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沉香袅袅。
赵佶端坐龙椅,手指轻叩扶手,目光落在殿下的李祀身上。这位曾经横扫西夏的年轻统帅,如今卸甲入京,眉宇间却不见半分怨怼,反而从容如旧。
"李卿,此番西征,功在社稷。"赵佶轻叹一声,"只是朝中议论纷纷,朕……"
李祀伏身一拜:"臣,愿为陛下分忧。"
短短六字,却让赵佶心头一松。
——是啊,李祀从来不是那种居功自傲的莽夫。今日又怎会因一时得失而失态?想起李祀这些年的种种好处,赵佶心里不由有些愧疚……
"好!"赵佶展颜一笑,"朕己拟旨,晋你为陈留伯,领龙卫、神卫西厢都指挥使,常驻汴梁城外。"
殿中文官顿时骚动,御史中丞何栗当即出列:"陛下!西厢都指挥使乃禁军要职,岂可轻授——"
"何卿。"赵佶淡淡打断,"李卿这样的将才,你是想让他去管漕运,还是去看城门?"
何栗噎住,悻悻退下。
本来想弹劾李祀在西夏杀心太重的御史们也收住了脚,己经夺取李祀的灭夏之功了,再得寸进尺,恐有反复。
李祀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
——他知道,官家这是在补偿他。
"龙卫西厢!那可是实打实的三万禁军!"
曹泽兴奋地举起了酒杯,席间一众将门子弟与有荣焉。他们父辈熬了一辈子,也不过混个闲职,李祀却年纪轻轻便掌了禁军精锐。但是他们没人不服气,特别是跟着李祀一起挣军功的将门子弟。
"听说官家还赐了伯爵府?"有人说道,"就在金明池畔,原是前朝驸马宅院。"
"何止!"另一人压低声音,"柔福帝姬前日还向官家讨要府上园林图样,说是……赏玩。"
众人顿时噤声。
谁不知道柔福帝姬对 李祀什么心态?如今小公主及笄,这心思……
眼看这兄弟就要一飞冲天了,大家各自备好礼品,准备去贺喜李祀,顺便好好调笑一番。
皇城西北部,福宁殿与坤宁殿之间的柔仪殿。
"姐姐快看!这《西域风物志》上说,昆仑山下有玉湖,湖水能照见前世今生呢!"
柔福帝姬趴在绣榻上,晃着脚丫翻动书页——正是李祀让人从陇右给她带回的游记。
"哟,咱们小帝姬什么时候对西域这么上心了?"安德帝姬掩唇轻笑,"莫非是……某位陈留伯要回京述职?"
柔福耳根顿时通红,抓起绣枕就砸:"胡说什么!我、我只是觉得这书有趣……"
"是是是~"众姐妹哄笑,"那帝姬可知,李大人新府就在金明池畔?据说后园有座摘星楼,夜里能看见整个汴梁灯火……"
柔福突然跳起来:"我去找父皇!就说……就说要出宫赏菊!"
裙角飞扬间,少女的心思己藏不住了。
李祀站在摘星楼上,远眺皇城灯火。
桃白悄无声息地出现:"主公,蔡家今日宴请了枢密院两位承旨。"
"知道了"李祀轻笑,"嗯,这个……柔福帝姬最近如何……"
他着腰间玉佩——那是出征前小公主托人硬塞给他的"护身符"。
"宫里传来消息,帝姬己求得官家准许,三日后驾临金明池。"桃白白了李祀一眼,躬身回道。
“好了,以后没有要事不必亲自过来。最近尤其要注意辽国和女真人的动态。”
桃白领命消失在夜幕中……
李祀忽然转身:"去准备些西域蜜瓜。送入宫中。"这是李祀特地从河西地方用雪山寒冰密封带回的水果,专门给皇家准备的。当然给柔福帝姬的自然是特别准备的。
夜风拂过楼台,星河倒悬如瀑。
李祀举过军械局新制造的玻璃杯,倒满了来自西域的葡萄酒……
嗯,味道真不错,是时候找兄弟们谈谈新生意了。
翌日,高尧康 ,曹泽, 曹晟 ,潘俊 ,石冲, 高焱等一众将门子弟各自带着贺礼,前来给李祀贺喜。毕竟李祀事实上己经成为大宋将门新一代的话事人了。
“咱们兄弟之中还得是你,够猛,弱冠之年就是伯爷了!”曹泽最先举杯,他完全有理由高兴,李祀可以说是他举荐的,结果几年下来,当初的小兄弟己经发展到一个他都需要仰望的高度了。关键是这兄弟将情谊,上次跟着兄弟去了一趟西夏,曹泽如今也是侍卫马军司都虞候了,算是侍卫马军司的第三西号人物了。
“感谢各位兄弟厚爱。不过我今天主要还是跟大家谈谈挣钱的事情。周武,去,周边十丈清场。”李祀嘴一努,亲卫头领周武赶紧带上房门,带着一众亲卫清场周边,府里下人都允许接近。
“李兄,什么事情,如此神秘?” 高尧康如今算是一众将门子弟的领头人物了。
“各位兄弟,回府告诉诸位的长辈,有余钱可以往京兆路投些钱。”李祀举起茶杯,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 一众将门子弟大惊失色。但是没有人认为李祀会在开玩笑。
“李兄,可否指点一二。” 曹晟作为曹家的新一代家主候选人,是真正将门子弟的老大。
“要打大仗了,自然是要转移风险。另外我要在京兆府成立一个新的商社,想找些人合伙。”李祀放下茶杯,正视众人。
“大仗?”众将门子弟面面相觑。
“不知李兄的商社是做什么?每股需要投入多少?” 高尧康听不懂没关系,但是牢记高俅的嘱咐,绑定李祀,他干什么,你干什么。可保高家三代富贵!
“不知各位兄弟可知天下有多少国家?”李祀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提出一个新问题。
天下有多少国家?
多了去了,不过大多数都是大宋的附庸国。至于大点的国家应该就是大辽,西夏,大理等国了。这就是将门子弟的认知,这己经是大宋最顶级人群之一的认知了。
当李祀拿出一幅万国舆图时,一众将门子弟都惊呆了。
什么,天下这么多国家?!
大宋居然才这么大点?
辽国的疆域居然这么大?
什么?在其它国家心目中,辽国才是唐朝的继承者?!
一众将门子弟破防了……
你不服?
您看看两者的疆域对比,您看看谁更像大唐?
谁更像万邦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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