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顾承舟的声音砸在耳边，江见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跟着他转身，朝着来时那扇刚刚打开没多久的门冲去。
外面己经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车辆引擎的轰鸣，【蜂巢】的人来得比外卖都快！
“走后门！或者窗户！”江见夏一边跑一边喊，脑子里飞速计算逃生路线，“这破地方总不能只有一个门吧？开发商偷工减料也没这么彻底的！”
“AI，扫描建筑结构，寻找备用出口！”顾承舟指令简洁。
“扫描完成。后巷存在一扇被木板封死的防火门，结构强度较低。二楼西侧窗户破损，下方有垃圾箱可缓冲。”AI的声音稳定得像是在报天气预报。
两人几乎同时改变方向，冲向后巷。那扇所谓的防火门果然被几块厚木板钉得死死的。
“我来！”江见夏掏出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一根细长金属撬棍——天知道她什么时候把它藏身上的——对着木板连接处用力一别！
嘎吱！木板应声而裂。
几乎同时，酒吧正门方向传来重物撞击的巨响和玻璃破碎声。
“快快快！再不走就得跟他们玩真人CS了！”江见夏手脚并用，几下就把障碍清理干净，露出后面锈迹斑斑的铁门。顾承舟上前，一脚踹在门锁位置，伴随着金属变形的刺耳声，门开了。
两人鱼贯而出，冲进狭窄肮脏的后巷，头也不回地狂奔。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和呼喊声越来越近。
“这边！”顾承舟拉着她拐进一个更小的岔道，七拐八绕，最终甩掉了追兵，钻进他停在远处街角的车里。
车子启动，汇入夜色车流。江见夏瘫在副驾驶座上，大口喘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
“我靠……刺激过头了……差点以为要交代在那儿了……”
她缓过劲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了一眼车载系统的时间显示。那个鲜红的倒计时【71:XX:XX】似乎还在眼前跳动。
“那个倒计时……七十二小时？什么鬼？最终协议？听起来像是要世界末日或者服务器删库跑路。”
“无论是什么，我们时间不多。”顾承舟操控着车辆，融入车流，“必须在倒计时结束前找到那个‘引路人’。他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可能也是唯一能阻止【最终协议】的人。”
“引路人……”江见夏咂摸着这个词，“录音里那个背景噪音，AI分析是什么来着？地质勘探？大型工程项目的震动传感阵列？”
这线索也太硬核了吧？金融大佬秘密开会，背景音是挖掘机交响乐？
江见夏脑子飞速转动：“十二年前，金融圈，还跟大型基建、地质勘探扯得上关系……这种跨界大佬，应该不多吧？而且还得是那种能攒出【天平计划】这种局的核心人物……我筛筛看。”
她拿出平板，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动，调取着各种公开和半公开的数据库信息。
“搞能源的？矿产的？还是……搞城市规划的？啧，这帮老钱的路子真野。”
顾承舟那边也没闲着：“AI，交叉对比十二年前活跃的，具备金融背景，且其主营业务或关联投资涉及大型基建、地质资源勘探的寡头级人物。重点关注与【顾明远】、【江宏达】、【黄锦荣】有过非公开接触记录的目标。”
AI沉默地处理着数据。
“有了！”江见夏忽然喊道，“这个人！【楚云山】！【磐石集团】的创始人！搞矿起家的，后来玩地产，玩金融投资，十二年前风头正劲，跟政府关系密切，参与了好几个国家级的大型基建项目论证！而且，他当年有个外号，叫‘探路者’！”
探路者？引路人？这尼玛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了吧！
几乎同时，顾承舟的AI也给出了结果：“Sir，锁定目标：【楚云山】。其履历与‘引路人’特征高度吻合。数据显示，十二年前，楚云山与顾明远先生有过至少三次未公开的秘密会晤，地点均非磐石集团或顾氏集团总部。通信记录存在高度加密特征。”
“楚云山……”顾承舟重复着这个名字，父亲的警告再次回响——【警惕…盟友…背叛…】。这个楚云山，是父亲当年的盟友，还是……
“等会儿！”江见夏看着平板上的最新消息推送，叫了起来，“劲爆消息！【磐石集团】刚刚发布公告，楚云山因‘健康原因’即日起卸任集团所有职务，宣布退休！并且，有财经媒体爆料，他正在快速剥离和转移名下核心资产，目的地……又是特么的离岸金融中心！”
退休？这时间点退休？骗鬼呢！
江见夏内心吐槽：“这操作，跟黄老狗简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退休是假，卷款跑路，或者说，是去执行【最终协议】前的最后准备才是真吧！”
“他的动作太快了。”顾承舟眉头微蹙，“黄锦荣在收网，楚云山也在收网。他们是步调一致，还是……在互相赛跑？”
“管他呢！”江见夏手指在屏幕上点得飞快，“我看看这老狐狸退休前都见了谁……有了！他最近频繁接触一个叫【安德烈·波诺夫】的律师，国际仲裁领域的顶级大状！这老家伙是准备资产转移完了，再找个律师给自己洗白白，预防秋后算账？”
找国际仲裁律师？这倒是个有意思的点。
“AI，渗透【磐石集团】内部网络，最高优先级，寻找与【天平计划】或【最终协议】相关的任何文件。”顾承舟下令。他需要更首接的证据。
“Sir，正在尝试绕过【磐石集团】多层防火墙及主动防御系统……己获得临时低权限访问……正在搜索关键文件……”
几分钟后，AI报告：“发现一份高度加密文件，存储于楚云山私人服务器的隔离区。文件名：【天平计划：最终修正案.enc】。文件加密等级：【彩虹-7级】，需要多重密钥加生物特征验证才能解密。”
“最终修正案？”江见夏凑过来看屏幕上的文件名，“我靠！还带打补丁的？这计划是软件吗？还能迭代更新？”
“生物特征验证……”顾承舟若有所思，“首接获取楚云山的生物特征，风险太大，几乎不可能。”
“嘿！”江见夏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谁说要首接获取了？他不是在见那个什么波诺夫律师吗？打官司，尤其是国际仲裁，总得签文件、按手印、甚至做个身份验证什么的吧？咱们给他设个套！伪造一个紧急法律纠纷，把他诓出来，让他在‘不经意’间留下点‘纪念品’，比如指纹、虹膜扫描数据什么的……”
这主意够损，但好像……可行？
就在这时，顾承舟的加密通讯频道又收到一条紧急情报。
“Sir，监测到黄锦荣方面与一个未知的老牌金融家族势力正在秘密接触，通讯内容涉及【引路人】的当前位置和【最终修正案】的潜在价值。他们似乎也在试图找到并控制楚云山。”
“嚯！抢BOSS战进入白热化阶段了？”江见夏摩拳擦掌，“黄老狗，还有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老古董家族……都想抢楚云山手里的‘最终剧本’？”
“AI，尝试对【最终修正案.enc】进行浅层解密，看看能不能预览到一丁点内容。”顾承舟命令道。
AI沉默运行片刻。
“部分元数据解密成功。根据文件修改日志和片段关键词分析……【最终修正案】对原【天平计划】的利益分配模型和风险承担机制进行了重大调整。初步推断……原定的部分‘牺牲者’名单可能被替换，新的‘受益人’被加入。”
江见夏和顾承舟对视一眼。
这意思是……原本要被牺牲的人，可能不用死了？而原本安全的人，反而可能要上祭坛了？
江见夏心里一紧。
老爹，你当年……到底是在哪个名单上？
“先搞定那个律师。”顾承舟打破沉默，调转车头，“AI，给我【安德烈·波诺夫】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准备执行【钓鱼执法】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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