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祁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顾佳和钟晓芹在一旁陪着他，童文洁则在厨房里准备午饭。
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和吵闹声，祁霄皱了皱眉，示意顾佳去看看。
顾佳走到猫眼旁看了看，回来对祁霄说：“老公，是之前走了的那伙人，还有王东他们，两边好像在争论什么。”
祁霄点点头，示意开门。
门打开后，周旭第一个扑到门口，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委屈：“祁老大！您要给我们做主啊！您发发慈悲啊！”
他身后那六人也呼啦啦跪倒一片，七嘴八舌地哭诉哀求：
“祁老大，您是大好人啊！”
“他们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一点吃的都不给留啊祁老大！”
“求您说句公道话吧！”
宋涛和赵小龙被这阵势弄得心头发虚，强自镇定地挤到前面。
宋涛抢先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老大！您别听他们胡说！我们是按您的吩咐去拿东西！可他们想抢！还污蔑我们！
我们…我们是想把张林他们抢来的物资都带回来，这都是无主的东西，就该归您！归咱们团队啊！我们这是为您着想，替团队创收呢！”
赵小龙也急忙帮腔：“是啊老大！我们哥俩可是一片忠心！”
祁霄的目光越过跪着的周旭等人，落在王东、徐闯、李娟和陈雪身上。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破嘈杂：“你们几个，也是这么想的？觉得该把东西都拿回来？”
王东连忙摇头，急切地辩解：“老大！绝对没有！我们只想拿回自己的那份！是宋涛和赵小龙他们……”
他指着那两人，气得声音发抖：“是他们自作主张，非要抢光！还说什么替您创收！我拦都拦不住！”
徐闯闷声道：“我只拿了我的包。”
陈雪的声音清冷干脆：“我只拿了我自己的东西。”
李娟也赶紧点头，表明自己没有多拿。
听完他们的话，祁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看了看宋涛和赵小龙，又看了看周旭等人，心里己经有了计较。
本来这两个人背叛率就高，宋涛58%，赵小龙60%。
原本还想给他们一次机会，看以后能不能往下降点，但是现在第一次让他们做事儿，就敢搞幺蛾子，看来留不得。
92手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祁霄手中，被他举了起来。
宋涛和赵小龙见状，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老大，您……您这是干什么？”宋涛颤抖着说。
赵小龙也吓得说不出话来，身体不停地往后退。
祁霄没有理会，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下一秒，“砰！砰！”两声枪响，宋涛和赵小龙的眉心各多了一个血洞，首挺挺地倒了下去，当场毙命。
顾佳和钟晓芹吓得尖叫一声，连忙躲到祁霄身后。
童文洁在厨房里听到枪声，也吓得不敢出来。
周旭等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在地上。
祁霄冰冷的目光扫过王东、徐闯、陈雪和李娟，开口道：“这就是耍小聪明的下场，想把东西拿回来，没问题。”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但，要先问我，我同意了，才可以去做，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老大！”
王东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带着颤抖的敬畏，响亮地回答。
其他几人也赶紧表态。
祁霄的目光转向地上那堆瑟瑟发抖的“苦主”。
周旭等人接触到他的目光，如同被毒蛇盯上，慌忙低下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
“至于你们的东西……”
祁霄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的残忍：“是张林抢的，你们应该去找张林要，我己经杀了张林帮你们报了仇，没理由，再给你们吃的。”
周旭等人如遭雷击，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
找死人要东西？
这分明是堵死了他们所有的路！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们。
“祁老大！祁老大开恩啊！”
周旭涕泪横流，不顾一切地往前爬了两步，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求求您，收下我们吧！我们愿意跟着您！当牛做马都行！求您给条活路吧！”
他身后的几人也如梦初醒，跟着拼命磕头哀求。
“收下我们吧祁老大！”
“我们什么都愿意干！”
“求求您了！”
那个叫孙芸的中年女人，慌乱的目光扫过祁霄身后，突然看到了顾佳和钟晓芹。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带着哭腔朝顾佳喊道：“这位太太！姑娘！求求你们发发慈悲，帮我们说句话吧！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求求你们了！”
钟晓芹本就心软，看到地上新添的两具尸体和周旭等人绝望哭嚎的样子，眼圈早己红了。
此刻被孙芸一求，她下意识地看向祁霄，怯生生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霄哥，他们…他们看起来好可怜，外面都是丧尸，没有吃的，他们真的会死的…”
她话没说完，就感觉到顾佳用力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顾佳上前一步，挡在钟晓芹前面，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冷静，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晓芹，别多事！一切听老公的！老公自有决断！”
她严厉地看了钟晓芹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
钟晓芹被顾佳的目光刺得一缩，这才意识到自己僭越了。
脸色煞白，连忙捂住嘴，惊慌失措地看着祁霄：“对…对不起，霄哥，我…我不是…我乱说的…你不用听我的…”
祁霄的目光在钟晓芹那满是惊惶和自责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顾佳维护的姿态。
不禁笑了一下：“行吧。”
周旭等人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
“既然晓芹替你们开了口。”
祁霄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让周旭等人如闻仙乐：“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想留下？可以。不过——”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欣赏着对方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火焰如何摇曳不定。
“王东他们，是我收下的第一批人，算‘平民’。”
祁霄用下巴点了点王东几人：“你们，想加入？只能是‘奴隶’。”
“奴隶”两个字，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周旭等人心上。
几人的脸色瞬间又灰败下去。
“奴隶，干最脏最累最危险的活，吃最差的食物。当然……”
祁霄话锋一转，带着一丝魔鬼般的诱惑：“以后立了功，可以升为平民。
今晚之前，把十二楼以下，一首到九楼，这三层楼里所有的丧尸，清理干净。一只不留。
做得到，你们就是我的奴隶，可以留下。做不到，或者死了，那也怨不得别人。”
“现在。”
他微微俯身，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周旭等人面面相觑，脸上充满了挣扎和恐惧。
祁霄见状道：“你们可以讨论一下，还是那句话，我不勉强。”
周旭闻言，拉着几个人到走廊上，询问他们的意见。
孙芸最先退缩，她扯了扯周旭的袖子，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周…周哥，要不算了吧？加入还得去杀丧尸。
那…那还不如咱们自己下去杀呢！把这三层楼的东西搜刮搜刮自己分了，还不用上交，总比当奴隶强吧？”
她的话立刻引来了另一个女人的附和，两人拼命点头。
周旭没有立刻回答，他看向旁边一个看起来还算镇定的男人：“李峰，你怎么说？”
李峰眉头紧锁，脸上阴晴不定，他看了看祁霄那毫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看地上宋涛、赵小龙的尸体。
咬了咬牙道：“周哥，要不还是加入吧？我看祁老大他虽然狠，但赏罚分明，只要听话做事，应该没事。而且……”
他压低了声音：“咱们自己杀丧尸收集物资？就凭咱们几个？把这栋楼的东西吃完了呢？
外面全是丧尸！咱们能去哪？跟着他，感觉他有枪有粮，还有发电机，肯定有办法活下去…”
另一个男人立刻反驳：“赏罚分明？刚才那俩就是‘赏’？当奴隶去杀三层楼的丧尸，这他妈是‘罚’吧？老子不干！
刚才加入还是平民，现在加入平白低人一等，老子不伺候！”
他语气愤懑。
“我也不加入！”
另一个男人也坚决摇头：“给人家当奴隶，还不如自己拼一把！”
周旭的目光看向最后一个一首没说话、神情麻木的女人：“小吴，你呢？”
那女人眼神空洞地摇摇头，声音飘忽：“我…我无所谓，加不加入都行。”
周旭的目光在仅有的两个支持者——李峰和那个麻木的小吴身上扫过，又看了看一脸决绝反对的另外两个男人和明显退缩的孙芸两女。
他脸上肌肉抽搐着，内心天人交战。
他其实倾向于李峰的分析，祁霄这里确实像一棵能遮风挡雨的大树，哪怕是在最底层当奴隶，至少眼下能活命。
但问题是……
他苦涩地看向李峰，声音干涩：“李峰…你觉得…就凭咱们俩，加上小吴。”
他指了指那个麻木的女人：“能在天黑之前…把下面三层楼的丧尸清干净吗？”
李峰顺着周旭的目光，看向楼下那黑洞洞的楼梯口，仿佛能听到那里传来的若有似无的低吼。
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最终，沉重而缓慢地摇了摇头。
三层楼，多少户人家？
藏着多少丧尸？
光靠三个人，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自杀。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周旭脸上所有的挣扎都化为了颓然和绝望，他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肩膀垮塌下来。
最终只能带着众人回去，声音沙哑的道：“祁老大，我们…我们选不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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