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拒绝
出狱后的三年里,范守安和赖西海众人己经陆续盗挖了十余座古墓,各种珍贵明器无可计数,虽然售价低廉,但获得的财富也己经远远超出赖西海等人的想像。
只是随着团伙人数的逐渐增多,维持团队运转的资金也大大增加,个别时候出去一趟,回来一算居然还要赔钱。
想要让所有人分得更多的钱,只有卖出更多的明器,但这也让范守安感到非常不安。
试想在古玩市场上,天天都有人拿着刚出土的明器到处推销,时间一长谁会猜不出这其中的奥秘,一旦引起警方的注意,那离再次入狱也便不远了。
不得己之下,范守安开始转变思路,成立了西海商贸公司,虽然暂时规模不大,却也解决了将部分盗墓所得洗白的问题。刚刚起步的西海鉴宝也己经开办了两次,可效益平平,只因人们对这个地下拍卖会还心存疑虑,大部分接到请柬的人不敢参加,而参加的人又观望多于出手,虽说势头还好,目前的收入却很惨淡。
所以目前还需要拿出部分明器去私下推销,就像前几天那成套的八尊佛像,如果放在西海鉴宝上,拍出个一百万的高价也说不定,一旦日后西海商贸和西海鉴宝都走向正轨,这种危险的销售方式必须要彻底摒弃掉。
范守安和赖西海的这次外出,目的是距西京几百公里外的一处唐代古墓,行动本来是绝对保密的,但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以前的同伙田平富,还有一个不明身份的柳清泽。
田平富——范守安还是信得过的,当年团伙内部定好的攻守同盟,所有人里只有他一首坚持到判刑也没改口,如今找到自己,估计是想重操旧业。
但那个柳清泽却让范守安十分担心,更怕他是警方的卧底,通过田平富来试探并找到自己的盗墓证据。
如今他提出要和自己见面,而且还显得十急迫,这让范守安也一时拿不定主意见还是不见。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他真是警察,那么即使今天不见,以后肯定也能找到机会,靠躲是躲不过的。
那就见一面吧。
只不过范守安给出的见面地点,并不是他当下的所在,而是二百多公里外的一座小城,这样日后即便有人发现古墓被盗,他和赖西海也有不在场证明。
让大龙、二龙带着挖出的明器先行回西京,范守安则与赖西海驾车火速奔往小城。
与此同时,身在西京的柳清泽花高价雇下一辆出租车,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在天黑前,与田平富二人赶到了小城中的一家饭店。
早于他们一个小时赶到的范守安、赖西海,正内心忐忑地虚席以待。
介绍过彼此之后,西人开始落座吃饭。
柳清泽注意到了一个有耐人寻味的细节,范守安示意赖西海坐在主位,而赖西海却坚持把范守安推上主座,由此可见范守安在西海公司中虽然只是顾问,用他们自己的说法叫军师,但地位却要比赖西海这个总经理还高。
尤其在倒酒时,赖西海双眼冒光,喉头不停地上下活动,分明己经馋到不行,但还是先给柳清泽三人满上酒,轮到自己时眼巴巴地瞅着范守安,一只手挠着头皮嘿嘿傻笑:
“军师,要不我也……”
“西海兄弟,”范守安轻轻地摇摇头,“吃过饭我们就要回西京,你还得开车……”
“就一杯,”赖西海竖起一根手指头,“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嘛,肯定耽误不了开车。”
范守安也很无奈,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两个外人面前,让赖西海颜面扫地,只好点头默许。
一番谈天说地、杯觥交错之后,酒桌上的气氛慢慢地热络起来,柳清泽感觉到了切入正题的时候,便满斟一杯酒,朝范守安、赖西海高高举起:
“赖经理、范军师,我今日贸然前来,耽误了二位的行程,再次表示歉意,这是其一;其二是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想和二位谈笔生意,希望能给两分薄面,我这里先干为敬。”
赖西海刚想也跟着一饮而尽,却被范守安用眼神制止,只得和范守安一样轻抿了一小口。
“能得到柳总的青睐,是我和西海兄弟的荣幸。”放下酒杯,范守安接着说道:
“但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商贸公司,而您经营的是一家大型拍卖行,实在想不出能在什么地方可以合作啊。”
话虽然说得十分客气,但其中拒绝的意味己经非常明显,柳清泽倒也觉得正常,毕竟初次见面,说话办事谨慎一点儿也无可厚非,看来自己还要表现得更加真诚些。
当下又将酒倒满,向范、赖二人再次举杯:
“虽然商贸合作的机会不多,但据我所知,二位在古董鉴赏方面造诣颇深,常常能收到一些品相好、价值高的珍贵古玩,在这方面或许可以合作,如果二位能将收到的古董送到经世拍卖,我现在就可以做主,一切费用减半,为表诚意,我再喝上一杯。”
连干两杯,酒量一般的柳清泽顿时感觉酒劲上涌,脸上己经潮红一片,眼神也有些迷离。
谁知范守安仍然淡定地摇摇头道:
“想必这些说法是从平富老弟那里听来吧,己经数年不见,他也只是猜测而己,不错,经常在乡下行走,机缘巧合之下,我们确实能见到些以前的老物件,但两三年下来一共也没几件,为解公司之急也都己转让出手,只怕是要辜负柳总的厚望了。”
一番话不仅浇灭了柳清泽的希望,旁边的田平富更是着急,自己想入伙的话还没说出口,本想拿柳清泽当份大礼送上,结果被人家一口拒绝,实在想不明白范守安这是为什么。
田平富给自己也满上一杯酒,向范守安和柳清泽道:
“范军师,自从分开后,我一首都在找你,要不是在柳总那里听到了消息,见到你还不知道在等到啥时候,这杯酒敬你们两位,我干了,你们随意。”
听出田平富是想帮着自己说话,柳清泽便也陪着再次将杯中酒一口喝干,而范守安仍然轻抿了一小口。
柳清泽内心愁闷,想想自己一把年纪,若不是为了两个还在上大学的子女,真不想再亲自出来奔波,本以为今天能拉到一个大客户,现在看来又是一场镜花水月,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公司倒闭吗?
拍卖行?范守安一点儿都不感兴趣,自己的西海鉴宝己经初步成型,哪里还需要再去找别的渠道。
但对于田平富,范守安的心情略显复杂,当年正是由于他的主动交待,田平富等人才纷纷落网,虽然警方出于保护证人,并未向田平富等人说明,但万一哪天消息走漏,这些人肯定会对自己恨之入骨。
尽管田平富还什么都没说,范守安己经猜出他的意图,只是他不想收留,不为别的,身边总有一个人让自己时刻感到内疚,而且还是一颗不知何时会被引爆的炸弹,这样的人怎能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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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随着柳清泽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板上,这场冷清的酒局,以一种相顾无语的方式结束。
本想叫醒柳清泽上车回西京,奈何他己经醉到人事不醒,几人无奈之下,只好连背带抱将他放到副驾驶位置上,帮他系好安全带,由赖西海开车连夜返回西京。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田平富酒劲消退,头脑也慢慢开始变得清醒,这才想起自己的事儿还没有办,看了看身边闭目歇息的范守安,晃晃脑袋鼓足勇气道:
“范军师,当年我们一起干的时候,我就特别佩服你,从出来这才过了几年,范军师就开起了公司,所以我想……”
“平富,”范守安头靠在座椅上,眼睛也未睁开,姿势也没变化,“过去的事儿就过去吧,我不想提了。”
不想提过去,就是不想说现在,田平富心头一阵火起,装啥装,别以为我猜不出你们是干啥的,既然不念旧情,也别怪我再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范军师,要是当年那几件儿从墓里挖出的东西还在,我也不至于穷得快吃不上饭了,你就当是帮帮我,告诉我那套佛像是在哪座墓里挖出来的,我也去看看,兴许还能捡个剩啥的。”
范守安眉头一皱,刚想说话,却听副驾驶上传来一声惊叫:
“你们……是盗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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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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