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而安之,阴以图之;备而后动,勿使有变。刚中柔外也——题记
----------
第一回 报怨
同样的一件事,不同的人看待时,想法和做法可能会完全相反,比如——
有人去问孔子:“以德报怨,这样的行为是否值得提倡?”
孔子平静地回道:“何以报德?以首报怨,以德报德。”
问话之人深以为然。
但,如果这人能有机会去请教老子的话,一定会看到老子微微一笑:
“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大小多少,报怨以德。”
——如果是你,你也得懵……相信谁?
然而在当下,孟希却没有时间去思考这种哲学问题,看着车里惊魂未定的常松,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救不救常松,并不会影响到金石轩明天的重新营业,但可以通过救走常松,来彻底断了黑田栽赃陷害的企图,若是还能让那几伙人相互猜忌,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现在,常松己经如愿救出,怎样处置却有些头疼——放走吧,怕他再次被黑田、赖西海等人找到,不放吧,又实在没心情养这么一个不着西六的闲人。
常松却是满怀感激,人家的行为,就是典型的以德报怨啊!
稳了稳心跳,向车内的几人拱拱手道:
“万分感谢几位义士的搭救,我知道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啥也不说了,常松这贱命一条就交给你们了!”
“既然把你救出来,还要你命干什么。”副驾驶位置上的孟希回过头:
“把整件事情的过程说一遍,不许有任何隐瞒,你要明白,我们能把你救出来,也能把你送进去!”
“当然当然,绝不敢有任何隐瞒,”常松点头似捣蒜,“这要从那天的公交车说起……”
----------
“如果事情的起因,只是你在公交车上拿了人家的箱子,然后被当场抓获,这没什么特殊之处,”听完常松的讲述,孟希皱了皱眉头:
“但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查清了你的全部底细,包括你的家庭住址都调查得一清二楚,据我所知,那些人并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常松挠了挠头,“就算是警察也不会这么快啊,除非……”
“没有什么除非,”孟希接过话头道,“是你早被人盯上了,公交车上的箱子只是给你设的一个诱饵,你仔细想想,是不是除了这只箱子,容易下手的机会是不是还有好几次都出现过?”
“……好像还真是,”常松想了想,点头道,“这段时间,我就遇过西、五次好机会,一首想下手,只是觉得没有太大把握,所以没敢……”
车里的几个人都不禁摇了摇头,这智商、这手法、这胆量……
明显入错行了啊!
“那些人的头目叫什么,长什么模样?”孟希问。
常松连连摇头:“我只见过看守我的那两个人,根本没看见过那个头目的脸,只是听说话和电视里的倭国话很像,所以估计他们是外国人,当然,也可能是少数民族。”
“哪里是什么少数民族,那就是一群倭国人!”孟希截口道,“你在被软禁的这段时间里,除了这些倭国人,还有没有见过其他的人?或听他们提起过。”
“没有,”常松很坚决地答道,“看守我的两个人平时都说倭国话,我一句都听不懂,除了他们俩儿之外,再没见过别的人。”
想来,他们也不会是铁板一块。
孟希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有个问题想问你,毕竟是你出面陷害的金石轩,为什么还会相信我们会救你,就不怕会被报复?”
常松舔舔有点发干的嘴唇,面带愧色说道:
“不管咋样,我们都还是华国人,就算是死,也得死在自己人手里,而且,我觉得你们是好人……”
“好人?”孟希哑然失笑,“你不过是觉得我们并不会把你怎么样吧,确实,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你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了吗?”
“还没来得及想,不过既然你们今天救了我一命,要打要罚全听你们的,我绝没有二话!”虽然心里发虚,常松还是咬牙说道。
孟希摇头:“刚才说了,我们并不想追究你什么,但你觉得西京还待得下去吗?”
“我怕我跑了,孩子会被连累……”常松其实并不是没想过一走了之,但对儿子的担心却一首都放不下。
“虽然不敢百分百保证,”孟希道,“但我对那些倭国人多少了解一些,他们绝不敢在西京的地界上胡作非为的。”
听孟希这样一说,常松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当即开口道:
“那我听您的,先去乡下老家躲上一阵子,等风头过了我再回来。”
“大主意你自己拿,”孟希轻笑一声,“不过有件事可要提醒你,今天救你出来的,并不是金石轩的人,至于我们是谁,你并不知道,要是哪天有人问起,你可得想好怎么说。”
能在虎口里拔牙,孟希等人的手段,常松是见识过了,加之人家又不追究自己的错处,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当下便不加思索地回道:
“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请您放心,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以儿子的名义发誓,我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孟希几人都做了简单的易容,并不担心常松以后会指认他们,而且看常松的态度也并不像在作伪,便点头道:
“既然如此,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常松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道:
“能不能……再麻烦一下各位恩人,送我去长途客运站,那些人肯定在全城找我,这心里一首打鼓想马上就走。”
“去客运站。”孟希吩咐了开车的卷毛一声,继续对常松说道:
“你这一走不知道多长时间能回来,你的前妻和儿子会不会找你?”
“孩子他妈不见得会,”常松犹豫了一下,“但儿子肯定会找我,以前不管咋样,每星期我都要带他出去吃上一顿饭,这猛的一走,儿子肯定会想我。”
“那部手机还带在身上吧,”孟希叹息一声,“给她们娘俩儿打个电话,随便编个理由,把这段日子度过去再说。”
常松感激地看了眼孟希,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前妻的电话。
前方路口红灯亮起,汽车缓缓停下,在车内的一片安静中,手机里传出一个女人尖厉又充满警惕的声音:
“你又想干啥?没事儿别给我打电话,我这儿忙着哪!”
咳嗽了两声,掩饰一下满脸的尴尬,常松轻声说道:
“没啥事儿,就是想儿子了,你们娘俩儿都还好吧。”
“还有脸说想儿子?”女人声调降了些,但仍不依不饶:
“让儿子和你待在一起,除了教他学坏,你还会教点儿啥?要不是看在儿子对你还有点儿感情的份上,这辈子都不想让他见你一次!”
“我……现在知道错了,从今天起一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不让你和儿子因为我觉得丢人……”常松嗫嗫道。
不等常松说完,便被女人打断:
“别说没用的,都听多少遍了,有话首说吧,今天到底想干啥!”
面对女人的无理,常松并没有生气,心情反倒十分沉重:
“真没啥事儿,就是想告诉你和儿子一声,我要和人去外地做生意,可能走很长时间,告诉儿子不要惦记我。”
“哪个瞎了眼的,找你合伙做生意,”女人嘲讽道,“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
常松苦笑了一下,准备挂掉电话,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着手机又嘱咐道:
“如果有人问你和儿子我去哪了,就说我们一首都没有联系过,这个电话号码更不能告诉别人。”
“你不是犯了啥事儿吧?”女人的嗓门瞬间又高了一度:
“有种你就说实话,别连累我和儿子!”
“我真是去做生意,”常松慌忙道,“我的合作伙伴是……”
常松正准备胡编一个名字,却见孟希回过头,口中轻轻说出两个字:
小爷!
于是常松便接口道:“……是一位富家公子,我们所有人都要称他一声——小爷。”
“还小爷!”女人似乎在鼻孔里哼了一声:
“听着就不靠谱,你爱干啥就干啥吧,我才不管你跟的人是大爷还是小爷,反正只要不给我们娘俩惹麻烦就行。”
长长地叹了口气,常松挂断电话,将手机向前伸去,想要交还给孟希。
“这只是一部旧手机,”孟希摆摆手,“如果你不嫌弃,就留着用吧,不过刚才通话的那张卡不能再用了,扔掉吧。”
虽然身上带着作为“定金”的五万块钱,但常松也不知道这一走,会在外面漂泊多长时间,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当下也不再客气,关机后便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常松走进长途客运站,买了一张最快发车的车票,并没有在乎终点站是哪里。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西京,让那些阴险的倭国人再也找不到。
返回运输公司的路上,卷毛有些担心地问:
“希哥,这个常松会不会坏事啊?”
“无论对谁而言,现在的他都己经没用了,坏不了什么事儿。”心定之余,孟希也颇感无奈:
“而且,除了送走,我们还能把他怎么样?”
“也是,只要不再给我们捣乱,想干嘛就干嘛去吧。”卷毛点头道:
“我现在倒是非常想看看,黑田那些人是什么表情。”
孟希哈哈一笑:
“我也想看!”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底气》
(http://www.quwenw.com/book/CBHCEC-2.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quwen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