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松花江生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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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松花江生死劫

 

一、寒江暗涌·采砂黑手现狰狞

腊月初三,松花江的冰层结到了两米厚,冰面被白毛风卷得锃亮如镜。陈二柱戴着狗皮帽子,踩着防滑链在冰面上巡查,狼皮袄领子上结满了冰溜子。他刚在黑土岗子搞起生态农业,就听见屯子里传闲话——江面上突然来了十几艘铁壳船,昼夜不停"突突"响,震得冰面首颤悠。

"二柱哥!"杀马特小李骑着雪地摩托冲过来,红毛被风吹得竖成刺,羽绒服下摆结着层冰壳子,"江中间那船不对劲!王大爷家的老母猪,昨儿个夜里吓得首撞圈!"二柱眉头一皱,抄起冰镩子就往江边跑。

老远就看见江心立着个钢铁架子,七八艘改装采砂船围着打转,绞盘"咯吱咯吱"响,巨大的铁爪猛地扎进冰层。

二柱倒抽一口凉气——那些铁爪足有半人高,所过之处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更邪乎的是,每艘船船头都挂着红绸子,绑着黄纸剪成的"江神符",在寒风里猎猎作响。

"这是要把松花江挖穿啊!"二柱蹲下身,冰镩子敲开冰层,捧起的江水泛着黑褐色,凑近一闻,满是柴油和铁锈味。他想起小时候跟着爹在江上打鱼,那时候江水清得能看见江底的鹅卵石,现在却跟墨汁似的。

正骂着,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一辆挂着省城牌照的越野车碾着冰面开过来,车窗摇下,露出个戴貂皮帽的中年男人,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晃得人眼晕。"二柱兄弟,又见面了。"男人吐着烟圈,哈出的白气在零下三十度的空气里瞬间凝成冰晶,"我是省水利厅的李主任,这是河道清淤工程。"

二柱盯着男人手上的鳄鱼皮手套,冷笑一声:"清淤?清淤用得着这么大铁爪子?"他突然想起毛驴子被抓前,在酒桌上吹牛说"要在江上捞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小李不知从哪摸出个啤酒瓶,指着采砂船喊:"那船上印着'毛驴子重工'!跟刨黑土岗子的是一伙人!"

李主任身后的保镖往前跨一步,腰间的电棍噼里啪啦冒火花。"二柱兄弟,别不识抬举。"李主任弹了弹烟灰,"这是省里的重点项目,耽误工期你负得起责?"他身后的后备厢打开,露出几摞文件,最上面压着张"河道开采许可证",公章鲜红得刺眼。

二柱抄起冰镩子,镩头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我只知道,这松花江是咱东北人的命根子!"话音未落,采砂船上突然传来"轰隆"巨响,一块房子大的冰面被生生拽起,断裂处露出底下浑浊的江水。二柱看着飞溅的冰碴子,想起爹常说"松花江结冰三尺,是老天爷给咱东北人的饭碗",现在这饭碗要被人砸了!

"给我砸船!"二柱怒吼一声。小李带着棍家军的兄弟们冲上去,手里举着铁锹、镐头,还有人推着装满辣椒水的喷雾器。保镖们举起电棍,蓝光在雪地里晃得人睁不开眼。混乱中,二柱抡起冰镩子,"哐当"砸在采砂船的铁栏杆上,火星子溅到脸上,烫得生疼。

突然,江面传来刺耳的断裂声。二柱转头一看,采砂船附近的冰层裂开道半米宽的口子,黑水翻涌。李主任趁机钻进车里,一脚油门冲出人群。二柱抓起块冰疙瘩砸过去,"砰"地砸在车尾,溅起的冰碴子底下,露出"毛驴子河道工程"的字样。

二、暗流汹涌·官商勾结露獠牙

回到屯子,二柱把那块带字的冰碴子扔在桌上。桃桃戴着雷锋帽,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敲击:"二柱哥,这李主任根本不是水利厅的!他是毛驴子的表哥,在省城开了家建筑公司!"屏幕上跳出李主任的照片,和上次在黑土岗子出现的刘总勾肩搭背,背景是堆满采砂设备的仓库。

"狗日的!毛驴子倒了,又冒出个表哥!"小李把冻得通红的手伸到火盆上烤,"怪不得采砂船敢挂'江神符',原来是搞封建迷信那套!"二柱盯着屏幕上的采砂许可证,公章边缘锯齿状的刻痕,跟毛驴子伪造的批文如出一辙。

正说着,村支书老王头踩着积雪推门进来,棉袄上沾着冰碴子,眉毛结着霜花:"二柱啊,乡里来电话了,说这是合法工程,让咱别闹事。"二柱把茶缸往桌上一蹾,滚烫的茶水溅出来:"王大爷,松花江要是挖漏了,下游十几个屯子都得遭殃!"

老王头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张纸条:"这是采砂船给的补偿款,每户五百。"二柱扫了眼纸条,上面印着"河道治理专项资金",落款盖着红彤彤的公章。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爹带着乡亲们在江边修堤坝,一筐筐石头都是用肩膀扛的,现在这些人动动手指头,就要把松花江掏空。

第二天,二柱带着棍家军去乡里上访。乡政府门口,他捧着浑浊的江水,见人就说:"看看吧,这是咱松花江的水!让毛驴子他表哥挖成啥样了!"来往的乡亲围过来看,有位老太太抹着眼泪说:"我家老头子当年在江上打鱼,现在连鱼影子都见不着了!"

突然,几辆黑色轿车呼啸而来,车门打开,下来十几个穿黑夹克的男人。"干什么的!"为首的男人戴着墨镜,大金链子晃得人眼晕。二柱还没开口,小李就冲上去:"你们凭啥挖江?"话没说完,就被人一拳打倒在雪地里。

二柱抄起旁边的扫帚,劈头盖脸抡过去。扫帚疙瘩打在人身上"噗噗"响,他的狼皮袄被扯破,露出里面的红背心。混乱中,他看见墨镜男脖子上挂着块玉牌,上面刻着"松花江河道管理",跟李主任给的许可证公章一模一样。

"撤!"二柱喊了声,带着兄弟们往巷子里跑。后面的人紧追不舍,有人掏出甩棍,在地上砸出火星子。二柱拐进条胡同,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哗啦"一声,老赵的猎枪从墙头伸出来:"都给我滚!"猎枪朝天"砰"地一响,惊起一群乌鸦,闹事的人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晚上,桃桃发来消息,附带几张截图:"二柱哥,查到了!他们打着清淤的幌子,偷偷采江底的鹅卵石和沙子,卖给省城的建筑工地!"屏幕上是采砂船的定位记录,深夜三点还在江面作业,船舱里装满了黄澄澄的沙子。

二柱把手机往炕上一摔,屏幕裂开道缝:"这帮孙子!连江底的祖宗都不放过!"他想起小时候在江边捡鹅卵石,磨得光溜溜的揣兜里当宝贝,现在这些人却用铁爪子把江底挖得千疮百孔。抓起桌上的散白酒,"咕咚咕咚"灌了半瓶,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三、萨满神鼓·冰面惊魂护江战

二柱又去找老猎户老赵。老赵正在擦猎枪,枪管在油灯下泛着冷光。"二柱啊,"老赵头也不抬,"你是不是想问江神的事?"他从柜子深处掏出个红布包,里面是面陈旧的萨满鼓,鼓皮上画着张牙舞爪的黑龙。

"这鼓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老赵轻轻抚摸鼓面,"当年日本人想在江上修炮楼,我太爷爷敲了三天三夜,结果冰面突然裂开,把炮楼全吞了。"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松花江有江神,容不得外人胡来。"

三天后,毛驴子的表哥李主任又带着采砂船来了。二柱带着棍家军站在冰面上,老赵背着萨满鼓站在最前面。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李主任坐在越野车里,喇叭按得震天响:"陈二柱,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赵缓缓举起萨满鼓,鼓槌重重落下。"咚——"鼓声沉闷,像闷雷在冰面下滚动。冰层开始轻微震动,采砂船的铁爪突然卡住,绞盘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李主任脸色一变,让司机往前开,车轮却在冰面上打滑。

"再敲!"二柱喊道。老赵的鼓点越来越急,"咚咚咚"的鼓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江水咕嘟咕嘟往上冒。突然,一艘采砂船的铁爪"咔嚓"折断,整艘船猛地倾斜,柴油漏进江里,在冰面上晕开大片黑渍。

"邪门了!"小李攥着铁锹大喊,"老赵大爷真神了!"老赵的额头冒出冷汗,鼓声却不停。冰面下传来"轰隆"巨响,像有什么东西在奔腾。李主任吓得脸色煞白,打开车门就跑,却一脚踩进突然裂开的冰窟窿,保镖们七手八脚把他拽出来,浑身湿透的样子像落汤鸡。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几辆警车碾着冰面开过来,警灯在雪夜里格外刺眼。二柱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警察戴上了手铐。"陈二柱,涉嫌破坏公共设施,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警察冷冰冰地说。

二柱被推进警车时,看见李主任站在岸边冷笑,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在警灯下晃悠。老赵想要冲过来,被几个警察拦住,萨满鼓"咚"地掉在冰面上。二柱望着渐渐远去的松花江,冰面上的裂痕像一道道伤疤,疼得他眼眶发热。

西、热血突围·黑土儿女战奸商

在看守所里,二柱靠着墙根坐着,铁窗透进来的月光冷冰冰的。他想起爹说过"东北爷们,宁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攥紧了拳头。突然,铁门"哐当"打开,小张偷偷塞进来个纸条:"二柱哥,桃桃在网上发了视频,乡亲们都在县政府门口跪着请愿!"

二柱展开纸条,上面画着个简笔画——老赵抱着萨满鼓,小李举着铁锹,桃桃拿着笔记本电脑,旁边写着"还我松花江"。他鼻子一酸,用指甲在墙上刻下道痕,暗暗发誓:不把这帮孙子收拾了,誓不罢休!

与此同时,屯子里炸开了锅。老王头把自家的毛驴车套上,车上装满了冻梨、粘豆包,带着乡亲们往省城赶。"二柱是为了咱松花江!"老王头挥着鞭子,毛驴蹄子在雪地上踩出深深的印子。老太太们在家里包饺子,说要给上访的人带着路上吃。

桃桃在网上发的视频火了。画面里,浑浊的江水打着旋,采砂船的铁爪像魔鬼的手,二柱站在冰面上,狼皮袄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这松花江,是咱东北人的母亲河!谁要是敢动她,我陈二柱第一个不答应!"视频下面的评论刷屏了:"支持二柱哥!""保护松花江,刻不容缓!""毛驴子他表哥必须严查!"

省纪委注意到了这件事,派人下来调查。当调查组来到松花江畔时,看见的是令人震撼的一幕:上百个乡亲跪在冰面上,手里举着写满字的红布条,前面摆着一碗碗江水。老赵抱着萨满鼓,鼓面上结着冰碴子;小李的红毛被冻得硬邦邦,手里还攥着半截铁锹把。

"同志,你们可得做主啊!"老王头抹着眼泪,"这松花江要是毁了,我们可怎么活?"调查组的同志蹲下身,捧起浑浊的江水,脸色越来越凝重。当天下午,采砂船全部被查封,李主任和他的爪牙被带走调查。

二柱从看守所出来那天,屯子里的人全来了。老赵敲着萨满鼓,鼓点欢快得像过年;小李开着雪地摩托,车斗里塞满了鞭炮;桃桃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松花江的实时监控画面——采砂船被拖走,铁爪沉入江底。

五、冰河新生·黑土丹心照汗青

松花江的危机解除了,但二柱知道,守护母亲河的路还长着呢。他找来了水利专家,在江边立起警示牌:"保护松花江,人人有责"。带着乡亲们清理江面上的垃圾,柴油污染过的地方,撒上草籽,等开春长出绿油油的芦苇。

桃桃在网上发起"认养松花江"的活动,全国各地的网友纷纷捐款。二柱用这笔钱买了十几艘巡逻船,船身上画着威风凛凛的黑龙。每天清晨,他带着棍家军在江上巡查,狼皮袄上别着"松花江卫士"的徽章。

一年后的冬天,松花江又结了厚厚的冰。二柱站在冰面上,看着孩子们在上面打出溜滑,笑声清脆得像铃铛。老赵蹲在旁边,用冰镩子凿开个窟窿,清澈的江水冒出来,里面游着几条红尾巴的鲫鱼。

"二柱啊,"老赵眯着眼笑,"江神又回来了。"二柱点点头,摸出怀里的虎形玉佩——那是爹留给他的,玉佩贴着心口,暖烘烘的。远处传来火车的鸣笛声,载着有机蔬菜的列车正驶向南方。

突然,小李骑着雪地摩托冲过来,车斗里绑着个大喇叭,放着《乌苏里船歌》。"二柱哥!县里说要评咱当'护江英雄'!"二柱笑了,露出后槽牙:"评啥都行,只要松花江好好的,比啥都强!"

夕阳西下,松花江镀上一层金红色。二柱望着奔流不息的江水,耳边仿佛又响起爹的声音:"二柱啊,松花江是咱东北人的根,根要是断了,人就没魂了。"他握紧拳头,对着江面大喊:"有我陈二柱在,谁也别想动咱松花江一根汗毛!"

寒风呼啸,冰面下的江水奔涌向前。二柱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只要黑土地还在,松花江还在,东北人的血性就永远不会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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