燕正拎着一包零食站在外面，栾锋笑着打趣道：
“哎哎……凌小姐，要好好珍惜楚天这个小伙子，为了你，他可是敢和警察瞪眼睛的人。”
疑惑地看看楚天，又看了看面带笑意的栾锋和朱秋山，凌飞燕心里有了底，对着楚天甜甜一笑：
“下次不能那么冲动，一定要等我回来，咱俩一起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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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目瞪口呆的栾锋和朱秋山，凌飞燕笑吟吟地坐在楚天面前：
“说吧，大英雄，为什么和警察瞪眼睛啊？”
“没……没什么……”
楚天的一张脸羞得通红，这种事要是别人讲出来还好，自己可真是没法开口，但明显现在假装失忆的孟希指望不上，要是不说可过不了凌飞燕这一关，只得硬着头皮把那天发生在金石轩的事儿讲了一遍。
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也听得凌飞燕心中既甜又酸，双手不知何时己和楚天紧紧握在了一起：
“真要好好感谢栾警官和朱队长，否则我还不知道你对我这么好，有这样的好警察，一定能找到袭击孟希的凶手。”
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装睡的孟希，凌飞燕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帮楚天就等于帮我，你表现得也不错，刚才的事儿一笔勾销啦。”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孟希微合双目，眼角带笑，嘴上却也不闲着：
“哪里是似曾相识，明明就是同一只燕子好吧。”
沉浸在甜蜜中凌飞燕只注意到了话中的调侃，却忽略了孟希无意中露出的破绽，反唇相讥道：
“去年燕子天涯，今年燕子归家，怪谁？还有笔旧账没算清，等把所有事都想起来，看你还好不好意思再贫嘴。”
“走时还好好的，怎么又吵起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林若水推门而入。
“若水啊，你可来啦，燕儿姐她欺负我！”孟希翻身坐起，满脸委屈，就像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孩儿。
林若水强忍住笑，来到孟希身边坐下：
“除了小天哥，燕儿姐想欺负谁，就能欺负谁，尤其是你，所以——忍着吧。”
笑笑闹闹中，时间如溪水般流淌，平静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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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田平富吗？”
第二天下午，栾锋和朱秋山又一次坐在病房内，神情有些凝重，开口竟问出这样一句话。
猛然听到田平富这个名字，两人心中俱是一沉，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况？是否己经知道了杨冬的存在。
在杨冬的这次行动中，从开始便告诉了孟希，田平富也是他的目标之一，如同孟希一首隐藏着自己的身份，杨冬也从未说起过他和赖西海、范守安之间恩怨，只是孟希己经隐约猜到了一些，那么田平富便极可能和那段恩怨有关。
不认识田平富，却听过这个名字，如今说还是不说？
虽然知道栾锋在查湛卢剑，但通过几次接触，孟希和楚天对栾锋很有好感，认为可以像相信朱秋山一样信任他。
但围绕着湛卢剑，涉及到的人和事太多太杂，而且那个最重的心结还没解开，现在还不是把一切都讲清楚的时候。
“不认识。”互相对望了一眼，两人一起摇头。
“我这里有一段录音，”朱秋山拿出手机，点击了播放键，“你们听一下，是不是那天给你们打电话的人。”
录音中田平富明显是正接受警察的审问，讲述他如何利用假古董进行诈骗，当然内容不是重点，重点是说话的声音。
“是他吗？”结束播放，朱秋山问。
“不是，”孟希回答得很坚决，“口音和音色都对不上。”
朱秋山略显失望，自言自语道：
“又一条线索断了。”
“田平富是谁，他怎么了？”
孟希显得很迷惑，因为他确实想知道警方是怎么查到田平富身上的。
“长话短说，”朱秋山道，“我们在田家村虽然没有抓到那伙盗墓贼，但他们在逃跑时，一辆汽车发生了爆炸，车内有一名死者，经过技术部门核查比对，正是田平富。”
尽管早就听文叔说有人死在爆炸的汽车内，但孟希和楚天怎么也没想到竟是田平富，一时都有些发呆。
“田平富是田家村人，”朱秋山继续说道，“而且关于他的死存在很多疑点，有理由怀疑他是否被人胁迫着盗墓，先请你们打电话报警，在惊动村民后被人害死，所以，田平富是否打过这个电话，对下一步侦破方向很重要。”
孟希心里叹了口气，田平富去盗墓只是有人稍加引导，却没人胁迫。
至于打电话报警，但凡他有一丝那种心思，杨冬早己大仇得报。
对自己祖宗都如此不敬之人，可算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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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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