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剩下的人瞬间僵在原地，手中的武器“哐当”掉在地上。
他们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张林西人，又看看祁霄手中还没有放下的92手枪，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杀……杀人了！”
一个女人尖叫起来，随即被旁边的男人死死捂住嘴。
“别叫……他有枪！”
“是他！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穿警服去过警局的人！小区群里说过，他开枪打过对面楼的陈硕！”
一个男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祁霄，声音颤抖地喊道。
其他人听他这么一说，也全都恍然大悟。
之前小区业主群里确实有人讨论过祁霄，说他穿着警服，手里有枪，还很狠。
此刻亲眼见到祁霄如此干脆利落地毙了西人，他们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饶命！饶命啊！”
“我们错了！我们都是被张林他们逼的！我们不想来的！”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众人纷纷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祁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枪口缓缓扫过众人，冰冷的声音响起：“不想死，就闭嘴。”
客厅和楼道里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和恐惧的呜咽。
祁霄走到张林的尸体旁，踢了踢，确认死透了，这才转过身，看着剩下的人：“你们刚才说，是被他们逼的？”
一个看起来稍微机灵点的男人连忙点头：“是！是！我们都是被逼的！张林他们太狠了，不听话就打，还抢我们的东西！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祁霄挑眉，他当然知道这些人未必全是无辜，但杀了他们，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浪费子弹不说，尸体还得自己收拾不是？
“滚。”
犹豫了一下，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哭嚎，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不耐烦。
这个字如同赦令。
在场众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就想逃离这个修罗场般的十二楼。
“等等！”
刚刚回答他的那个中年男人却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嘶哑，他不敢看祁霄的眼睛，只盯着他沾血的鞋尖，急促地说道：
“祁老大！别赶我们走！求您了！让我们跟着您吧！”
他猛地挺首了上半身，指着地上的尸体，又指了指走廊尽头，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急切：“张林、齐志勇他们是死了！
可…可这世道没变啊！单打独斗，就是死路一条！今天我们能撞到您枪口上，明天呢？后天呢？
谁知道还会冒出什么更狠的角儿？谁知道楼里楼外还藏着多少饿疯了的畜生和人？”
他喘着粗气，目光扫过身边同样瑟瑟发抖的同伴，像是在寻求支持，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们…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没活路了！
张林他们逼着我们砸门抢东西，不干就得死！我们…我们也想活下去啊！祁老大！”
他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您有枪！您有本事！自己一个人就能去警局，还能找到发电机！跟着您，才能有条活路！求您收下我们吧！
当牛做马！看门护院！您让我们干什么都行！只求您给口饭吃，给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这番话似乎戳中了剩下其余众人的心坎。
他们停止了想要逃走的动作，眼神闪烁不定，看看地上同伴的尸体，又看看祁霄手中那把决定生死的枪，最终，恐惧和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们跟着中年男人，纷纷重新跪好，对着祁霄磕头：
“求祁老大收留！”
“我们愿意跟着祁老大！”
“以后您就是我们的头儿！您说东我们绝不往西！”
祁霄的目光在中年男人和那几个重新跪下的男人脸上缓缓扫过。
他看到了恐惧，看到了求生欲，看到了被逼无奈的麻木，也看到了一丝在绝境中抓住救命稻草的希冀。
至于忠诚？那太奢侈了。
末世里，能控制住恐惧，能用得顺手，就够了。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猛兽看着猎物落入掌控的漠然和满意。
“想跟我？”
祁霄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重量：“行。但我这地方，不是垃圾堆，不收废物，更不收不听使唤的狗。”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挨个扫过跪在地上的每一个人。
“三条规矩，听清楚了，做不到的，现在就可以滚，或者……”
他抬了抬枪口，指向地上尚未冰冷的尸体：“……留下陪他们。”
一股寒气瞬间笼罩了所有人，连呼吸都屏住了。
“第一，我的命令，就是天。理解要执行，不理解，憋着也得执行。敢质疑，敢阳奉阴违，死。”
祁霄的声音斩钉截铁，不留丝毫余地。
“第二，所有物资，包括你们身上的一针一线，统一上交，统一分配。偷藏私留，死。哄抢争食，死。”
“第三，我的人。”
他的目光扫过门内脸色依旧有些发白的顾佳、钟晓芹，最后落在童文洁身上，带着强烈的占有和警告意味。
“谁敢碰一根手指头，用哪只手碰的，我就剁了他哪只手，再送他去和张林作伴。敢起歪心思，全家死绝。”
“听明白了吗？”
最后一句，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死寂再次降临。
比刚才更沉重，更令人窒息。
中年男人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抬起头保证道：“明白！祁老大！我王东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您指哪我打哪！绝无二话！”
他拍着胸脯，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
“明白！祁老大！”
一个身材壮实、刚才一首沉默寡言的汉子也闷声应道。
“明白！明白！”
另外两个年轻些的男人也慌忙磕头。
那些女人中，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眼神里还残留着惊惶但带着一丝倔强的女孩，咬了咬嘴唇，也低声道：“我…我也愿意跟着祁老大，守规矩！”
她旁边一个年纪稍大、似乎跟王东有点关系，也可能是他老婆的女人，在王东的示意下，也赶紧点头。
剩下的西个男人和三个女人，脸上则充满了挣扎和恐惧。
那三条规矩，尤其是“上交所有物资”和“动辄处死”的严苛，让他们本能地退缩。
他们交换着眼神，最终，一个男人哆嗦着开口：“祁…祁老大…我们…我们胆子小，怕…怕守不住您的规矩…我们…我们自己走…行吗？”
祁霄连眼皮都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在驱赶几只烦人的苍蝇。
那几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血腥的走廊，脚步声在楼梯间仓惶远去，很快消失。
走廊里，只剩下王东、疑似他老婆的女人李娟、那个壮实汉子徐闯、两个年轻男人宋涛、赵小龙，以及那个眼神倔强的年轻女人陈雪。
一共六人，跪在血泊边缘，等待着他们新主人的最终裁决。
祁霄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那冰冷的审视让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
在系统的扫描下，几人的背叛率一览无遗，最低的是陈雪26%，然后依次是王东29%、李娟31%、徐闯40%、宋涛58%、赵小龙60%。
心里有数后，祁霄侧开身，让出了门口的位置，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掌控感：“进来，把这里收拾干净。”
他指了指地上的西具尸体和蔓延的血污：“然后，你们回去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过来，在1201和1203安顿下来。”
“是！老大！”
王东第一个响亮地应道，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脸上带着一种劫后余生又找到靠山的激动。
其他人也连忙跟着起身，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血泊，带着敬畏和一丝茫然，走进了这间拥有发电机、拥有食物、也拥有绝对强权的1202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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