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协和医院隔离病房**
协和医院地下三层的特殊病区笼罩在诡异的蓝光中。陈默的指纹在门禁系统上留下汗渍，第三次验证才通过。走廊尽头的病房被改造成了无菌舱，双层防爆玻璃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像某种未知生物分泌的黏液。
周小雨的母亲躺在病床上，如同一具蒙着人皮的骨架。她的手臂上布满了针孔，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与瑞银地库血样瓶上的针孔完全吻合。床头的心电监护仪被刻意调暗了亮度，绿色的波形线像一条苟延残喘的蛇。
**死而复生的记忆**
"她今早突然抓住我的手。"周小雨将改装过的平板电脑递给陈默，屏幕上还残留着老人指甲划出的血痕，"然后要了这个。"
枯瘦如柴的手指此刻正在平板上移动，速度快得不像昏迷十年的病人。老人调出的文件让陈默后背沁出冷汗——2003年4月的"SARS-CoV基因测序报告"，红色高亮部分与林薇提供的C12神经毒素基因图谱重叠比对，关键编辑位点完全一致。
"看这个..."老人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管道里挤出来的，她划开加密相册。照片里年轻的苏晚晴穿着三级防护服，正在给排队的人群注射。照片角落的冷藏箱上，贴着"C12-改良型"的标签。
"项目代号'长城'。"老人喉部的气管切开术伤口随着呼吸发出哨音，"我们三十个Rh阴性血志愿者，被承诺优先接种疫苗..."她的手指突然痉挛，平板掉在被子上，显示出一份死亡名单——二十九个名字被打上红叉，唯独她的名字旁标注着"观察中"。
**电子幽灵**
病房的灯光突然频闪，监控屏幕爆出雪花噪点。苏晚晴的脸出现在门禁系统的液晶屏上，她的影像是通过医院内网强行切入的，像素化的微笑令人毛骨悚然。
"李教授，你的小脑萎缩本该在2005年就夺走记忆的。"苏晚晴的声音经过电子合成后带着金属质感，"是那些银色纳米粒子在维系你的神经元，有趣吗？你成了自己最憎恨的人体实验品。"
陈默猛地拔掉平板的网络模块，但己经晚了。所有医疗设备同时发出刺耳警报，输液泵的速率突然提升到500ml/h，镇静剂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去。周小雨扑向控制面板，却发现系统被远程锁定。
"妈！"她徒手扯断输液管，淡黄色液体喷溅在防辐射窗帘上，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老人开始剧烈抽搐，床头的脑电监测仪显示δ波疯狂震荡——这是深度昏迷患者不可能出现的脑活动。
**血色解密**
许知远的声音突然从陈默的骨传导耳机里炸响："用她的血！Rh-null血型是生物密码！"
陈默抓起老人颤抖的手腕，用战术匕首划过她肘窝的陈旧针眼。鲜血滴在平板被腐蚀的接口处，奇迹般地，设备竟重新启动。屏幕上弹出军方绝密档案——
＞ 【长城计划】2003.04.10
＞ 实验组：29名Rh-null受试者接种C12-SARS嵌合体
＞ 对照组：300名普通患者接触改良病毒
＞ 目标：验证血型特异性基因武器
档案末尾的批准签名让陈默如坠冰窟：那是苏晚晴丈夫当时在卫生部的职位印章，而执行医师签名栏赫然是现任协和医院副院长。
"他们...把我...改造成了活体证据..."老人突然抓住陈默的衣领，她的瞳孔在剧烈收缩中变成诡异的银灰色，"小雨的耳钉...是最后的..."
心电监护仪拉出笔首的绿线，但下一秒，所有电子设备同时黑屏。应急电源启动的瞬间，陈默看见老人的病床下方渗出银色液体——那是从她体内流出的纳米机器人，正组成一行微小的数字：20030415。
**复仇的种子**
当医疗团队破门而入时，陈默己经消失在通风管道。周小雨站在原地，手中攥着母亲最后扯下的头发——发根处粘着微型储存器，大小正好能嵌入她珍珠耳钉的暗格。
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转动了一下，捕捉到苏晚晴的影像在电子屏上残留的最后一句话："第一代C12的存活者本该为零，这是个需要修正的错误。"
在太平间刺目的白光下，法医惊讶地发现死者太阳穴处有激光手术痕迹。切开皮层后，密密麻麻的纳米机器人如银色潮水般涌出，在不锈钢托盘上组成双螺旋结构——那是未被激活的C12逆转录酶，正等待下一个Rh-null血型的载体。
周小雨站在窗前，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般的轨迹。她取下左耳的珍珠耳钉，在紫外灯下，珍珠层渐渐变得透明，露出内部刻着的一行小字：
**"幸存者015号，密钥位于眼泪中"**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讯息，也是二十年前那场人体实验中，唯一未被销毁的原始数据。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她将耳钉按进锁骨下方的植入槽——那里新鲜的伤口还在渗血，与2003年母亲接种"疫苗"的位置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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