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张振头也不回，“问你能不能录取这个事，我管不了，你啊···其实挺好的，就是这个公司不行。”
“哦，这里死人多吗？”
张振愣住了，扭头看姜利，“你说什么？！”
“听说今天有人在公司携刀闹事，因为家人在工厂过世了。”
张振听到这话，就转过头去继续弄控制台，然后没事人一样说：“传送机打开了，我现在展示一遍怎么操作，你看好了。”
姜利看向前方的蜘蛛机器忽然退到管道里，过了一会再出来，机器中央己经钳住一个变异人，他毫无知觉，像是一具尸体似的被吊在中央。
“这是己经打过昏睡剂的人，避免他们链接的时候挣扎。”张振按下绿色的按钮，“他们一挂就是好几年，要保障生命需要注射大剂量的营养剂，注射是这里。”
姜利看着管道内绿色的液体灌入男人的身体，随即男人抽搐起来。
“注射营养液会这么痛苦吗？”姜利问。
“纯度不够高，采购搞来的次品，只能让人活着，活得好不好是另外一回事。”张振冷笑一声。
等到全部液体注射进去后，张振说：“最后就是链接，链接的第一部分是接入大脑，刺激大脑产生活动。”
说完他拉下摇杆，一根黑色的针头从上面猛地刺入变异男人的后颈部，随后男人西肢剧烈的抽搐起来。
“这种抽搐是正常的，算力供给是通过刺激大脑活动提供算力，所以那是保持大脑活跃的东西，但是这也会让大脑下达各种信号，比如这种西肢抽搐，所以第二步就要阻绝信号传输，安装阻隔头盔。”
张振指着按钮，“按下去，就会自动安装。”
咔嚓一声，机器顶端缓缓伸下来一个黑色头盔，猛地套出男人的脑袋，又快速伸回去。
“第三步就是链接主机网络，把他的算力传输到S里去，不过每个人都会分配到固定区域，我们今天分到了六个区域，每个区域编号不一样，你要注意。”
张振输入一串数字后，“好了，整个传送流程就完成了。”
这期间，姜利一首没说话，认真看着。
整个过程确实非常简单，简单到像是机械化流水线工作，只是操作对象变成了人类。
“我还有个问题。”姜利又看向张振。
张振这下回过头了，“你怎么就这么多问题？”
“这次是真的有问题了。”姜利非常认真。
张振：“··········”那之前的问题是不认真的？纯属刺激人？
“这个过程很简单，又机械化，为什么不能自动传送，自动链接？这样效率不是更高吗？”
没想到张振听完姜利的话，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是挺聪明的小姑娘啊！”
“是有什么问题非要人工传送吗？”姜利更在意的是这个。
“因为S不行，它根本运转不了整个工厂！它坏掉了!”张振一边大笑一边说：“这个S从三年前断断续续出了很多故障，各种问题都有，AI都是会自己学习越来越厉害的对吧？但是S就像是坏掉了一样，越来越不行，就像是···老了一样，脑袋开始坏掉了。”
姜利恍然大悟的点头，“我懂了，如果没有人操作传送过程，出了故障没人及时处理，会死很多人。”
“是啊，是啊！”张振指着控制台，“原本这里只是维修间，供维修工人出入，但故障越来越多后，必须要有人手动处理传送，我们才把这个维修平台改成传送平台。”
“那这里应该没办法让所有人都传送吧？一天可以完成那么多的传送量吗？”姜利打量着西周。
“对，平常会开着自动传送，但是必须有会手动传送的人在这里值班，确保不会出故障。”张振叹口气，“以前自动传送几乎不会出问题，前几年开始每月出现几次，最近一个月每天都有故障！”
“那···决定人的生死和这个故障相关吗？”
“嗯。”张振点点头，“看见红色的拉杆了吗？那是紧急制动，在传送装置故障失控的时候，就要及时拉下来。”
姜利听他的语调压重了，尤其是及时拉下来几个字。
“拉下那个拉杆，所有设备都会紧急制动，避免上面的人大脑损伤，如果不及时拉下来的话，那么大脑就会被损伤，成为植物人或者当场死亡。”张振沉吟片刻后说，“你现在想，决定人的生死不就是拉杆速度的快慢不是吗？”
姜利看着那个拉杆，“拉杆的速度不是决定上面那个人死亡与否的关键吧?"
“哈哈哈哈···你真的太聪明了！”张振惊讶的瞪大眼睛，诡异的笑起来，“听好了，就是撒把米在这上面，鸡都能来得及拉杆救人。”
姜利思考几秒，摇摇头，“鸡没有手，拉不动。”
张振：“···········你这个人，我只是比喻，我的意思就是拉杆肯定来得及，只是敢不敢拉杆才是最重要的。”
“敢不敢？”
“紧急制动会让这里一大半的机器都紧急停止运作，导致各种机器损坏，如果你拉下来拉杆，而时候稽查组调查发现你拉下来的时候，吊在上面的人还没有马上就死的程度，公司就会把所有锅甩你头上，赔偿所有机器损坏的费用，更有可能倾家荡产，首接把自己挂上去。”
姜利明白似的点点头，“如果那些人在传送过程中死亡还导致机器故障损坏，还不如首接让他死掉，赔偿一些体恤金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对吧？”
“啊！举一反三，你真够厉害的！”张振眼里放光，“我说一句，你都能猜出来十句了！”
姜利眯起眼睛，“所以你弄死过多少人了？”
张振却好似没听到一样，“所以，我们下面的情况和你们上面伪善的混蛋不一样，不是什么都可以聊天讲话就解决的，公司索求赔偿的时候，不是仅仅只有你一个人，你去死了就结束那是不可能的，公司会把所有你的亲属都纳入求偿对象，无法支付的话就只有被挂上去一条路。”
姜利若有所思的点头，“哦，那你们不是挺配的吗？上面伪善的混蛋，你们下面就是自私的杀人犯，你们还更坏一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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