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窗外的晨曦透过薄纱窗帘，温柔地洒在凌栖月微翘的睫毛上。
她睁开眼，昨夜石逸风霸道的温柔还萦绕心头，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简单洗漱完毕，餐桌上己经摆好了石逸风准备的简易早餐——热牛奶和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
他正靠在厨房门口，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地拨弄着额前的碎发，见她出来，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早，栖月，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梦见被大灰狼叼走？”
凌栖月脸颊微热，嗔了他一眼：“就你话多。”心里却甜丝丝的，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两人一同出了公寓门，清晨的空气带着微凉的湿意。
高三的生活节奏快得让人几乎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堂堂课，一张张卷子，转眼便到了黄昏。
食堂里，石逸风依旧包揽了点餐和端盘子的活儿，凌栖月小口吃着他特意多加了一份的红烧肉，听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班里的趣事，偶尔被他逗得扑哧一笑。
晚饭后，两人熟门熟路地来到那间僻静的竞赛集训室。
孙波老师今天有年级会议，特意交代过，晚自习的第一个小时，数学组的其他老师也都在各自班级辅导，让他们先自行训练。
石逸风从书包里抽出一套新的模拟题，递给凌栖月一份：“来，老规矩，先自己做，一个小时后对答案。”
“嗯。”凌栖月接过卷子，迅速进入状态。
石逸风也低头开始解题，他做题的速度极快，笔尖在纸上游走，几乎没有停顿。
遇到难题，也只是眉头微蹙，片刻便能找到思路。
与此同时，实验二班的教室里，晚自习的铃声己经响过。
英语老师姚婉柠抱着一沓厚厚的试卷走进教室，她今天特意穿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更衬得她肤白貌美，气质温婉。
姚婉柠清点了一下人数，好看的柳叶眉微微蹙起：“石逸风呢？又没来？”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但此刻带了些许不悦。
班长是个戴眼镜的男生，连忙站起来回答：“姚老师，石逸风……他说他去参加数学竞赛集训了。”
“数学竞赛集训？”姚婉柠的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漂亮的杏眼里闪过一丝火气。
“他数学都快考到天上去了，还集训什么？英语呢？英语就不用学了？上次的摸底考，他那英语成绩，简首惨不忍睹！”
班里的同学都低下头，不敢接话。
石逸风的偏科是全校闻名的，姚老师为他的英语成绩操碎了心，也是人尽皆知。
姚婉柠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火气，将试卷分发下去：“这是最新的模拟卷，你们先做，不许交头接耳。我去把他抓回来！”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出了教室，留下身后一班噤若寒蝉的学生。
姚婉柠一边快步走向数学组办公室的方向，一边在心里把石逸风数落了千百遍：“这个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数学数学！
“数学能当饭吃吗？哦，好像还真能……呸！英语才是走向世界的桥梁”
“他这英语，别说走向世界了，走出港城都费劲！气死我了，看我今天不把他耳朵揪下来！”
她步子迈得又急又快，脸颊因为生气而泛起一抹红晕，配上她微嗔的表情，倒是有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娇俏。
路过的一些学生和老师，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位平日里温柔可人的姚老师此刻“气势汹汹”的模样。
竞赛集训室里，石逸风己经做完了整张卷子，正在核对答案。
他几乎全对，只有一道非常偏僻的证明题因为一个小的逻辑瑕疵扣了些过程分。
他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看向旁边的凌栖月。
女孩依旧埋首于题目中，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神情专注而认真。
她遇到了一道难题，正咬着笔杆，苦苦思索。
石逸风看了一会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这丫头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他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等着。又过了十几分钟，凌栖月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放下了笔。
“怎么样？”石逸风明知故问。
凌栖月有些沮丧地摇摇头：“最后两道大题还是没什么思路，前面的选择填空也错了不少。”
“拿来我看看。”石逸风朝她伸出手。
凌栖月把卷子递过去。
石逸风接过，仔细看了看她出错的地方，然后拿起笔，开始给她讲解。
“这道函数题，你一开始的思路是对的，求导，找单调区间，但是你看这里，”他指着卷子上的一个步骤。
“你把定义域给忽略了，这个函数在x小于等于0的时候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你后面求出来的极值点有一个是无效的。”
凌栖月恍然大悟：“啊，对！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别急，慢慢来。”石逸风的声音温和而耐心？
“再看这道立体几何，求二面角。你建系的方法没问题，但是向量的计算出错了，你看这个法向量，应该是……”
他讲得细致入微，从解题思路到具体的计算步骤，再到一些容易忽略的陷阱，都一一指出。
凌栖月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点点头，或者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里，为什么不能用我之前想的那个辅助面？”
“你那个辅助面也可以，但计算量会大很多。你看，如果我们从这个顶点引一条垂线，再连接……”石逸风在草稿纸上迅速画出辅助线，思路清晰地展示出来。
“哇，这样果然简单多了！”凌栖月眼睛一亮，茅塞顿开。
石逸风看着她豁然开朗的表情，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竞赛题就是这样，有时候换个角度，就能柳暗花明。”
“你的基础很扎实，就是见的题型还不够多，思维的灵活性还需要再练练。”
“嗯，我知道了。”凌栖月用力点头，看着石逸风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感激。
有他在，那些原本让她望而生畏的难题，似乎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石逸风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集训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两人同时闻声望去，只见姚婉柠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了一番，然后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哟，我说我们实验二班的石大天才跑哪儿去了，原来是躲在这里……谈恋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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