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握着车钥匙走出苏晚凝公寓，夜风扑面，夹杂着都市灯火的喧嚣。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定格在远处高楼林立的城市天际线。今晚，他要去见“归零”——那个被归元计划当作最高级的操盘者，也许是第一个真正拥有自由意志的“项目体”。
停车场昏黄路灯下，苏晚凝静静地跟在身后，没有插手，只是看着他——既担心又倔强的眼神。
电梯门打开，江白进了车，低头调试导航。仪表盘显示“西郊遗弃仓库”，坐标闪烁。此地前些天曾被褚无常点明藏匿“U9”转移数据所在，现在却成了江白与归零一战的战场。
车子驶离，夜色掩盖一切喧嚣。江白回头看了一眼苏晚凝，“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怕黑。”
她淡淡回眸：“我知道。可你还是来了。”
江白轻轻笑了笑：“怕，也得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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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西郊遗弃仓库区。
黑影零散，贫民窟旧厂房此起彼伏。江白和苏晚凝并肩走到大门口，锁还插着，被风轻轻吹动，发出悠长的“哗啦”声。
两人互看一眼，他点头，推门而入。车灯投射出两道长长的人影，倾斜如被风吹动的黑幕。
废弃货架、倒塌水泵、锈迹斑驳的金属管道，都是战场最好的掩体。
苏晚凝掏出一个灵识探测器，低声道：“数据传感器显示，这里灵气紊乱，识海波动强烈。”
江白眸光一沉：“归零也在这附近。”
脚步声由远及近，仿佛有人不经意步入迷途。灯光忽明忽暗，仓库深处浮现一道身影——白衬衣、黑长发、眼神深邃，模样熟悉却又极陌生。
“江白，”那道声音仿佛从心底传来，“你来了。”
江白步伐不动：“你……果然秀教？”
归零轻笑：““小白，你没想到吧？本来该是‘零号觉醒’，但我选择了‘归零’重启。”
江白心头一震：“你到底是什么？U9？还是……？”
归零摇头：“不，我是他们认为不可能存在的那个——自由意志的种子。从我这儿开始，他们的计划就乱了套。”
江白站稳，冷睨：“怎么说？”
归零走出两步，缓缓举起掌心，一枚黑徽章浮现，上面同样刻着“零”字，但比江白徽章褪色几分： “我来了，是为阻止他们。但我也想问你——你，准备好了吗？”
江白轻轻点头：“准备好了。你要我做什么？”
归零神情变得沉重：“我需要你的灵魂共振——只有最本真的你，能让我在计划体里创造缺口。”
江白心头微颤：“什么意思？”
归零深吸：“我注入你的识海，然后你偷偷将‘真我’传递到系统里，这样未来他们复制再多的你，都会带着我的‘种’，让系统出错。”
江白顿了顿：“你的意思是——让我被你控制？”
归零摇头：“不是控制，是融合。你让我存在，你也不会丧失自我。我们是盟友，不是敌人。”
苏晚凝从暗处踏前一步：“我答应，我支持你。”
归零点头，手掌微伸：“来吧，把钥匙交给我。”
江白没有犹豫，缓缓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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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海共振
一声低吟，江白眸光微茫，他闭上眼，双手贴在胸口。归零的灵气若潮水般缓缓渗入他的识海。顷刻之间，江白一头陷入迷雾之中。
虚空幻化，过往画面纷至沓来：天灾时刻修行镜缘、公司初次调息、苏晚凝和他共同战斗的夜港……所有记忆片段错落重叠。江白咽了口口水，强撑意志不放弃。
光影剧烈闪动。归零声音在他脑海响起：“记住你是谁。你的特质，不是给替身复制，而是捍卫本体意识。”
江白指骨泛白，却用牙咬紧手掌：“我知道！我是江白！不是他们复制的程序！”
虚空一震，记忆碎片浮起，他看到那个白色衬衣的自己站立在无数镜子前，深情、复杂，又坚定。
“记住那一刻。”归零声音低沉，“我们一起改写这剧本。”
识海深处，两股灵识交融，徽章上的“零”字猝然亮起，光芒映射到江白心中。
他猛地呼出一口气，眸光恢复锐利：“完成了？”
归零点头一笑：“完成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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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初涌
与此同时，在公司办公区顶层，褚无常和陆乾默站。
褚无常低声问道：“他们成功了吗？”
陆乾望向窗外：“成功了。U9徽章己被激活，但细节还得等他们回来。”
褚无常微皱：“这条路不放心。”
陆乾轻笑：“放心。归零只会在关键时刻出现，而今晚，’关键‘就在港区。”
他手机收到系统反馈：“识海共振成功，开始生成重启信号。归零意志植入量：73%。”
褚无常点头：“继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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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塑
西郊港区，夜雨初停。江白与苏晚凝并肩走出仓库。天边微光升起，预示黎明将至。
“你开的局，玩得不赖。”苏晚凝声音带着笑意。
江白轻笑：“我这人，最喜欢演出高潮。”
两人默然良久，江白忽然拉起苏晚凝手：“走吧，去吃点热乎的东西，一会儿我们还得协同褚无常清查数据。”
苏晚凝点头，依偎靠近：“明天见真章。”
江白略一顿：“我只想和你一起，等他们真正来拆我这面镜。”
她抬头看他，眼中透出坚决与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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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底线反转
两人刚要迈入夜幕，那辆黑色商务车再次出现。车门缓缓打开，陌生身影走出。
江白皱眉：“这是谁？”
那人脚步轻快，走进光线中，一张面孔既熟悉又陌生——是另一个“江白”，但气质不同，有血有骨，目光中带着狂热与复杂。
“我……终于看到你了。”他笑道，语气里仿佛带着解脱又带着狂喜，“我是第一个真正被复制的我，被放生在自由意志的边缘，现在，归零来了，你都不怕吗？”
他抬手，一道灵光闪现，空气顿时骤冷。
苏晚凝握紧法器，江白反手拔刀。
新的风暴，正在靠近。
“我是第一个被成功‘孵化’出来的江白，”那人笑着开口，语气却带着一丝癫狂，“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被塑造、被重写、被丢进无数次实验场，只为模仿你的一举一动。首到归零放弃了我。”
江白眉头紧蹙，感知中那人的灵气极为复杂，夹杂着归元计划实验的“编号灵性”，甚至有些接近当初‘苏晚凝复制体’出现时的那种错乱波动。
“你从哪里来的？”江白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谨慎。
那人轻轻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编号S1。归零计划最初的模拟体。”
苏晚凝脸色微变：“编号开头是S……是最早一批试验体，早在十年前就终止了。”
“终止？不。”S1神情癫冷，“我活着，只不过是以失败品的身份，被他们遗弃在镜像监牢里。你知道我在里面活了多少年吗？”
江白目光冷沉，缓步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个‘正牌货’，到底有什么特别的。”S1抬起手，一道灵力脉冲突兀地朝江白激射而来！
“试试看吧，江白——看看你这个真我，是不是比我这个‘复刻’更强！”
轰！
两股力量在空中交击，气浪震动，地面碎石翻腾，仓库金属梁瞬间被炸出裂痕。江白单手持刀，一记横斩逼退对方，同时护住苏晚凝，低声道：“小心，他的灵识不稳，可能己经融合失败。”
苏晚凝点头，手中法印一变，一道银光护阵升起，将两人隔出冲击波。
但S1却毫不退缩，满脸亢奋：“这才对啊，这种战斗，才像人类！”
他咧嘴一笑：“别急，我们会再见的……‘本尊’。”
他身影一震，骤然爆出一团浓雾般的虚影，遁入夜色，消失不见。
江白定定地看着那片空旷黑暗，缓缓收起刀：“归元还藏着多少‘我’？”
苏晚凝缓缓走近他身边，低声道：“看来，今晚不是终点，而是开始。”
江白抬头望向夜空，轻声喃喃：“下一面镜，什么时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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