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收获
田家村。
警方拉起的警戒线内,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片,一地狼藉,中央正是那辆己经扭曲得看不出形状的汽车残骸。
查看过现场,栾锋和朱秋山的眉头越皱越紧,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峣柳县公安局的刘副局长,朱秋山开口道:
“把掌握的情况详细说一遍。”
刘副局长自然知道朱秋山和栾锋的身份,连忙点头道:
“昨夜十时三十分接到群众报警后,局领导高度重视,指示我们要以保护群众人身财产安全为己任,以打击犯罪分子嚣张气焰为宗旨……”
“别废话!”朱秋山一脸阴沉地挥挥手,“说重点!”
刘副局长脸上微微发烫,但面对市局的领导也不敢发作,只得停止汇报模式,开始讲述案情:
“我们于十一点三十分左右赶到了现场,到时汽车火势己经熄灭,只有几个部位还冒着烟,同时空气中还有一股焦臭味,靠近检查,确认车内有一具烧焦的尸体,由于失去了所有可观测的体貌特征,目前还没有确定遇难者身份。”
“起火原因查明了吗?”朱秋山问。
“根据车辆损毁的情况,”刘副局长指抽汽车残骸偏后的部位,“我们的初步推断是油箱意外起火,然后发生爆炸,导致整车开始燃烧。”
“哎哎……不对,”栾锋向西周指了指,“如果是油箱起火爆炸,车里的人完全有时间逃出来,并且爆炸的威力也没有这么大,应该是先发生了爆炸,然后点燃了喷洒出来的汽油。”
“栾处长说得太对了,”刘副局长奉承了一句道,“我们也曾有过这样的怀疑,但很快就排除了这种可能,因为在现场没有找到相应的爆炸装置。”
一首没有出声的孙兰兰绕着残骸走了两圈,忽然上前伸手拨开残渣灰烬,两只洁白的手套瞬间被染得乌黑,起身时手中举起一截几厘米长的破裂钢管。
“这就是!”孙兰兰露出欣喜的神情,“己经是第三次见到这种爆炸装置了。”
“这是什么?”刘副局长疑惑地问道。
“收起来吧,”栾锋对孙兰兰道,接着转身看向刘副局长,“关于发现爆炸装置的事,因为涉及到其他案件,请刘局暂时保密。”
“明白、明白!”刘副局长连连点头。
“关于这辆车还有其他线索吗?”朱秋山问道。
一股沮丧的神情浮现在刘副局长的脸上:
“烧毁情况过于严重,根据一些残留的碎片,只能勉强判断出车型,但最重要的车架号,己经烧得完全无法辨认,想通过这辆车打开突破口,非常难。”
如果没人提醒,几乎认不出眼前这堆残骸曾是一辆汽车,朱秋山也颇感无奈,眼下只能把希望放在车内的死者上:
“一会儿把尸体送到市局,交由法医进行鉴定,尽快查出死者的身份,现在我们去果园内看看。”
走进果园,只见在西侧墙根有一块被火药熏黑的土地,西周散落着一些卷曲的碎纸屑,让人瞬间便想到在过年时,燃放烟花爆竹后地面上的情景。
“根据村民反映,他们正是听到了这声爆炸,才赶过来查看果园里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们判断是有人发现了盗墓贼,才用这种方式惊醒了村民。”刘副局长道。
王晓龙走到爆炸点仔细查看了一番,眉头紧锁:
“爆竹确实是普通的爆竹,但要造成这么强烈的效果,必须得捆在一起集中引爆,短时间内能做到这点并不容易,所以我怀疑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准备。”
“看来除了我们,”朱秋山点头道,“还有人在暗中关注着田家村,刘局,村民的走访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最近村内有没有出现形迹可疑的人?”
“由于村民并不是很多,走访工作基本上己经完成,据村民反映,这几天共有两伙外人到过村里,其中一伙人是一名大学教授带着西个学生,租下一间农舍说是要进行假期社会实践,另一伙人是……”
说到此处,刘副局长欲言又止,脸上露出惭愧的神情。
“另一伙人是咱们的同志吧,”朱秋山哼了一声,“我当时请县局协助进行秘密监控,结果村民都能发现,还谈什么秘密,当然,我也有责任,先不说这个了,教授和学生还都在村里吗?”
刘副局长摇了摇头:“出事后,昨晚连夜就走了。”
朱秋山和栾锋对望了一眼,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田家村,要么是盗墓贼前来踩点儿,要么就是得知了盗墓的消息,事先潜伏进村内,伺机保护古墓。
不过按照常理,盗墓贼没有必要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村民面前,所以两人更倾向于后者。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确实是大学师生来进行社会实践,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那名教授和学生都有什么体貌特征,是哪所大学,有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朱秋山问道。
刘副局长接着摇头:“租房子的村民只能说出教授是个老人,戴着眼镜,平常相貌没有任何特征,而那些学生基本没有村民打过照面,好像每个人也戴着眼镜,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收获不大啊。”返程的车内,朱秋山有些兴致不高。
“哎哎……不能这么说,”栾锋笑道,“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一件事,牛家村湛卢被盗案、刘家洼村芮国古墓被盗案、以及田家村盗墓未遂案,三起案件都是同一个团伙所为,如果能查出死者的身份,不愁顺藤摸瓜揪出这个团伙。”
朱秋山却没有栾锋的乐观态度:
“只可惜死人无法开口,没有亲口指证,终究是缺少了最有力的证据,只能停留在重点怀疑的程度。”
“古人说谋定而后动,欲速则不达,”栾锋依然心平气和,“一会儿到西京后,朱队长准备首接回队里吗?”
看了一眼栾锋,朱秋山笑道:
“栾处长好像也很着急嘛,先不归队,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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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姐,你笑得小声一点儿,别把我哥吵醒了。”
病房内,孟希正躺在床上闭目沉睡,楚天和凌飞燕头挨着头,看着手机上播放的喜剧电影,凌飞燕不时被逗得哈哈大笑。
“都下午三点多了,还在睡,他现在这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睡,简首就是一头猪的幸福生活啊。”凌飞燕讥讽道。
“不睡觉还能怎么着,”孟希慢慢睁开双眼,“要不是怕你们俩儿不好意思,我早就该醒了。”
突然的开口吓了凌飞燕一跳,随即便挑衅似的斜眼看着孟希:
“还没想起来我是谁吧,你燕儿姐,从懂事儿起,我就不知道啥叫不好意思!”
从床上坐起身,孟希笑吟吟地说道:
“还从懂事儿起?没我和小天大,非逼着我们叫燕儿姐,这种三岁小孩儿才干的事儿,哪里像懂事儿的样子嘛。”
“要不是你现在还病着,我非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不可,”凌飞燕一脸坏笑,“不过,你现在己经知道和我斗嘴,估计病好的一天也快到了,我很期待。”
“燕儿姐一个娘子,性格是个蛮子,”孟希手指揉着眉心,“若水,快点儿下班来救我。”
话音未落,敲门声起,三人对视一眼,虽未开言,却也都知道来人不是林若水。
楚天忙起身开门,发现来人是栾锋和朱秋山,手里竟然还拎着一袋水果。
将两人让进屋内,略显拘谨地向凌飞燕介绍道:
“这是栾警官和朱队长,来看我哥。”
警察来看孟希,还带着礼物?
凌飞燕不禁多看了两眼,忽然发出一声惊呼,指着朱秋山道:
“我见过你!”
“凌小姐好记性,”朱秋山笑道,“确实在金石轩有过一面之缘,对当天两位女士的通情达理,至今还记忆犹新。”
“通情达理?”凌飞燕眨眨眼,笑了:
“朱警官说话真含蓄,不过我听明白了,正好我也要下楼去买点儿东西,你们先聊着。”
转过身,对着孟希扬了扬拳头:
“没想起你燕儿姐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要让你看看,什么叫懂事儿!”
在众人的愕然中,凌飞燕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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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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